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动也不动地望着他,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唤道:“阿姐……”
白藿向后一步,用袖子捂唇小声朝绿篱问道:“他是谁?”xiumb.com
绿篱也小声回答道:“殿下,这是您的表弟百谷神君。”
白藿向她比了个ok,上去就给她的表弟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道:“我的表弟啊,姐姐想死你了。”
那少年被她一抱,唇又微扬了几分,他柔声道:“阿姐,不合礼数。”
白藿刹那间离开了他,百谷嘴角的笑僵硬了一瞬,黑漆漆的眸子有些幽深,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道:“阿姐,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物。”
他从袖中递给她一方锦盒,白藿伸手接过,不好意思道:“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多见外。”
白藿缓缓抽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朵开得热烈的凤凰花,虽然有些平常但她还是很高兴,她笑着说道:“谢谢表弟,我很喜欢。”
百谷笑了笑道:“阿姐,是不是觉得有些平常?”
他微微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朝着她又笑了笑,拍了拍手掌。
锦盒里的凤凰花刹那浮起变作一只红蝶轻盈飞起,尾翼处带着淡红微光,蝴蝶轻轻落到了她的发髻上,宛若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发簪。
白藿惊叹道:“好漂亮。”
百谷神君小意温柔道:“我为阿姐自创的术法,名唤灵花化蝶。以后阿姐想找我,便用院子里的凤凰花召我来吧。”
白藿感动得一塌糊涂,“好孩子,你很不错。”
身边的绿篱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催促道:“殿下,宾客都还在大殿上等你呢。”
百谷黑色眼眸微微扫过绿篱,体谅地说道:“阿姐,快去吧。”
白藿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便随着绿篱来到了天界凌霄大殿上。
挎着各色飘带的仙娥们捧着蟠桃与仙酒在桌席之间穿梭,前来观礼的各路神仙络绎不绝,数不清的仙器法宝,珍稀灵物用来佳庆帝姬的及笄礼,众仙皆为天界最为尊贵的帝姬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见一身红衣的帝姬匆匆赶来,大殿上的天后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白藿尴尬在原地,试探地唤了一句,“母后?”
天后和蔼的笑了笑道:“今天这孩子是怎么了,还不快过来。”
天后接过了她的手将她扶到身边坐了下来,爱怜地说道:“咱们的九歌眨眼间都长这么大了。”
她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身边的天帝笑道:“是及笄,又不是嫁人。怎么这么伤感?”
天后嗔怒了一眼天帝道:“我有感而发如今都不能说了?”
天帝败下阵来,“天后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白藿笑得脸都快僵了,啥情况啊这是,自己该做些什么啊!
天界上忽然响起一阵古朴雄厚的钟声,天后转头对着白藿喜道:“九歌,他回来了。还不快出去看看。”
白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天后执起手来带出殿外,一片玉宇琼楼,仙云缭绕,小桥流泉,入眼皆是美景。
白雾中忽而传来一阵白鹤鸣声,一只白鹤携风而来,羽毛如雪一般洁白耀眼。一人执一把红伞站在白鹤的背上,于呼啸风雪之间而来,白衣在风中猎猎如同风中的旌旗,待他离近了些,白藿方才看见他淡薄古雅,清冷脱俗的面容。
他收起伞走下鸟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白藿,白藿这时方才看到他身后的白鹤背上还站着一个白衣少女,清秀有余,也算小家碧玉。
众人看到他身后的少女,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移到了红衣的小帝姬身上,又有好戏看了。
那少女也跟着他缓缓走下鹤背,含笑看向白藿。
白藿:淦?什么情况,怎么都看着小爷,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突然她不受控制地说起话来,她咬着唇问道:“素问,她是谁?”
素问并没说话,朝她身旁的天后微微一礼道:“天后,我已找到离世镜的关键。”
那白衣少女上前一步说道:“凡间修士紫苏拜见天后娘娘。”
天后连看都没有看那凡修,便笑着说道:“素问仙君归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后侧身说道:“素问仙君快请进,九歌的及笄礼已经开始了。素问仙君是九歌的规束神官,这及笄赐福便交予仙君了。”
素问冷声道:“帝姬及笄之礼,我便不参与了。”
天后神色都僵硬了几分,她不悦道:“素问仙君这是什么话?你是九歌的规束神官,若你都不愿意为她赐福,谁能来做这件事?”
素问淡淡地说道:“大荒开启在即,要事在身。”
白藿又不受控制地说起话来,这时少女已经带了哭腔道:“素问,今日是我及笄礼。”
素问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她不满地哭着道:“你不愿意为我赐福,那你答应过我的及笄礼物呢?”
反而是素问身后的白衣少女朝她福身说道:“帝姬,我也听闻今日是你及笄礼,特意备了一份薄礼,望您不嫌弃。”
那少女从灵器中拿出了一个荷包说道:“是梨膏糖,想来帝姬应该没有尝过凡间的吃食。”
她递给白藿的荷包上也绣着大朵大朵白色的梨花,那少女面上带笑,眼底却满是冷意与敌意。
突然白藿的身体的主权回到了她手里,似乎在等着她作出决定。
白藿低头看着那荷包上的梨花抬头一笑道:“梨花梨花,分离之花。我很喜欢这个寓意,谢谢这位凡间来的姐姐了。”
那少女一听她的话便落下泪来,“帝姬,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藿心想: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白藿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荷包,打开荷包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梨膏糖,咔擦咔擦便嚼了起来,力度之大像是要嚼碎某人的骨头一般,
白藿冲她一笑,也不生气,“糖很甜,我也收下了,人呢,可以滚了。”
白藿看向一旁的素问道:“这位仙君你也可以滚了。”
素问冷冷睥了她一眼,“伸手。”
白藿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没听清?”
她张大双唇,气壮山河地大喊了一句,“我说让你带着这个凡修滚。”
突然她声音一卡,身体突然动不了。
卧槽?见鬼了?!
素问淡淡地说了句,“伸手。”
白藿就自动将手掌伸了出来,素问手中忽然变出一根翠玉制成的戒尺,通身温润,一看就不是俗物。
他手微微一扬,手中的戒尺已经狠狠打向了白藿的手掌心。
白藿在心中惨叫一声,他只一下就将她的手掌打肿,白藿眼里噙着泪不服输地看着他。
望着他冷淡的神情,白藿大滴大滴的泪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不是委屈,实在是手掌心太疼了。
身边的天后早已经是心疼的不行了,奈何素问是执掌刑法的神君,还是九歌的规束神官。
她就算再心疼,也不能在众仙面前失了分寸,乱了规矩。
他冷声道:“可知错?”
白藿喉间一松,她流着泪喊道:“我没错。”
素问微微皱眉,手里的戒尺又再次扬起。
白藿认怂道:“错了,我错了。”
素问神色微微缓和,淡声道:“今晚到无悲岛继续领罚。”
白藿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不是都说我错了吗,还罚?!”
他只淡淡一扫,白藿就噤声了,行吧,您官大,我怕你,我让着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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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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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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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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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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