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是贴身保护白咛的暗卫,隶属‘银月岛’,‘银月岛’是白咛这五年来一手创立的门派。
“何事?”白咛问。
“属下有事要禀。”只见黑衣人跪在地上,下意识的瞧了眼一旁的宇尔宁。
白咛说了“不碍”,这才伏在白咛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后,白咛表情微变。
*
左喻之因为干呕,这阵子眼眶通红,还稍稍有些湿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饿到发慌,却始终对这些饭菜提不起食欲。
“你醒了?”
白咛迎着月色从屋外走进来,突然响起白咛的声音,倒是让左喻之愣怔在那儿,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你饿吗?”白咛背着月光一步步的走至左喻之身边。
这时候的左喻之才稍稍缓过神来,掩饰性的将眸子垂下,忙起身与白咛作揖请安“主子,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白咛扫了眼左喻之的脸,“多少吃点吧。”接着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
又接着说“我刚刚就来过,不过当时你睡着了,瞧着桌上的饭菜,你一点都没动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到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吃。”
左喻之抬眼瞧了瞧白咛后又垂下,“属下..太累了就睡着了。”
“你..”白咛挑了下眉毛,又将食盒中的饭菜点心一一的拿了出来“瞧瞧可有你合口的,如果没有我再叫他们去做。”
白咛拍了拍左喻之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后将筷子放进他的手里。
见左喻之依然不动筷子,便自顾自的夹了些吃的放进他的碗里,再用勺子舀了一勺的汤送到其嘴边“吃点。”
左喻之神色怔怔,瞧着送到嘴边的白色汤勺,勺中的汤还在徐徐的冒着的热气。
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白咛会与自己如此亲密?
“主子?”
“嗯?”
“您这是..做什么?”左喻之问,甚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是脸上的人皮面具依然还在,他不明白白咛为什么突然...
白咛瞧着左喻之的神色动作,也不答话,只是将勺子又往左喻之的嘴边送了送,直接抵在了左喻之的嘴唇上,左喻之便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任由白咛喂自己汤的动作。
耳边是汤勺与白瓷碗发出的声音,过了片刻,直到碗中的汤见底后,白咛才张嘴道“你是何时进的‘安氏阁’?”
左喻之伏在膝盖上的手猛地一个收缩。“属下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
“你当真觉得我如此愚笨,一点端倪都瞧不出?任由着你来戏耍?”白咛动作微顿,竟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瞧向左喻之的眼神眼波潋滟“那戈荔可是从小伺候我的人。”
白咛伸手捏住左喻之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白咛伸手想要去揭左喻之脸上的人皮面具,却在快要碰到左喻之脸的时候,左喻之却下意识的偏了下脸。
“等了这些天,终于让我抓到你摘下面具的这一天,你也实在是沉得住气啊,左蓝南。”白咛笑着摇了摇头后起身,轻缓踱步“戈荔本就是与你完全不同的性子,你装扮的实在是太不像了,戈荔好甜食,可你那日却与我说你不喜欢吃甜食,你虽然极力的隐藏自己的武功招式,但是我还是瞧的出你并不是戈荔”
“况且人的身形不尽相同,即使你与戈荔的身高差不多,可那日买鞋子的鞋码却并不是戈荔常穿那个鞋码,再比如你没有发现你每次面对洛儿的时候,你的眼神都.....”
白咛此刻用的是‘洛儿’,左喻之的眸中更是一亮。
白咛在左喻之面前站定,慢慢的压低身子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白咛又伸手勾起左喻之的下巴,细细打量了番其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紧抿住的嘴巴。
“温柔的像是能溢出水来,你的破绽太多太多了...”
“那天晚上是你吧。”因为两个人离的极近,白咛说话时候带着湿气的气息时有时无的扫过左喻之的脸颊。“所以说你还是不打算承认吗?”白咛的指腹不自觉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过左喻之的嘴唇。
即使白咛已经记不清前因后果,却始终记得那夜,自己模糊瞧见的就是左蓝南的这张脸....ωωω.χΙυΜЬ.Cǒm
左喻之垂着的眼睫止不住的颤抖,沉了沉心思后才稍稍的定了定心神,没由来的一股气憋的胸腔生疼“所以,王爷想要怎么做?既然早就瞧出端倪...为什么...还是说,王爷您就是想要看我被你玩弄于股掌的样子,您觉得很痛快?”
左喻之没有再隐藏声线,用的是自己本来的声音,白咛下意识的挑眉,更是用手轻轻抚摸上左喻之的脸颊,手指有意识的来到脸颊的边缘处,一点点的找着突破口。
左喻之也不躲了,眼睛就直挺挺的望进白咛的眼中。
只听白咛笑道“找到了...”
左喻之只觉得白咛的声音像是什么蛊惑人心的迷药,让自己的心脏鼓动越发的厉害。
接着就听‘嘶’的一声,白咛扯下了左喻之脸上的人皮面具。
左喻之的脸就这样迎着月光展现在了白咛的面前。
左蓝南的这个身体五年前十八岁,即使是生了孩子,其模样也多少有些少年该有的稚嫩,然而五年后的今天,左喻之的灵魂与这左蓝南的身体融合的已经极完美。
月光,随风扬着的黑发,苍白的脸色,过分精致的五官,即使左喻之是最为一本正经的性子,白咛却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种说不出的妖冶之美。
白咛恍惚间似是瞧见了那人的模样,不由的微睁了睁眼睛,白咛脸上神色掩饰的快,垂睫的那瞬间也很好的掩饰住了脸上的异样表情,脸上却依然带笑,伸手摸了摸左喻之的头发,眸光深远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所以...”左喻之瞧着白咛模样,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白咛脸上笑意更深,手上甚至在把玩左喻之的头发“罚你留在我身边伺候,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左喻之的眸光微睁,低声道“王爷,我可是‘安氏阁’的人,您不怕我....”
白咛瞧着左喻之开开合合说着话的嘴,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他说的是什么,脑子里又模糊想起那夜的绮丽。只要有过第一次的尝试...便会心有所念...
“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断了手脚养在身边..”
白咛脑中一片空白,只根据本能一个上前便将左喻之扑倒在地,依旧是将对方的双手压至头顶,接着,深吻...
白咛享受这种自己占主导地位的感觉,特别是在与自己前夫有着相同容貌的这个人面前...
阿咛..
你..到底..对我..
左喻之稍作挣扎却又突然没了动作,只听白咛微微抬起动作与他说“乖,把眼睛闭上。”
*
这一夜白咛睡的格外的踏实,而一旁的左喻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就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亮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直到外面有人来唤,白咛这才悠悠转醒,身旁已然已经不见了左喻之的身影,更是惊得一下子就坐起身来,环顾了下四周后这才见左喻之拿着换洗的衣服幽幽走来。
“你怎么...”白咛瞧着左喻之依旧做的是戈荔的装扮。
“做女子装扮更方便些,毕竟是在外面。”
“你觉得好就好吧。”白咛又伸手揽过左喻之的脖子,轻啄其嘴角,笑道“还是你本来的模样深得我心。”
左喻之将眸子垂下只道“王爷该起了,王夫那边传人来唤了。”
“想来有些明白‘君王从此不早朝’的道理。”白咛又挑起左喻之的下巴,凑近想要亲吻。
“王爷!”左喻之往后撤了撤动作。
“好了,不闹你了。你今日不用跟我,在帐中好好休息几日吧,我一会派大夫来瞧你。”
“不..不用大夫..前几日只是..”左喻之脑中迅速运转,佯装羞怯道“只是因为男儿家每月...”
白咛瞬间就明白眼前人话中的意思,下意识的双眉一挑,嘴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懂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得空了就过来,不要太想我。”白咛伸手摸了摸左喻之的脸,半天都没有要起身的动作。
“王..”左喻之抬眼望白咛,却见白咛盯着自己的脖子面上尽是笑意。
这次意识到白咛在看的是什么..便忙的下意识的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脖子。
“都是孩子的爹了,你在害羞什么?”白咛打趣道。
“....”左喻之抿嘴不说话,一旁的的白咛却笑出了声,然后说“唤他们进来伺候吧。”白咛穿着白色里衣服起身,不打算在逗弄眼前的人。
伺候的下人鱼贯而入,此时正在伺候白咛梳洗。
艾青进来,瞧着站在白咛身侧的左喻之很识礼节的点了点头“戈荔姐姐今日的气色瞧起来比昨日要好了许多。”
白咛也下意识的瞧了眼左喻之,又问艾青“何事?”
艾青举手作揖道“王爷,公子让我来问您,是否过去用早膳。”
“你让他先吃吧,不用等我。”
“是。”
白咛的话音刚落,就见白洛一路小跑着就扑进了白咛的怀里嘴里甜腻腻的喊着娘亲,白洛身后正是刚刚遣艾青来问话的宇尔宁。
这是五年后,左喻之第一次见宇尔宁,宇尔宁没穿昨日的银色铠甲,而是身着一身蓝色长衫,头顶银冠,模样倒是与左喻之印象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举手投足间更多了些许的稳重。
只一点让左喻之的心中发闷。
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的前妻有长达五年的婚姻。
“良儿。”宇尔宁轻唤白洛,只见白洛应声说“是”后,从白咛的怀中起来,认认真真的与白咛行起礼来“儿子给母亲请安。”
白咛只觉得稚气的白洛一脸认真的请安,多少觉得有些惹人发笑。
宇尔宁却说“这些日子怕是早就把体统规矩忘记到脑后了,玩野了心了吧。”宇尔宁伸手替白洛整理了下衣服“这要是让被人瞧见了,该说皇家贵族没有体统,毫无规矩可言了。”
“五岁的孩子罢了。”白咛笑道。
身后下人正在布菜。
宇尔宁猜的猜得到白咛会说什么,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只说“良儿闹着要与你一起用膳,我拿他没法子,只能是跟他一起来。”
白咛下意识瞧了眼一旁的左喻之,沉了沉心思后与宇尔宁道“你今日与我一同去视察灾区重建工作,把良儿就交给戈荔照顾吧。”
宇尔宁瞧了眼立在一旁的左喻之。
“知道了。”
*
用完早膳后的白咛与宇尔宁一同前往灾区,黄河水患解决后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灾后的重建工作和预防工作。
朝廷发放的赈灾银两充足,重建工作进行的也很顺利。
宇尔宁虽是大家贵公子出身,却丝毫不在意灾区满地泥泞,也不嫌弃灾区那些看起来浑身泥污的百姓,上赶着给大家分发食物和药品。
百姓都称道‘靖王夫姿容绝顶,更是副菩萨心肠’与提出解决黄河水患之法,解救百姓与水火于水火之中的靖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著中的宇尔宁在与靖王成亲后五年,因为靖王对其非人的虐待更是性格产生了扭曲。
但如今的宇尔宁,白咛瞧着倒是没有那份戾气,五年相处间,二人也算是和睦,就算结局二人会因为太女而决裂,也到不了非要把自己把自己抽筋扒骨,五马分尸拿去喂狗的地步。
宇尔宁似是注意到白咛投过来的目光,并也深深的瞧了眼白咛。
婚后,他不仅发现眼前的白咛并无坊间传言的那般贪酒好色,而是心中有城府的翩翩佳人。
对自己更是事无巨细,就连吃食,穿衣的喜好都了如指掌。
在此时的宇尔宁的眼中,
当初那个在成亲之际给足他母家脸面,甚至为他遣散后院的靖王,或许在很久以前就心悦于自己。
只不过,止步于了他与太女间青梅竹马的情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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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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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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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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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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