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冉贵君更是被白咛气的猛咳嗽了几声,又见暂时说不动白咛便打算先暂且把这事先放一放,便主动先转了话题,厉声道“凭着你现在的身份岂能将如此话挂在嘴边,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岂不是要落人把柄。”

  “女儿心中有分寸,不过就是与父亲间说的体己话罢了,哪里就是挂在嘴边了。”白咛边说话边替冉贵君拍了拍背“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看看小厨房药熬好了没有,父亲也能早些服了药好好的休息,明日且还有的忙呢。”

  白咛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来人并不是宇尔宁却只是一个负责伺候的下人。

  “正巧了,女儿服侍您用药,喝了药就早些歇息吧。”

  “嗯。”

  宇尔宁先白咛一步回了近几日暂住的偏殿,艾青见宇尔宁神色不佳便询问出声,宇尔宁却也只是抬起胳膊摆了摆手并没有回话更是让艾青先下去。

  *

  第二日丧仪结束后众人又是各回各宫,而白咛与其余几位姐妹留下给先皇守灵。

  今日的冉贵君宫中却要比往日多了许多人,来人大都是在丧仪结束后,被冉贵君留在宫中用膳的皇族贵戚,原来昨日晚上冉贵君与白咛说的话并不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话,而是他早在心中琢磨了好些时日的事情。

  在冉贵君心中从最初起便没有喜欢过这个家世一般的宇尔宁,经过这些年的细细观察,此时冉贵君更是不喜如今野心勃勃的宇尔宁,在冉贵君眼中,男人最要不得就是野心和手段,而这个宇尔宁不仅仅是有手段,还将自己的女儿握的死死的。

  这便是帝王最要不得软肋。

  冉贵君觉得自己的女儿性子柔和,而宇尔宁却是性子刚强,这便是最不好的搭配,保不齐这宇尔宁想要的不单单只是如此....以他的野心说不定想要的更多。

  此时被冉贵君留下用晚膳的人又大都是苏家宗室中人,或是朝中显赫大臣的妻室,倘若也只是此倒也没什么,只是宇尔宁扫了眼后,却又瞧着那些人都领着十几岁的男子。

  再加上昨晚自己听着白咛与冉贵君二人间说的话,宇尔宁大概也能猜到此时冉贵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因为白咛要留下守灵,所以宇尔宁便是一人回的冉贵君宫中,一进主殿便瞧见殿中许多人,心中辗转后还是迈着步子上前。

  “请靖王夫安。”殿中众人异口同声的与宇尔宁请安。

  宇尔宁并未立即免了他们的礼节,而是下意识的先扫过眼前这些只有十几岁少年的脸,他不知道在这些人中哪一个入了他冉贵君的眼,急着想要安排给自己的女儿。xiumb.com

  直至自己与冉贵君请安后才轻飘飘的说“都起来吧。”

  对于眼前这位冉贵君,宇尔宁自是喜欢不起来的,也知道其从一开始就知道就不喜欢自己,碍于她是白咛的父亲,这么多年该做的也做了却依旧得不到他的欢心,特别是又听了昨天他与白咛间的对话,心中便更觉得抵触。

  此时此刻的冉贵君依然看起来是病怏怏的,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声。

  不过片刻功夫,宇尔宁就见一男子端着茶杯递给冉贵君嘴里说“冉贵君您操劳了这些日子,可是要保证身体啊,倘若您要是再病倒了,又该如何是好?”男子言辞恳切,明明那张十几岁的脸上,稚气未脱,说起话来却是成熟老练。

  “有心了,有心了、”冉贵君伸手接过茶,轻抿了口后与一旁伺候的宫人说“将我佛堂里那串新的佛珠拿来赏给他了。”

  “谢冉贵君赏!”

  宇尔宁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眼前的这位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瞧着模样并不眼熟,细细想来,才想起似乎只是在最近的丧礼上偶然间的撇了那么一眼。

  宇尔宁又下意识的扫了眼这少年的模样,模样倒不是什么非常出挑,只是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其给吹倒。

  宇尔宁伸手端过茶杯轻抿了口,既然这冉贵君做戏给自己看,自己便当个合格的看戏人。

  只听冉贵君又问其父“有些日子没见了,橙儿像是长高了不少,橙儿今年有几岁了?”

  “回冉贵君的话,刚刚及笄。”

  宇尔宁又瞧了眼坐在自己对面这男子的父亲,这父亲宇尔宁倒是见过。

  原来是苏家人。

  冉贵君透过苏卞橙的脸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片刻才说“嗯,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宇尔宁突然也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及笄那年与白咛的成的亲,满打满算起来如今也成亲近七年的时间。如今再瞧着眼前这位正值妙龄的少年心中多少有些惆怅。

  宇尔宁不过就是思想恍然片刻,很快却又回过神来的宇尔宁却见那名叫苏卞橙的男子正在盯着自己瞧,却在与两人四目相对间怯生生的收回视线,模样像极了被抓了痛脚的小白兔,就连雪白的脸上都飞起两抹红云,更是心虚的不停的绞着自己手边的衣物,直至那衣角被绞至满是皱褶也没有要松开的模样。

  宇尔宁却大大方方将其从头至脚打量了遍。

  原来,家世雄厚再加上性子柔弱好拿捏,才是冉贵君心中的女婿模样。

  那真可惜,宇尔宁觉得自己并不是,也难怪得不到其喜爱了、

  其实宇尔宁也有想过,倘若白咛真的当上皇帝,后宫中再有旁人也是正常事情,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他倒也不是,真的身在在皇家,还奢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每次想到这里心中又总是酸涩。

  “臣婿觉得乏的厉害,先行告退。”宇尔宁起身与冉贵君请安告退。

  冉贵君此次目的不过就是警醒一下宇尔宁,瞧着其神色不佳便知道卓有成效,也就同意了其退下的请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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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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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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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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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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