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胖女人指着玲玲,“就是这个贱货勾引我老公,狐狸精贱人。”她抓着玲玲的头发,一把将玲玲甩倒在地。
“贱货,婊子…”另一个女人边打边骂。
玲玲被她们围在中间拳打脚踢,她抱着头双腿挣扎,胖女人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玲玲没有丝毫还手余地。
保安上前制止,拉开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又扑上去。玲玲爬起来,又被打倒。脸上被挠了好几下,指甲抓破的脸,血迹印了出来。
我急忙过去帮忙,也被她们几个殴打,“她们两个一起的,贱货。”胖女人像条疯狗见谁咬谁。
玲玲拼命挣脱出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冲着她们挥舞,她们不但不怕,反而上前夺酒瓶,玲玲不再手下留情,对着胖女人的脑袋砸下去。
其他几个女人见玲玲动真格的,吓得颤抖,扶着胖女人离开。胖女人临走时对玲玲恶狠狠地说,你等着,老娘不会放过你。
我陪着玲玲到医院包扎了伤口,脸上的伤得慢慢愈合,这段时间只能在家待着。玲玲始终不知道胖女人是谁的老婆?琢磨了一会儿,她说应该是那个八戒的老婆,因为两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身材。
“脸挂彩了,在家歇几天吧!”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样,我只能在家闲着了。”她淡淡的说,话语里都是忧愁。
“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第一次,万一还有下次怎么办?你好好想想吧!”我其实很想让她远离那些油腻男,可是又不能直说。
玲玲闭着眼睛,我知道她在假睡。她有她的苦衷,我能理解。可我知道,最后受伤害的人仍然会是她。
自古以来,当第三者都没有好下场。我就是个例子,受伤过后硬是把自己逼成了女汉子。
王林带回夜宵,三碗馄饨和烧烤,我叫玲玲起来吃,她没有搭话。算了,她心情不好,吃什么也没胃口。
王林身上的伤渐渐好转,只是那些疤痕估计要跟她一辈子了。每次看着那着伤痕,王林都会狠狠地掐自己一把,为的就是警告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我们这三个人,有一大堆问题,没有一个是健全的。不论是思想还是身体,有时王林会说:“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可能是吧!毕竟我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想想也确实和命运有关,不然怎会没完没了的受挫?怎会没完没了的被人欺负?怎会没完没了的遇人渣?
我也时时检讨自己,难免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
王林吃饱喝足后,忽然说:“要不我们换工作吧?你看今天玲玲被打,前几天我出事,接下来还不知道又出什么事呢?”
王林的话看似无意,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似乎已注定发生。
星期天的晚上,人比较多。我端着托盘穿梭其中,有一桌客人喝多了酒,吵吵闹闹,他们撕打在一起,我不幸成为他们的沙袋。
其中一人扔的酒瓶子砸在我的头上,我当时就倒在地上,捂着脑袋,血从指缝流了出来。人多吵闹,音乐声极高,没有人在意地上的我,没有人站出来帮我。
而我像极了傻包,捂着流血的脑袋匆匆回了房间。一个人包扎伤口,一个人咽下苦水。王林的话果然应验,我们三个人接连出事,令经理非常不满。
他对我们说,要么回家歇一段时间吧!这样下去早晚惹祸上身。
扪心自问,我可没招惹任何人,祸从天降。
玲玲深感抱歉,“唉!你遇事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你身边,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这点委屈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真正的委屈是人心冷漠,装瞎装傻装糊涂。
王林,玲玲,我们三人,一起来,便一起走。玲玲利用她的人脉关系,做起了买卖。王林和我用仅有的钱,另辟蹊径。
三个月后,我们聚在一起,诉说着彼此的生活和遇到的人。说着说着,玲玲哭了,王林哭了,只有我没哭,平静地听着她们的哭诉。
王林恋爱,再次遇渣男,她怀孕了,男人跑了。玲玲再次钓金龟婿一枚,可惜他是残疾人,她说有钱就行。
我的生活风平浪静,因为我没情没欲,没要求,所以我自得其乐。
我陪王林做了手术,过程中她没哭没闹,心如死灰般平静。后来,王林说:“死过一回的人,以后什么都不怕了。”
望着她苍白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许她不需要安慰,只需要在深夜独自舔伤口。
玲玲和残疾大款混得风生水起,时不时请我们吃顿大餐,我们也跟着她没少沾光。用玲玲的话说:“这个大款就是为你们傍的。”
每当听到这话,王林和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日子在平淡欢乐中度过,一天,王林对我说:“我们想办法挣点大钱吧!”
我好奇的问,“干什么能挣大钱?”
“第一,买彩票。第二,炒股。我问过了,彩票不敢保证中奖。但是买股票有希望。”
“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吧!”我没有直接拒绝王林,不想给她泼凉水。据我了解,股市不稳定,相当于赌博,投进去的钱大部分都血本无归。
王林觉得扫兴,不再说话。
玲玲连续五天没回来,我们和她已经处于失联状态。王林听人说,玲玲最后一次出现在舞台上那晚,有个男人找过她。
听服务员说,那个男人给玲玲送过花,请玲玲吃过饭,就算追求过她吧!不过看样子,玲玲对他不冷不热,似乎没有多少兴趣。
我和王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家等,可这一等竟然等来玲玲被打住院的消息。
我和王林风风火火赶到医院骨科,看到玲玲的腿用石膏支着,还有左胳膊也吊了起来。
“玲玲,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王林最先说话。
“切,我的脑子又没毛病,怎么会这样折磨自己?都怪那些人。”xǐυmь.℃òm
我问她,“哪些人?”
玲玲支支吾吾,不肯说。
“你和什么人在一起?他们是干嘛的?”我继续追问。
玲玲用手掩饰着,挠挠头发,“他们…他们都是搞音乐的,都吃了摇头丸。”
“什么?”我睁大眼睛惊恐地说:“他们搞音乐?笑话,你不用替他们掩饰,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他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否则,我和王林不会搭理你,我们也不用再做朋友。”
玲玲看我生气了,马上换上笑脸,“其实他们很有才华,只是没有机会。再说,我只吃了这一次…”
“一次?那这么多天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和王林很担心你。”
“好吧!我错了。”说着她把手放在头顶,给我们两个敬礼。
王林笑着说:“都这样了,还调皮呢!以后怎么跳舞?”
玲玲郁闷地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我得休假了。”
这段时间,我和王林轮流给她送饭,晚上也会留下陪床。就这样,我们没白没夜的照顾她三个月。
玲玲的腿和手日渐恢复,她又开始了蹦蹦跳跳的夜生活。仰慕她的人还是那么多,那么殷勤,送花不断,送钱也不误。玲玲忙碌着收钱收物,日子过得美不胜收。
相比之下,我和王林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舍不得买新衣,舍不得买护肤品,能省则省,饭也是将就着吃一口。
玲玲看不惯我们两个的生活方式,大骂我们脑子生锈,要么就是脑子被门挤过了。她骂得对,我们确实不聪明,只想安安静静过小日子,生活没波澜,也没有迫害。
这天晚上,王林的肚子剧烈疼痛,我和玲玲急忙把她送医院,检查结果急性阑胃炎,必须动手术,否则会胃穿孔。
我和玲玲二话没说,签字交费让王林做手术。四十分钟后,王林被推出手术室,脸色惨白极度虚弱。
她哭着说:“一年做两次手术,挣那点钱都送进了医院。这日子过得没盼头。”
一句话令我破防,盼头?是啊!我的盼头是什么?有盼头吗?没有。
玲玲倒是乐观,她鼓励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看看大街上的人,他们还不如我们呢!过着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身上背着一座巨石,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玲玲说得对,生活本就不容易,家家有难言的苦,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辛苦着。只是我们看不到别人的苦,只看到了自己的不易。
一个星期后,王林出院了。她找了很多兼职,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好几个,恨不得长出四只手干活,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变成一天四十八小时。
“我太需要钱了,经过两次手术,我知道了钱的重要性。之前没病没灾,没发觉钱有多重要,认为只要每天有饭吃就行。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钱,让人有十足的安全感。”
王林的话,使我再次陷入沉思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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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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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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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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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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