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把我当做了一条毫无尊严的狗,来虐待。
可是在他开口,喊我名字的这一瞬间,我发誓我捕捉到了,他语气里的焦急,与担忧!
听起来,他好像是不希望我出事一样。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当然要,顺势演下去了。
“难受……”我气若游丝地呻吟着,额头以及双颊的高温,确实把我烧出了一副,虚虚弱弱的惨样。
“阮蔻你要是敢耍本君,你就死定了,”即墨杀诚咬牙,对我威胁了一句,顿了半晌,他又抬头,朝向石阶外的树林里,急声喊道,“别故!”
几声翅膀,扇动的声音。
随后,转变为了轻盈的脚步声。
“君上有何吩咐?”
然而,还不等即墨杀诚开口,吩咐他什么。
就听从下边的方向,传来了宁晓鹿的尖叫声,以及,连话都喊不利落的呼救声。
“啊——!先生!即墨先生!您快看看郝冰这是…啊!救命——!”
别故向下看了一眼。
他建议即墨杀诚,道:“君上,这边蔻蔻姑娘交给我吧。”
可即墨杀诚,对下边宁晓鹿撕心裂肺的求救,充耳不闻。
他斜飞入鬓的长眉,拧得很紧,一双幽黑的瞳子,只顾着死死地盯着我看。
这种感觉,仿佛他稍稍一错眼珠,我就能直接从他怀中,消失了似的。
而我,正是在他这样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他的恐惧。
“啊啊啊!救命啊!即墨先生救救我!”
无论宁晓鹿怎么喊,即墨杀诚都从始至终,没有抬眼向下,望过任何一眼。
他索性直接把我,拦腰抄抱起来,刚要离开,别故就再次拦下了他!
“君上,宁小姐快被郝冰掐死了!”
即墨杀诚甩开别故的胳膊,不管不顾地,怒声骂道:“那就让她去死吧!”
但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就听宁晓鹿,忽然发出了一声,像极了视频中老板娘的那种,刺耳的尖笑声。
紧接着。m.χIùmЬ.CǒM
我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阴风,袭卷而来。
我悄悄睁开了眼睛。
看到一只眼睛泛白、一只眼睛泛黑的宁晓鹿和郝冰,居然朝着我们的方向,如厉鬼般,袭击而来!
在险些就要伤到,即墨杀诚怀中的我的时候。
即墨杀诚抬起修长的腿,一脚就将宁晓鹿,给踹到了石阶外的草丛中!
狠狠砸落在地的宁晓鹿,这才清醒了过来,一双刚刚被邪祟附了身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哎哟…好疼啊,先生您怎么……”宁晓鹿痛得在草地上,直不起腰,似乎浑然不知,刚刚自己,被郝冰利用了。
再看此时的郝冰,脚尖离地,悬浮在我和即墨杀诚的面前。
他仍旧翻着一黑一白的眼睛,肌肤也开始,一寸寸地变成铁青色。
和视频里鬼火中,被燃烧的老板娘,一模一样。
或许,是老板娘的怨气太重了,她附在郝冰的身上,又分身出了,无数个郝冰,悬浮在半空。
将我和即墨杀诚,以及别故,团团地围在了中央,集体发出,狰狞的诡笑声。
“君上,别伤到蔻蔻姑娘,把她交给我!”
即墨杀诚见状,这回他不得不出手了。
这才将怀中的我,交给了别故。
别故赶忙在即墨杀诚的一道法术帮助下,抱着我,躲闪到了宁晓鹿的身边。
“放我下来…”我对别故说道。
“蔻蔻姑娘,别故劝您不要耍任何的花招,你是跑不掉君上的手心的。”别故对我好言相劝道。
随后,就真的将我,放了下来。
我脚下一软,也就顺势瘫坐在了,宁晓鹿的身旁。
这会儿,即墨杀诚在与郝冰打斗。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宁晓鹿似乎是只能看到,真正的郝冰一个人。
而不是和我一样,能看到许多个郝冰的分身。
借此机会。
我连忙向宁晓鹿,打听道:“晓鹿姐,你说当年有个扶仙来布下那困魔阵,那你知道关于那位扶仙的信息吗?”
“啊,这个我可不知道,倒是听说后来那扶仙没过两年就患了癌症死掉了,”宁晓鹿朝我摇摇头,很快,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哦对了!据说那扶仙请来的上仙,可是北方一带最厉害的仙口里的上仙,这次本来我们村子里还有人想再去请他们过来呢,不过有人先给我介绍了即墨先生。”
北方最厉害的仙口?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
小灵儿曾说过,他是北方最厉害的报灵童子。
难道那仙口,就是小灵儿的仙口?
请来的上仙,也是殷艺兴他仙口里的上仙吗?!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合?
让我觉得,这种巧合,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刻意的安排。
于是。
我开始仔细地回忆,那时还在洛石镇的时候,在老范头儿家面对树上的一人一猪,殷艺兴请他上仙来时的咒语。
那会儿的我,为了摆脱即墨杀诚,特意细心地留意了,一切关于能降魔驱邪的咒语。
所以,在我回忆了几秒后,那道被我曾深深默背下来的请仙决,很快便浮上了,我的脑海。
“八方世界,左右虚空,无处不在,无需不现身,恭请降临来也,帝姬阮蔻今求上仙降临坐镇,赐灵验仙符得以万分灵验……”
我回忆着,当时殷艺兴念咒的模样。
学着他的样子,在心底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非常没有把握,这件事能否行得通。
毕竟,我并不是扶仙,更没有纳入过,殷艺兴的仙口。
但,这是我最后的办法了。
我愿意试一试,毕竟我总觉得,这种相隔了数年之久的巧合,有什么说不出来的预感。
我极速地在心底,念了两遍,都没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可就在我准备放弃,念到最后一遍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浮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封魔咒语:有魔必封,封魔必摧,急急如律令。封阵方法:指尖血。”
声音落下,脑袋里恢复了清净。
我猛地抬起眼皮,直直地凝视着,那个恰好也刚刚降服了郝冰,将郝冰一手拎起来的,即墨杀诚。
幽幽地。
我勾起唇角,不易察觉地一笑。
即墨杀诚,你死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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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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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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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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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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