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深沉,沈沉到仿佛先前的遭遇像是场荒诞的梦。
“咳咳”
左喻之猛咳了两声。
胸腔牵扯出的疼痛,浑身的酸疼乃至下身的撕裂感都在一遍遍的提醒着他,他前两日那地狱般的遭遇并不像是在做梦。
他甚至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主儿,您醒了,快喝点水润润嗓子,我这就让人备了补汤送来。”说话的人是苏慕,苏慕扶左喻之坐起身来。
整个人的眼圈红红的,言语间还带着哭腔,猛吸了几下鼻子后又继续说“主儿,您的福气在后面呢。”
左喻之满脸倦怠,眼神却依旧充满警惕,云里雾里的也没听懂苏慕话中的意思,便没有搭腔,虽然只是穿了件单衣,左喻之却没有感觉到冷,四下打量了下,这才发现眼前的屋子并不是之前那个四下漏风的破屋。
屋内装饰精致,中央摆了个金属制的火炉,手边的床幔都是漂亮的绸缎所制,就连眼前苏慕身上穿的都是裁剪精良的锦缎小袄,领口袖口都攒了好看的皮毛。
左喻之抿了抿自己干涩到龟裂的嘴唇,嘴唇上有因龟裂破皮而结的痂,也有被牙齿咬过破皮流血的血痕。
显得整个人既苍白又狼狈。
他只记得自己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生了块肉...
还瞧见了自己的前妻。
左喻之想起前妻白咛,却突然深呼吸了口气,手指微屈抵了抵自己的鼻子,眸中泛起阵阵涟漪。
他想张嘴询问什么,却因其谨慎性格所致,也只是滚了滚喉咙后打算作罢。
“主儿放心,小公子这些日子养在王爷的院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恩宠啊。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厨房送了吃食来,我再来叫您。”
苏慕边替左喻之将靠枕放下边继续压低了声,说道“主儿,别灰心,虽是个小公子,我见王爷却是喜欢的紧,连夜就安排人让您住进了这‘竹文阁’让您好好修养身体呢,又安排了好一些人伺候着。”
左喻之却只是微蹙了下眉头依旧没有搭话。
他对自己生下的那块肉并没有任何兴趣,眼前人口中小公子对于他而言倒像是用来折磨自己的刑具,只会让自己想起那日无边的痛苦折磨,反而心生抵触心理。
左喻之伸手扶额,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软像是被拆了骨架重新安装了一遍似的,稍稍沉思片刻后,左喻之才暗哑着嗓子隔着窗幔问苏慕“上次来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口中的王爷吗?”
“主儿慎言,王爷之姿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左喻之没有回话,只是将眼帘垂下,侧身面向内侧。
*
玉卢院中
白咛正在用膳,戈荔从外间进来作揖道“乳夫喂了奶送小公子过来请安,主子可要瞧瞧?”
“抱来看看吧。”白咛将手中筷子放下。
“小公子请王爷安。”乳夫莫桑晚进门,怀中抱着襁褓,嗲声嗲气的学着孩童的模样给白咛请安。
白咛招了招手示意莫桑晚上前,襁褓中的婴儿喝了奶后正睡得香,因为早产的原因所以瞧上去比较瘦小,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孩子的模样与白咛前世的儿子长的一模一样,瞧着其安睡的模样,勾起往事记忆,白咛心中更是一软,就连脸上表情都柔和了许多,白咛伸手摸了摸婴儿的脸颊,婴儿却皱了皱脸,显然是被打扰了好梦。
白咛下意识的缩手,问
“那左氏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院中伺候的人刚刚来禀,说是已经醒了,这阵应该已经在用膳了。”
白咛手指轻点桌面,强压住自己想把孩子养在自己身边的念头。
哪有让人家父子分离的道理。做过生身母亲的白咛更是懂得这个道理。
“嗯。把孩子送回他院中吧,也不必来回跑的请安,有空了我过去看就是了。”
“是!”
“那么小公子的名字王爷可是想好了?府中添丁,宫中若是派了人来问,总得是有个名号的。”戈荔道。
“就叫白洛吧。”
洛是白咛儿子的名字,不过姓的却是左,这一辈子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可以跟着自己姓白。
白咛甚至觉着,白洛要比左洛听起来好听的太多太多了。
*
白洛被送回安竹院中时,苏慕正在伺候左喻之喝汤。
“王爷吩咐了,左主儿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孩子抱来给左主儿瞧瞧。”乳夫莫桑晚上前给左喻之请安,也只是简单的弯了弯腿肚子。
左蓝南爬床遭王爷厌弃的事情全府上下皆知,如此下作之事,当为所有人为不齿。
即使左喻之住顺利生下孩子,也住进了竹文阁,但是身为王爷的白咛却并未给其位份,只说是让其好生将养着。
换句话说即使是生养了个让王爷喜欢的孩子,但不过也只是个公子而已,也成不了气候,有今日优待之事恐也只是因陛下赐婚,王爷开心罢了。
在身份等级森严的大家后院中,侍君即使是生了女儿,也依旧只是奴才,孩子也只能养在当家主夫的名下,更何况又只是个生了儿子连个位份都没有的奴才。
贵族家的下人最会的就是见风使舵。
自家王爷也总是喜新厌旧的性子。
苏慕从乳夫手中接过襁褓中的白洛。
“主儿,快看看公子,公子出生当日便被带进了玉卢院,我也是才瞧个真切呢。”
左喻之依靠在床上,听苏慕话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垂着眼帘扫了眼襁褓中的白洛,稍稍滚了滚喉咙。
“主儿,您要不要抱一抱。”
左喻之依旧未动,只觉得眼前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小的可怜。
即使被厚厚的襁褓包着却也只是比成人的小臂稍长了些。
“他好小。”左喻之不经意间微蹙了下眉头
“早产的孩子大都是如此,养养就好了,养养就好了。月子里的孩子见风长,要不了几日就会又白又胖了。”苏慕又红了眼眶,正说着话,眼泪珠子劈里啪啦的就往下掉“主子怀着小公子的时候受的那些罪,我真怕...”苏慕哽咽片刻又继续道“不过现在好了,都熬过来。都熬过来了。”
“主儿您抱抱他吧。”苏慕又将白洛往前送了送。
左喻之却依旧拒绝道“我不会抱孩子。”
“主子赏了公子洛好些金银器具,绸缎布匹,还有些外国进贡来的少有玩意。公子洛一出生就得王爷宠爱,是少有的福气呢。”
“公子....洛?”
莫桑晚的话这才吸引了左喻之的注意。
洛,原是他与白咛儿子的名字。
左喻之不禁眉间蹙的更深,闷哼一声更觉得胸口一阵胀痛,下意识的伸手去捂,却摸到一阵湿濡。
苏慕见状,便伸手将床幔拉下,对屋内的一众下人说道“都先下去吧,有需要在叫你们来伺候。”
苏慕在王府中卑微惯了,向来只有他瞧人脸色,哪有此刻指挥人的时候,即使有意伸长了脖子来给自己壮势,却难掩语调的颤抖。
墨桑晚抬眼瞧了下左喻之的方向,眸中微动,瞧了眼后这才请安出了屋。
这边的左喻之瞧着自己湿濡的越来越厉害的衣物,心底却莫名一凉,他像是明白过来了些什么的样子,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
苏慕怀里抱着的白洛似乎也有感知似的,上一秒还睡的熟,下一秒就皱巴着小脸,张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主儿,小公子怕是饿了,您要不要自己喂两口,小公子从出生那天就被乳夫给抱走了,您也是睡到了现在,家里老人都说自己喂的孩子才跟自己亲近。”
苏慕话音刚落,只见左喻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就算他从未生过孩子,却也懂基本的常识。
“现在赐婚的圣旨已下,按规矩等宇家公子下个月初八进了门....怕就是要养在别人的院中了。”
孩子的哭闹声让左喻之更加的烦躁,胸口就像是揣了两块石头一样,又硬又疼,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的功夫,面前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一大片,本就是单穿了件里衣的左喻之,已经模糊可以看见上身的轮廓了。
左喻之气的颤抖,几乎是咬着牙道“滚!”
*
宇尔宁正在准备‘压柜鞋’,所谓的‘压柜鞋’便是男子在出嫁前要给未来的妻主亲手缝制的鞋子,放在陪嫁的柜子中,成亲时连同嫁妆一起抬到妻主家。
“啧。”
宇尔宁吃痛的含了下手指,瞧着自己不知被针戳了多少下的手指头,宇尔宁的心情也像手里缝制歪歪扭扭的鞋子似的拧巴的难受。
想起那日在靖王府的遭遇,一想到自己竟要嫁与那般流氓,一时气极更是将手中的鞋子猛掷在了地上。
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给自己不爱的人缝制成亲用的‘压柜鞋’。
“父亲!”
宇尔宁的父亲正好推门进来,针线蹩脚的鞋子就正好砸在了宇将军家的当家主夫的脚下,宇尔宁的父亲气质沉稳,瞧着自家儿子动作也不恼只是屏退了屋内伺候的下人。
最后一个离开的下人将门关好后,宇尔宁的父亲才弯腰捡起自己脚边的鞋子,放在手中细细打量了片刻后才叹气说道说“拿刀剑的手又怎能拿的起这细针,也怪我平日对你太过骄纵,直到出嫁了,连个像样的‘压柜鞋’都做不来。”
“男子舞刀弄枪如何?男子也不是就一定要委身在女子的后院中蹉跎光阴,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生。”
宇尔宁的父亲上前,将手中鞋子放在桌上“怪只怪我自己没有女儿,竟将你养成了这女儿家的性子,这要是到了那靖王的后院....父亲担心的很阿。”
宇尔宁的父亲身为宇将军的嫡夫,膝下却无女,只有宇尔宁一个儿子,这些年即使是身为当家主夫却也日子过的艰难,没少受族人长辈的气。
“父亲我真的一定要嫁给靖王那厮..”宇尔宁将到了嘴边的流氓二字强咽了回去。
“圣旨已下,宁儿可是要抗旨累及族人?”
“你母亲多年腿部旧疾未愈,早就上不了战场,如今这将军名号还是皇上看在我们宇家征战多年才给咱们家留了尊贵。”
“凤后福薄仙逝早去,冉贵君一支独大多年,刚刚替皇上打了西北胜仗的依旧是他们苏家。”
“虽说那冉贵君是凤后同胞亲哥哥,冉贵君又怎会放弃自己的女儿去扶持别人的女儿上那皇位?”
“宁儿。”宇尔宁的父亲伸手握住自家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
“那皇太女早就不成气候了。为了我们宇家能够继续尊贵,你即使是委屈,也只能嫁给靖王,身背家族荣辱的大家公子又有哪个是能为自己而活的?为的不都是家族的荣耀与尊贵?”
“....”宇尔宁轻咬嘴唇,父亲说的这些话他又怎会不懂。
可怜他与太女的情谊...
难道只能这样白白辜负了吗?
“太女早已有嫡夫,宁儿心高气傲竟也甘愿以将军嫡子的身份去做小侍?将这宇家满门的荣耀弃之不顾,让宇家成为众人的笑柄?你是嫡子尚且如此,那么以后宇家的族人只能都嫁与别人为奴为妾。就眼看着宇家一点点的败落吗?”宇尔宁的父亲声音哽咽,拿着帕子细细沾了沾眼角溢出的眼泪。
“倘若你只是寻常人家的男子,父亲绝不强求你...”
*
“主儿,如果您不愿意给小公子喂奶,就让奶夫喂着便好,再喝了这回奶的汤药,不然反复难受折腾的只有您自己,您刚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虚的厉害,要好好将养着才行阿。”苏慕说着说着便又开始抹眼泪,他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什么要这样的与自己过不去。
“咳咳。”左喻之不理,只是面朝里躺着,即使是胸口胀疼欲裂,身上的衣物乃至床单都被浸湿的透透后又反复捂干数次,左喻之依旧保持面朝里的方向不动也不说话。
咳嗽的动作带动着胸口胀痛更狠,左喻之不自觉间低喘着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左喻之渐渐的就连脑子都变得昏昏沉沉的起来,浑身酸疼,周身开始发冷,左喻之本能的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只感觉自己浑身滚烫,却依旧感觉浑身冰凉,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
忽然,左喻之感觉到一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手掌温热柔软。
左喻之模糊间睁眼瞧了瞧,却瞧不真切,只模糊瞧见一身影,正站在自己床边。
自己睫毛颤动间轻扫过那人的手,定睛瞧了许久才瞧见站在自己床边的人竟是他们口中那与自己前妻长的一模一样的王爷。
白咛今日穿了件袖口拼接红的米色圆领上杉,袖口领口都扎有皮毛。
外套了件靛色唐褙子,肩头是用金线绣的精致金翟鸟。
红色下裙用一根同色系的带子系于腰间,裙头也绣有漂亮的金翟。
金翟鸟是外形与凤凰相似的鸟。
如墨的头发盘起仅斜插了根金钗。
显的既富贵却又不是繁冗非常。
白咛只是来文竹阁看白洛,却又听闻这左蓝南又病倒了,倒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女尊世界的男子身体孱弱的厉害,三天两头的就生病。
屋内暖炉旁放了婴儿睡的摇床,白咛听白洛轻哼了几声便上前查看,见其只是睡着在梦呓,便只是伸手拍了拍。
左喻之瞧着白咛动作也未出声,只是眼神跟随。
一旁的莫桑晚半跪在摇床旁,轻晃着摇床,却听白咛道“既已睡着了,那便不要再晃了。”
“是,王爷。”
左喻之听着熟悉的声音,眼前人不仅与自己的前妻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这声线都一摸一样。
左喻之不禁慌神,又想起自己从律师手中接过离婚协议书时候的情形。
律师对他说“白小姐字签的干脆,想来是对这场婚姻已经了无牵挂,左总倒是不必担心以后会有纠缠。”
莫桑晚正用茶勺拨茶叶入壶,接着将滚开的水注入壶中,直至泡沫溢出壶口这才停止。
“王爷请用茶。”
白咛托腮正坐在窗边的塌上看书,手中握着书卷,这世界的字倒是与原来世界的字相差的不大,白咛倒不至于到了这里就变成了文盲,白白辜负了那些年的教育。
窗外的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的院中雪亮,窗外月色照耀白雪的景色倒让白咛想起原主姓名,姓白,名咛,字月皎。
诗意盎然,正如当下情景。
“抱歉,我不喜欢喝茶,谢谢。”白咛抬手婉拒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个世界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白咛适应了几个月也没能弄懂他们是怎么来看时间的。
“快到亥时了。”
亥时也就是晚上的九点到十一点。
“天色不早了。”白咛起身轻声唤了句外间的戈荔,戈荔便拿着大氅进来替白咛穿戴整齐。琇書網
“主子,把帽子戴上吧,夜里天冷。”
与裙子同色系的大氅上依旧是用金线修的金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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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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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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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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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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