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啊:“大诗人刘胜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怎么样,比刚才的有意境吧?”
“光有意境,内容软绵绵的,还是没劲。”草原的女娃娃就是不一样。
“你听这首,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由雨而遍及世间万物,比刚才那个意境开阔得多吧?”
“诗词嘛,讲的是内心的感受,未必非要遍及世间万物才好。”玉瑾争辩道。
哎哟,还是个小天才,女状元啊。这小小年纪,加上这个理解能力,如果自己不开挂,觉得连脚后跟都追不上呀。
刘胜有些急迫。
雨声潺潺,两个人对吟相和的声音一来一往,仿佛融入这纯净的雨中,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玉瑾得意洋洋,终于想到诗经中描写雨水的句子。
刘胜马上说出一首前所未有的诗词。
刘胜:“我又赢一盘!怎么样,三打三胜了啊。”
玉瑾说不过刘胜,耍着小性子:“你厉害,行了吧?不跟你比了。什么大雨小雨春雨冬雨的,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诗经》里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刚才说的这一句了。你看啊,空谷幽幽,一只寂寞的嘤鸟在徘徊吟唱,啊,天地之大,谁,能成为我的知音?谁,能成为我的朋友?谁,能懂得我的心,能跟我相应相和?”吟到高兴处,刘胜脱了鞋子,手为之舞,足为之蹈,完全陷入了诗的意境中。
望着刘胜,玉瑾突然噗嗤笑了出来。两个天才儿童的对话,让偷听的放羊老爹惊呆了,他感觉自己从小读的书都进了狗肚子。
赶紧拿出锅灶里的木炭,在石板上记下刘胜刚才的诗作。
若干年后,写满刘胜诗作的石板,被当做文物发掘出来,两个国家在为争论刘胜到底是哪里的诗人争论不休。
甚至远在西方的罗马帝国后裔也加入进来。
说什么——众所周知,罗马正统东罗马,第三罗马俄罗斯,俄国正统在沙俄,沙俄正统金帐汗,金帐汗国是蒙古,蒙古正统在漠南,漠南正统科尔沁,科尔沁区在通辽,因此罗马正统在通辽,刘胜就是我罗马的大诗人。
看着玉瑾抿嘴微笑。
刘胜问:“哎,你笑什么?这首诗未必好笑啊?”
“诗倒是不好笑。我就是在想,你那个空谷,是不是在西域啊?”
“大汉的诗,怎么又扯到西域去了?”
“要不是在西域,”玉瑾上下打量着刘胜,“哪来那么大的一只鸟,你以为大汉也产鸵鸟啊?”Χiυmъ.cοΜ
“哇塞!你竟然知道鸵鸟?”刘胜的诗兴一下子被打断了,无奈地说:“你看你这个人,一点都不配合别人的情绪。真是对牛弹琴。不过谁告诉你西域有鸵鸟的?”
“是远方的客人说的,他们也是听更加远方的客人说的。”玉瑾回答道。
刘胜:“这么厉害么?我听说鸵鸟不在西域,在一个人人黑如炭的国家。距离我们有万里之遥。”
玉瑾拍拍手捧哏道:“哇,你懂得好多啊。你怎么知道的。”
刘胜嘿嘿直乐,装逼谁不喜欢呢,“你以为谁都像你蠢得像牛,不求甚解么?我可是天才,什么不知道!”
看到玉瑾不高兴了,刘胜赶紧弥补道:“开句玩笑嘛,这也当真?这世上哪有你这种身材的牛嘛?”
“没错,蠢牛都是那些又高又大的家伙!”玉瑾扭开头,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刘胜的声音,又扭头看去,却见刘胜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刘胜确实比玉瑾高半个头。
佯嗔着的玉瑾也忍不住笑了,对着刘胜又说了一句,“蠢牛!”
刘胜突然反应过来,心里道:“遭了,说好的把妹呢?套路怎么全忘了。不对,看玉瑾很开心的样子,效果不错呀,难道自己情圣附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已经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刘胜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正好这时候雨小了很多,“雨小了,我该走。下午还有事情,等不得了。再说这点儿雨,无所谓了。”
打量着雨,刘胜卷起了裤管,又把那双牛皮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转身,把刚脱过鞋的手伸向玉瑾,“很高兴认识你。”
看到玉瑾盯着自己的手不动,刘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沾有污水的手往衣服上擦了几把,再次伸来,说,“对不起呀,没注意。”
两个人握了握手,刘胜说:“下次有空,我们再聊。再见了。”说完便冲进了雨中。
望着刘胜远去,玉瑾不禁自言自语,“下次?一没时间二没地点,哪来的下次啊?这个死刘胜!还国师呢,办事颠三倒四的。”
刘胜今天心情非常好,突然想扶老奶奶过马路,可这草原哪儿来的马路啊。对啊,自己签到了医术精通,还有各种手术器械呢。今天义诊了。
大汉的医疗水平那是没眼看的,高水平的御医全都在长安这样的大城市,专门给富人小姐贵妃皇帝老爷看病。
至于穷人嘛,吃饱饭都千难万难,哪儿有闲钱治病,即便是看病被欺骗的风险比今天也高出百倍。
中医们忙着跟同行争论谁才是正宗,倒是真正能看病的没几个,今天的中医理论竟然是冥国一个报社总编根据当时的武侠小说脑补出来的,真是天下奇闻。
本来古代医学五脏六腑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体器官,结果到他那儿成了什么虚化的,此五脏非彼五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凡看过古代医书的也说不出这种话。
不过幸好,现在是汉朝,刘胜就代表了最高医学水平,将来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要叫自己祖师爷。
毕竟中医经典《黄帝内经》还在整理阶段呢。
于是刘胜背着小药箱,盘尼西林磺胺,消毒用品,纱布,橡皮膏,降压药降糖药麻醉药,注射器,手术器械塞得满满的,至于检验设备,刘胜有系统帮助不需要。
系统给得太多了,不用也早晚过期变质,正好让刘胜的神格稳固一下。
看看将来哪个匈奴王知道自己身份后,敢对自己动刀子。
来到一处萨满巫医帐篷门口,弄了把椅子,穿上白大褂,找根棍子挂了个葫芦和红十字旗,就开始义诊了。
正好一家人从萨满帐篷里嚎啕大哭着出来,原来是得了不治之症,药石难医什么的。
刘胜检查一番一看,这不是简单的阑尾炎么,这也难为巫医了,毕竟一千年以后,阑尾炎照样是不治之症。
于是,刘胜走上前去:“怎么回事儿,我来看看!”
病人家属哭着:“呜呜,萨满说是得了肠痈,肚子硬的像石头了,治不了了,一定是得罪了天神,降下灾祸。可怜我家男人,怎么就抛弃我们孤儿寡母而去了。呜呜呜。。。”
刘胜嫌她哭得心慌:“别哭了,又不是大毛病。肚子硬那是太痛了,我看病人现在还好,没有肠穿孔,开个刀就治好了。”
病人家属也是病急乱投医,连刘胜是不是医生都没问,就跪下磕头,请求医治。
主要是刘胜的装扮太唬人了,牧民都是裹上羊皮当衣服。刘胜这里精美的布料和晃眼睛的各种剪子钳子刀片什么,确实很专业。
刘胜深知医患沟通的重要性,于是把问题描述的严重些,让病人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要有心里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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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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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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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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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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