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脸色苍白,莫名有些病态的样子,顾桉想起来那天晚上的血迹,不会是他受伤了,伤还没好吧?
可是那天跟他谈事情的时候,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受伤。
景渊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翻了一页手中的文件:“那么想和我办婚礼?”
顾桉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婚礼可以不办,但你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娶的是我顾桉,不是顾晚晚。”
她对这件事算不上执着,但也很在意,毕竟她要的就是景夫人这个身份。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想要的我可以给。”景渊道:“那我想要的,顾小姐是不是也该满足。”
他的意思,顾桉明白。
想了想道:“没问题,但前提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领个证。”
顾桉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以景渊的实力,他套到话想反悔轻而易举,所以她不得不防。
景渊清冷的眸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道:“可以,时间你来定。”wWW.ΧìǔΜЬ.CǒΜ
“得嘞,那就明天吧,我今天来也没准备。”顾桉来之前还以为得走个婚礼过场,应付一下。
但没想到连婚礼现场都没见到。
她想着又不去婚礼,那景渊让她来这么早干嘛,害得她早饭都没吃呢。
肚子都有点饿了。
顾桉正想着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就听到景渊轻咳了几声。
她注意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想起他还没有回答她是不是受伤了。
她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景渊。
景渊抬眸看了她一眼,接了过去。
“你看起来不太好。”顾桉怎么看都觉得他都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是忍不住想问。
景渊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眼含笑意的看着她:“那么关心我?”
“…………。”
他总是答非所问让顾桉觉得,也许她猜对了。
但景渊很明显是不想告诉她,所以她也不自讨没趣了。
揉了揉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我来的时候没吃早饭,你这有吃的吗?”
顾桉说着还对景渊傻乎乎的笑了笑。
本以为能有人给她送吃的,但没想到景渊告诉她厨房有食材,要吃就自己做。
这房子里冷冷清清,除了景渊就没见到其他人,刚刚送她来的陈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顾桉觉得这里冷清的没有一点生气,更像是一个临时住所。
厨房的食材不多,顾桉就简单的煮了份面,吃饱饭她就准备回学校上课了。
今天是周一,本来以为今天还要请假,没想到这婚礼比她想象中简单的多,办和不办没什么区别。
吃完饭,顾桉就去和景渊打招呼准备回学校。
回到房间,景渊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文件。
顾桉过去,又帮他倒了杯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上课了,领证的话,咱们就约明天中午吧。”
景渊似乎看东西比较入神,剑眉微蹙,听到顾桉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顾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总觉得他有点反常。
那文件上似乎有什么信息让他很烦躁,锐利的眉眼隐隐染着一丝怒气。
顾桉觉得他这样子看上去有点危险,正准备偷偷开溜。
谁知刚溜两步,手腕就被攥住,那微凉的手掌让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有件事,我想确定一下,希望顾小姐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啊?什么?”顾桉觉得他说的事情不像是什么好事。
她话音刚落,景渊拉着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拉到身旁坐下,手臂放在她的腰间钳制住了她。
“喂,你干嘛,有事说事行不行?”顾桉被他这举动搞的一头雾水。
怎么感觉好像怕她跑了一样。
景渊没有理会她的吵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顾桉这才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她也明白为什么景渊烦躁了。
“这些是哪来的?”顾桉道:“我告诉你,这上面的东西如果是真的,我把自己腿打断!”
顾桉看着景渊的眼神异常认真,又带着些气恼。
她不知道景渊哪来的消息说巍巍在m国的一个地下组织,腿都被打断了。
这不是纯纯的胡扯吗!想害死她啊!
看着顾桉那异常坚定认真的神色,景渊渐渐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不知怎的,他愿意相信顾桉,觉得她不会骗他。
但看她这么肯定,他眼神微眯,染着笑意的唇角勾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你!”顾桉很生气,她都这样了,景渊还不信她,她拉过景渊的衣领,凶巴巴的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我告诉你,巍巍根本不在m国,腿也没断!你别想现在就套我的话,我不傻!”
景渊心情不错的轻笑道:“嗯,不傻。”
顾桉意识到了景渊是在给她下套,又跟她玩心机,气的她一下子推开他。
她下手挺重,听到景渊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几分。
“你,你没事吧?”顾桉看他像是很痛苦的样子,眉头紧蹙,脸色很难看。
景渊呼吸沉重了几分,顾桉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白色衣服下隐隐透出的红色,二话没说就直接去扒了他的衣服。
这下她确定了。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你这伤口又裂开了,对不起,我不知道。”顾桉看着缠在他胸口处的纱布下开始往外渗着血迹,有些懊恼。
她没想到他会受伤。
“有医疗箱吗?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景渊突然抓住她想要拆纱布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似笑非笑:“小丫头,别乱动。”
“你干嘛?!”
“乖,听话。”景渊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顾桉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柄匕首架在了他的颈后。
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哟,死到临头了,景爷还有这种兴致。”
顾桉想开口,被景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冷笑道:“你还真是固执,好不容易逃了,还要回来送死。”
景渊的话激怒了那人,他架在脖颈上的匕首用了几分力,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滚烫的血液顺着冰冷的刀锋滑落。
一滴血迹滴落在顾桉的脸庞,血迹绽开犹如一朵鲜艳盛开的彼岸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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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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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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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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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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