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房门,让烟雾有了宣泄的出口,过了一会,张小波才透过消散了大半的烟雾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渔老大居中而坐,其他的人或坐或站的挤满了屋子。粗略数去,竟有十几个人。早有被烟雾呛的满面通红的人退到了门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小波来了啊,快进来坐。”渔老大狠抽了两口手中的烟,抬手将烟头捻灭在一旁座位扶手上烟灰缸内。烟灰缸内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新插入的烟头让周边几个本就摇摇欲坠的老烟头掉了下去。
张小波忍着肺部强烈的抗议,走到渔老大身边坐下。不禁问到:“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嗨呀。”渔老大不耐烦的哼了一下。“这不等你等着急了嘛,他们来的早的都等了快3个小时了。赶快开始吧,大学生。”
张小波白了渔老大一眼。正色的面向众人,也不废话的直奔主题。从黑鱼骨讲到解剖时的发现,再到提醒众人需要注意的事项。众人赶忙用纸笔记录下来,文化程度不高的也用手机录着像。等回去了,再给村里的养殖户们观看学习。
这一讲就讲了快一个小时。张小波也被一旁不停抽烟的渔老大呛的不行,觉得没什么再要嘱托的了,就示意众人结束了。
众人看向渔老大,渔老大抽着烟说到:“都听清楚了吧,回去给兄弟们传达清楚,不能再有第二个张家屯子,哪个要是因为防范不周,导致养殖场内再出现黑色骨头的鱼,别怪我翻脸。”
众人连声称是。渔老大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准备。扭头对着张小波伸了个大拇指。
“讲的很好,走走走,今天不醉不归啊。”
张小波跟着渔老大走到了对面的川菜馆,随行的还有几个渔老大叫上的年轻姑娘。
落坐以后,渔老大指着姑娘们对着张小波一挑眉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波啊,你看看,这都是我给你挑的,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眼的,等会把联系方式交换一下,年轻人之间好好聊一聊嘛。”
张小波也没有觉得尴尬,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的他感觉就像又一次大选,眼睛在姑娘们之间游走着。姑娘们也对这个渔老大身边的红人很有兴趣,也不避讳张小波微微有些轻挑的眼神,同样打量着张小波。也有胆子大的展示着自己诱人的曲线。
酒菜就在这样旖旎的环境下上了桌,看着渔老大动了筷子。张小波也不作做,端起米饭,夹着菜就大口吞咽了起来。他可是知道渔老大的酒量,看见花生米都能吹一瓶白酒的狠人,现在不把胃填个半满,等会渔老大把酒杯端起来,估计再没有了吃菜的机会。
渔老大夹了两口菜,等着张小波端着的饭碗见底。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分酒器的白酒,向张小波举杯示意。“来,小波,走一个。”
张小波也举起了酒杯,不过确是普通白酒杯。这是渔老大强烈要求的。刚认识渔老大的时候,张小波也用分酒器和渔老大拼过酒。一分酒器下肚的张小波抬嘴就吐了渔老大一个满头满脸。抬着张小波去厕所的渔老大,鞋内湿哒哒,粘唧唧的感觉,让渔老大暗暗发誓,绝不会给张小波第二次吐自己全身的机会。
看着两人不成比例的喝酒工具,众女发出一阵笑声。张小波也有些脸红,可是自己的酒量在这放着,要是硬着头皮和渔老大用分酒器喝,等会的结果只会比现在更糟。姑娘们也举起酒杯,有的甚至比张小波倒的还满一些。
“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渔老大举着分酒器大声说道。
“不醉不归!”姑娘们附和着,用手中的小酒杯向渔老大的分酒器碰去。
张小波心想今天估计又要出洋相了,手中的酒杯也向众人靠拢了过去。
酒杯的碰撞,又惹出姑娘们一阵哄笑声,众人仰起头,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随着渔老大将分酒器内的白酒一饮而尽,姑娘们传来阵阵崇拜声。渔老大挑衅似的看了张小波一眼,仿佛再说你这个年轻人不行。张小波用白眼回敬了渔老大,眼神看着姑娘们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竟有些醉了。
伴随着姑娘们的起哄,张小波越喝越多,眼神也迷离了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渔老大吹着牛,也早有酒量差的姑娘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张小波正和渔老大说到激动处,被一位姑娘打断了。张小波回头一看,是之前向自己展示傲人曲线的姑娘。
“行不行了啊,我都看你缓了半天了,说这么多话也渴了吧,来喝一个。”姑娘端着酒杯向张小波抛了个媚眼。
“男人不能说不行!”张小波站起身子,拿过酒杯倒了满满一杯,借着和姑娘碰酒的机会,手已经缠上了姑娘的腰肢。“等会就让你知道我行不行。”酒劲上涌的张小波恢复本色。一口干掉,杯口朝下,对着姑娘笑了起来。姑娘抬起头,正欲将酒送入口中,忽觉胸前一阵热流涌动,竟是张小波没压下酒劲,一张嘴吐在她身上。心中气急,向后一退,将还没来的及喝的酒泼在张小波脸上。渔老大见状,赶忙也闪身向后退去,放肆大笑出来。其余姑娘看见这一幕加入到了嘲笑浪潮中。
许是被白酒辛辣的味道刺激,也可能是被众人的嘲笑声整的羞愧万分。张小波呕吐还未停止,突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被吐了一身的姑娘一边用纸擦拭胸前的呕吐物,一边想张嘴骂两句这个不行的男人。刚想张口就见到,张小波直起身子,涨得通红的脸面向了自己,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一大团东西向自己迎面飞来。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又一次被张小波吐了一口,姑娘气急攻心,正欲开口大骂。刺耳的惊叫声就在耳边炸响,被这惊叫声吓着的姑娘胡乱擦拭了一下飞溅到自己脸上的腌臜物体,就见姐妹们都齐齐惊恐的看向自己。刚才还在睡眠中的姑娘被尖叫声惊醒,抬头看见此番景象,害怕的向后挪去,凳子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发出更加刺耳的叫声。www.xiumb.com
“血!他吐血了!”倒地姑娘在地上大声喊叫起来。被吐了两回的姑娘,抬手一看,自己刚刚擦拭的哪里是什么呕吐物啊,看见手心里的斑斑血迹,也惊声尖叫了起来。
渔老大一个箭步冲到张小波身前,抱住了即将瘫倒的张小波。看着怀里还在咳血不止的张小波,渔老大冲着众人喊道:“都他妈的闭嘴!赶紧叫救护车。”几个姑娘慌乱的拿起手机拨打着求救电话,渔老大低下头,大喊着张小波的名字。
张小波眼神涣散,抬起手来,紧紧抓着渔老大的胳膊,想说些什么,却被嘴里的鲜血灌进呼吸道,反而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伴随着张小波又一次剧烈的咳嗽,鼻孔中也有鲜血流了出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渔老大不断大声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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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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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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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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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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