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仲怀背着竹篓回来时,瞧见阿锦正坐在院中,给受伤的小兔子上药,一见他回来立马奔了过来,一脸求表扬的看着他。ωωω.χΙυΜЬ.Cǒm
“仲怀,你看我绑的好不好?”
小兔子是前两日他们在山上采药时捡的,后腿受了伤被他们带回来医治。
康仲怀垂头,看着瞪着红眼睛乖乖躺在阿锦怀里的肥兔子,差点没憋住笑,来的时候还是只弱唧唧的小兔子,不过被阿锦喂了两日竟然肥成这样。
他帮小兔子正了正腿上的蝴蝶结,没忍住低笑一声,回答道:“咳,阿锦绑的极好,明日它的伤应该就痊愈了,到时候我们再把它放回山里去。”
一听要把兔子放走,阿锦抱着兔子后退了两步,不开心的说道:“为什么要放走,它不是我的吗?”
她可是辛辛苦苦照顾了这兔子两天呢,喂吃喂喝还给它换药,都养这么肥了,放了岂不可惜。
不是她馋,而是在这两天了吃的饭食不是粥就是面条,面对这么肥美的兔兔,这让三百年没尝过肉味的她可怎么忍得住。
康仲怀只以为是小姑娘都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阿锦一时得到如此可爱的玩伴,舍不得也是正常的,竟也耐心的给她解释。
“这种山里的小兔子是不适合圈养的,我们必须把它放回山里,再说了,小兔子的家人也等着它回去团圆呢。”
“家人?”阿锦眼前一亮,见康仲怀点头,阿锦更开心了,“一只兔子,两只兔子,三只兔子......很多很多兔子?”
康仲怀以为她想开了,笑着点头,小兔子应该还有不少兄弟姐妹。
“我明白了,我这就把它放回去。”
把小兔子放回去,找到它的洞穴,然后她就可以得到一大窝肥肥的兔子,嘻嘻,真开心。
康仲怀见着风风火火朝外跑的阿锦,无奈的喊道:“明日再去,该吃午饭了,别乱跑。”
“我去去就回,你先吃。”
康仲怀只听见这一声,转眼阿锦就跑没影了。
阿锦循着上次的路线找过去,可是并没有在附近发现兔子洞,只能把怀里的兔子放下,刚接触草地,兔子还乖乖卧着不动,阿锦稍微用脚踢了踢,它就像撒了欢似的朝远处跑去。
阿锦跟着兔子在山里窜来窜去,就是不见它停下钻洞,阿锦气恼,正准备把兔子抓起来好好教训一番,让它乖乖带自己回家,可是一不留神,竟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一头扎在地上。
“哎呦!”
阿锦顶着一头草叶子抬头,兔子早就跑没影了,“啊,我的兔子!”
阿锦气鼓鼓的看着身下绊倒自己的“东西”,爬起来就踹,“我的兔子跑了!”
那东西翻了个面,竟然是个人,吓得阿锦连忙后退,她两手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去打量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我不会把人踹死了吧?”
“肯定不是,我力气这么小,踹人跟挠痒痒一样,不疼的。”
“喂,你别装死啊。”
没人回应。
阿锦见过死鸡死鸭死鱼死鹅,还没见过死人呢,所以,这人到底死没死?
“你死了吗,没死的话,就吱一声。”
阿锦心里忐忑,小心翼翼上前,轻轻用脚尖碰了碰,“你可以吱一声吗?”
那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不出声的话,我就当你死了哦。”
既然人死了,小兔子也丢了,她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吧。
阿锦毫不犹豫的转身,结果刚迈出一步,裙子就被人拉住了,阿锦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头都不敢回,“你,你不是死了吗?”
背后还是没有声音,阿锦犹犹豫豫回头,才发现自己虚惊一场,原来是那人腰间的玉佩勾住了她的裙子。
阿锦蹲下来扯掉,却意外发现那玉佩入手冰凉,奇形怪状,里面好像有水一样的东西在流动,看着甚是惊奇,阿锦开心的把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许是拿人东西手软,想着仲怀路上遇见受伤的小动物总是出手搭救,阿锦便拨开那人糊在脸上的头发,学着仲怀的动作探了探他的鼻息。
“呀,是活的。”
康仲怀正在房间温习医书,听到外面传来声音,跑出去就见阿锦拖着一个男人回来,连忙上前帮忙。
“阿锦,这是?”
“山里捡的,活的。”
说完,阿锦就一头扎进灶房,兔兔没有了,她要吃面条子,两大碗。
等阿锦吃饱喝足,才想起来她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仲怀。”
康仲怀抬头,就见阿锦趴在窗户上从外面探了半个身子过来,“说了不要爬窗户,危险。”
好好的大门不走,每次都从窗户爬进来,也不怕摔着。
不等他再说教,阿锦已经利落的爬到屋里,拍了拍屁股上蹭的灰,跟着康仲怀凑到床前。
康仲怀已经为他擦洗干净,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不过人还没有醒过来。
她低头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不像康仲怀唇红齿白像个小娃娃,反而肤色偏深,眉目刚毅,嘴唇因为受伤微微泛白,宽肩窄腰,看着就是很有力量的人。
阿锦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有些为难,她好像打不过这个男人。
“仲怀,他怎么样了?”
“他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我已经给他上了药。”
“那他现在会醒过来吗?”
康仲怀摇摇头,解释道:“他失血过多,等喝了药,休息一下差不多就能醒了。”
康仲怀说着就端起桌案上的药碗要喂给男人。
阿锦眼眸微闪,夺过药碗,推着康仲怀就往外走,“仲怀你去看书吧,我来喂他喝药。”
“你一个人能行吗,还是我来吧。”阿锦毕竟是个弱女子照顾一个受伤的男人,多有不便。
“我可以的,你看我把受伤的小兔子照顾的多好,受伤的人我也能照顾好的。”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阿锦坚定的摇摇头,一再保证她可以的。
“那好吧,有什么不会的,及时喊我。”
“好好好,你快走吧。”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阿锦端起桌案上的药碗一把倒进旁边的花盆里,倒完还心虚的瞅了瞅床上的男人醒没醒,嘀嘀咕咕解释道:“仲怀说了,你的伤不打紧,少喝一碗药只不过醒的迟罢了。”
阿锦像拍小兔子一样拍了拍男人的脑袋,声音细若蚊蝇,“等你醒了我就把玉佩还给你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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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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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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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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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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