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生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妇人,问道:“你是何人?何故阻拦朕的御辇?”
妇人匍匐在地,哭泣道:“陛下,我是强怀强将军的妻子樊氏,去年强怀跟随陛下去抵御桓温,不幸战死,至今没有得到任何抚恤。现在大儿子强延赋闲在家,求陛下看在强怀为国牺牲的份上,给我儿些许恩典吧。”
苻生不屑的说道:“恩典?呵呵,恩典岂是你能求的?让开,朕今天很忙,没功夫听你扯这些。”
可是樊氏并不让开,还在哀求道:“陛下,只需要给我儿强延一个闲职,能够养家糊口就行,求陛下开恩呐!”说完,连磕了三个头。
苻生看这樊氏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顿时火冒三丈,抓起弓箭,上弦、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就在眨眼间把那樊氏射了个前胸穿后背,樊氏呻吟了几声便气绝身亡。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血腥,围观的百姓和一众公卿大臣吓得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来。
苻坚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震惊,也很怜悯那樊氏,便上前说道:“陛下,樊氏可是强将军的遗孀啊!强将军为国尽忠,战死沙场,本就应该抚恤其家属的,您怎么就不由分说的把她杀了呢?”
苻生看到又是这个家伙跳出来反对自己,怒上加怒。
他迅速的抽出一支箭,上弦、瞄准、射击,箭矢向苻坚飞去,周围的人全部都屏气凝神,死死的盯着这支箭。
“嗖”的一声,这支箭与苻坚擦肩而过,肩头衣服上有一道箭矢擦过的痕迹。
苻坚背上冷汗直冒,恐惧之色溢于言表。他哥苻法赶紧跑过来看弟弟有没有受伤。
苻生问道:“怕吗?”
苻坚咽了口口水,回答:“怕”
苻生有些得意,说:“怕就对了,念在咱们兄弟一场,朕放过你这一次。但是,你给我记住,永远不要质疑朕的决定。”
苻生正想坐回御辇,突然灵光一闪,想考验一下苻坚是否真的顺从。
苻生指着御辇两旁的六个太监:“你们六个,去前面排成一排”。
这六个太监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皇上要干嘛,只能照做。
那六个太监站定之后,苻生搭上箭,对准第一个太监。
这六个太监瞬间就知道皇上想干嘛了,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m.χIùmЬ.CǒM
苻生大吼:“站起来。”
这六个太监望向丞相雷弱儿,希望丞相可以说句话,但是丞相避开了他们的眼神。
他们又看向苻坚和苻法,可是也没有得到任何援助。
最后这六个太监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眼睛盯着苻生,绝望而又无辜。
这六个人就这样一个一个的被射杀,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任何的尊严。
苻坚心里虽然不忍心看着他们去死,但是他哪里敢制止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六个人被射杀。
苻生看到苻坚没有反应,笑着坐回了御辇,显然,他对苻坚的态度很满意。
现场一片唏嘘,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平头百姓,都没想到,这个新任皇帝,居然是个无法无天的杀人魔啊。
苻坚的心里很痛苦,也很失望,痛苦的是他无法挽救他们的性命,失望的是曾经熟悉的的堂哥,当了皇帝以后变成了一个恶魔。
苻坚请假离开朝堂,来到扶风郡,想安静的待一段时间。
在扶风,苻坚有时在读书,有时和手下亲信出去打猎,有时邀请几个名士一起喝酒、品评人物,或者调侃一下周边几个国家。
与朝廷上的沉闷相比,这里的日子很滋润,很快活。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苻坚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在游玩中度日。没想到,一个意外的惊喜正在等着苻坚。
苻坚来到城东,城东有一座玄都寺,据说是当年的高僧佛图澄的弟子来此修建的。
苻坚来此并不是想要礼佛,只是因为这里景色绝佳,游玩罢了。
就在苻坚兴致盎然的游玩之时,一对姑娘从他身边经过,走向寺庙。
苻坚只这么一眼,便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莫名对其中一个姑娘产生了好感。
只见这两位姑娘似乎是主仆关系,那个衣着华丽,头上插着金簪,手上戴着银环,面容好似仙女一般,应该是主。
另一个衣着偏素,也有几分姿色,并无华丽的装饰,这应该就是仆人了。
苻坚的身边也有仆人跟着,与苻坚年龄相仿,苻坚喜欢叫他铁良。
这铁良看着自己的小主子盯着姑娘的背影看,便打趣道:“小主莫非是看上人家了?干嘛一直盯着她?”
苻坚的脸瞬间有些滚烫,骂道:“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呢。”说着便要继续走。
铁良似乎很了解他,就站在那不动,果不其然,苻坚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往回走。
铁良忍不住笑了,说道:“小主是不是要跟着那两个姑娘啊?”
苻坚的脸又滚烫起来,辩解道:“谁说我要跟着她们了?我想去礼佛不行啊?”
苻坚便跟着姑娘的脚步朝寺庙走去,铁良也一脸坏笑的跟着。
没多久,便走到了大殿之上,那两姑娘正在跪拜祈福。
苻坚也有模有样的跪下来,做出祈福的样子,那眼睛却一直在瞄那女主子,那侧面的脸庞是那么的美,苻坚被这美颜倾倒了。
脑子里却在幻想着与她谈笑的场景,那该是多么的美妙啊。
不料,苻坚的这一举动被她边上的丫头兰欣看见了,兰欣在女主子耳边嘟囔了几句。
这女主子转过脸来看着苻坚,苻坚瞬间感觉怪不好意思的,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那女主子掩面而笑,调侃道:“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刚刚盯着我看的时候怎么不会不好意思啊?”
苻坚脸上绯红,装作很镇静的说道:“没有啊,我不是在看你,是在……”苻坚一时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撒这个谎。
女主子也看穿了他的心思,便笑道:“公子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父亲正在帮我选婿呢,我家的门庭都被提亲的人挤破了。要不你也过来我家排队?”旁边那小女仆兰欣也笑了。
苻坚听到这话,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八卦之心也油然而生,问道:“那姑娘可有中意的?”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旁边的女仆抢答道。
苻坚稍感欣慰,看来自己还有机会,男人嘛,得主动点,于是苻坚开始主动找话茬。
“敢问姑娘贵姓啊?”
那女主子走到苻坚跟前,回答道:“免贵姓苟,名悦芳,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苻坚听到这姑娘姓苟,激动得说道:“巧了,我母亲也姓苟,莫非我母亲与你家是亲戚?”
悦芳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心想“套近乎都这么没创意”。
于是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在开我玩笑吧?”
苻坚一本正经得说道:“姑娘说笑了,我怎敢拿母亲大人的名讳开玩笑呢?”
悦芳心里一想,也是,正常人不会拿自己母亲的名讳来开玩笑的。便说道:“好吧,我且信你。对了,你还没说你自己的名字呢。”
苻坚回答:“我叫苻坚,表字永固。”
悦芳一听,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你姓苻?这可是皇家的姓氏啊,莫非……”
苻坚微笑道:“正是。”
苻坚心里很高兴,苻这个姓给他加分不少,堂堂皇亲贵胄,倍有面子,同时也能让悦芳对自己刮目相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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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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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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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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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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