屋子中间有个男人被捆绑在椅子上,他的双眼被蒙上黑布,处于恐惧中的男人扭动挣扎着。
当视觉丧失,人的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
男人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救命啊。”
面前的人虽然胡子拉碴,但还是清晰能辨别面容。
这人便是杜老大。
两天前,杜老大开车从家里出去跑货,就在加油站那,突然被人捂住口鼻迷晕。
等他醒来后就被绑在这里了。
“你们想要钱是吗?我有钱,你们放了我吧,我给钱你们。”饿了两天的男人泪流满面,哭着求着。Χiυmъ.cοΜ
轻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杀人了,我看见了。”
杜老大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胡说,我没有。”
突然沙沙的电流音响起,熟悉的声音传来。
“死了吗?”
“死了。”
“呸,老三,你到了下面可别怪我们兄弟俩,谁让那老不死的净是偏心你。”杜老大的声音。
“尸体怎么办?”
“赶紧想办法销毁。”
录音到这戛然而止。
杜老大脸色发白,额头不停地冒汗,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你...你这是哪里来的,那个照片是不是你送的?是不是你?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你猜。”那人走到了他的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说。
“我可以给你钱,我女儿是大明星,我弟弟的儿子是大官,你要多少我们都可以给你。”
笑声与掌声一并响了起来,“真是了不起的一家子。”
“你觉得我只针对你吗?杀人犯。”
“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吧,你可要仔细听了。”
电流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起初很模糊,听不清,渐渐来了一些呜咽声与交媾的声音。
“唔....求求你们放过我,啊....”
“给我老实点,伺候好我们哥俩,少不了你的好处。”
“求求你们....唔....不要。”
这声音他可是听了二十多年,即便看不见,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杜老大猛烈挣扎着,大声怒吼:“贱人,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做什么?那你可是误会了,这是你女儿自作自受的啊。可惜你这眼睛被蒙住,没能看见这画面有多精彩,你看这里面两人的年纪,都能做杜关箐她爸了。”
视频的声音未被中断,各种羞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杜老大梗着脖子红着脸,哭着说:“求求你放过箐箐,这个事跟她没关系,都是我,是我杀的人,跟她没关系,你放过她吧。”
“你承认你是杀人犯了?”
“对,我是杀人犯。求你放过箐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是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是杀人犯。”
“我是杀人犯。”
“我是杀人犯。”
杜老大呜咽着,可他的眼泪没有引起同情。
杜之之弯下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们一个都逃不掉,一个也别想逃。”
“你就在这好好忏悔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杜之之转身走了。
“你别走,你回来,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
...
踏进那幽暗的房间,那恶心的气味令池逐不舒服地皱着鼻子。
他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带上手术手套,将托盘里的东西放置桌面,用小刀切块切片。
视频还在播放中,椅子上的男人已有些神志不清,时哭时笑。
池逐暂停视频,坐到他对面,神色冷峻。
抽泣声在房里回荡。
“你饿吗?”池逐突然开口。
杜老大愣住,顷刻又大哭起来,“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女儿吧。”
“你饿吗?”
杜老大噎住,被关了这么多天,除了被灌了些水,滴米未进。
他用力点头,“饿,我饿。”
“给你吃点东西,不过你可记得要老实点,不然,后果自负。”
杜老大连忙答应。
池逐起身,端起托盘放到地上,他解开杜老大身上的绳索,一脚踢到他膝盖上让其跪下。
“跪着吃。”
杜老大不敢摘下眼罩,只好双手摸索着面前的地板。
触碰到面前的铁盘后,杜老大徒手抓起上面的东西就往嘴里塞。
“好吃吗?”
杜老大没空理他,狼吞虎咽着。
这些食物都是水煮的,没有任何调味料,但都是肉类。
进食后的杜老大感觉恢复了些体力,他感知周围只有池逐一人,于是突然对池逐发起进攻,猛地冲了过去。
其实池逐一直注视着他,冷眼看他冲过来,一脚就踹到肚子上。
杜老大四脚朝天倒地,捂着肚子哀嚎。
池逐抓过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摁在托盘上,踩着他的头。
“我似乎警告过你。”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杜老大痛哭流涕。
“想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
“就没有一丝熟悉感?”
杜老大止住了哭声,神情茫然。
池逐弯腰在他耳边说:“你小孙子的心脏好吃吗?”
杜老大挣扎着,“不可能,不可能。”
池逐又从桌面上端来一个托盘,放到杜老大面前。
他扯过杜老大的手往上面一放。
杜老大摸了一把,大叫着甩开。
他摸到了一条手臂,小孩子的手臂。
杜老大连滚带爬躲到墙边,池逐拾起那条手臂,拍打他的脸,“你怕什么?你不是不信吗?”
“对,假的,一定都是假的。”杜老大颤栗不停,脸上的肉抖动着。
池逐点开了录音笔。
“爷爷,救我,爷爷。”嘉仔的声音。
杜老大扑过去想抢录音笔,池逐甩开他,“你们这群恶魔,那是个孩子啊,他还是个孩子。”
想到自己吃下的脏器,杜老大呕吐起来。
池逐嫌弃地皱起眉。
一把抓过他的头发,硬生生拖走,池逐冷眼看着他,“你们杀人分赃时倒是不手软,上一次是我疏忽,让你们愉快活了一世,这一次,你们休想。”
池逐撬开他的嘴,将剩下的内脏塞进去,“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多吃点。”
杜老大的嘴因塞满鼓起,眼泪鼻涕都混了进去。
“你说你的肉给谁吃好?杜大娘?还是杜关箐?哈哈哈”池逐狞笑着。
他将刀尖停在杜老大的身上,每经过一个器官报一次,“心脏,肺,肝....”
“我给你一次机会好不好?”
杜老大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停地点头。
“把那只手吃完,我就放过你。”池逐放开了他。
杜老大做了几秒思想斗争,像条狗一样冲过去撕咬那条手臂。
“好吃,好吃,真好吃。”
池逐脱下手套丢到一旁,重新点开视频。
施原见他出来后,欲言又止。
“别告诉她我来过。”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杜之之打来的。
“宝贝,你有看到我前天买的猪肉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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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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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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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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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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