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交待奴才这样说的。”小林子道。
事出异常必有妖。“大人今日是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大人去了严姑娘那,让奴才送严姑娘大婚用的物品,后来大人好像被严姑娘气得不轻,出来的时候很不高兴的样子。”
与其说不高兴,还不如说伤心,可小林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大人怎么会在严沐嫣这个妖女面前表现伤心,所以他选择不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夫人。
林蔚苒叹了口气:“知道了,你下去吧。”
凤卿尘想让严沐嫣代替她跟凌枫磊成婚,严沐嫣爱慕凤卿尘,自然是不同意的,估计是闹得太严重,把凤卿尘气到了。
虽然她不喜欢严沐嫣,但毕竟是她承诺要娶凌枫磊的,现在凤卿尘用如此强硬的手段让严沐嫣代替她成婚,林蔚苒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可眼下,她确实还想不出解决的方法,真是头疼不已。
入夜了,凤卿尘果然还没回来,她只能自己回了寝室,换下衣服躺在床上。
辗转难眠。
原来,她早已习惯枕着凤卿尘的臂弯,闻着他身上特有的乌木沉香味入睡。
从前她总以为他的索求无度,让她睡得不够舒坦,今夜她才知道,没有他的陪伴,她竟连觉都睡不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吗,有没有想她?
才小半天没见到她,她已经开始想念了,爱情果真是吞噬心智的玩意儿。
可即便如此,被吞噬心智的人们,还是甘之如饴。
想着想着,林蔚苒终于困倦起来,渐渐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有人压在她身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黑暗中,一股夹带着酒气的乌木沉香味扑鼻而来。
“大人?”她揉了揉眼睛,“你喝酒了?”
凤卿尘眸光微颤:“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会是谁?”她轻笑,伸出手轻触他的脸。
他的脸带着夜风的凉,还有一阵潮湿的气息。
在深夜里出现在她床上,除了他还有别的男人做过吧?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头就一阵窒息,疼痛袭来,像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将他的理智击垮。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将她的惊叫吞入口中。
浓烈的酒气将她熏得差点晕过去。
他是喝了多少酒?
又为何,突然喝那么多酒?
黑暗中,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林蔚苒睁着一双幼鹿般漆黑的眼眸,眼底一丝惊恐转瞬即逝。
今夜的凤卿尘,有些不同。
让她想起刚刚被带进督公府,那些不堪回首的夜晚。
尽管有些抗拒,但依然温顺如羊羔,在他的撩拨下,寸寸沉沦,步步溃败。
凤卿尘异瞳里,她的每个细微表情,每寸肌肤,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走神,不知她被迫跟摄政王纠缠时,是否也如现在这般温顺?
这样不时冒出来的念头,简直要将他逼疯了。
掠夺也更加强势起来。
她眉头微蹙,眼眸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樱唇微张,宛如濒临死亡的鱼,艰难地喘息着。
一阵痛苦袭上心头,她是否也曾在摄政王怀里露出这样绝望的神情?
他把她翻过来,让她背对着他,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可以不用直视内心的痛苦。
夜风袭来,幔帐飘动,影影绰绰、纠缠不休。
林蔚苒白皙如瓷的背上,十几道疤痕依然清晰可见。左肩上还有个星状印记,是箭留下的疤。
她把祛疤的秘药都给了凌枫磊,自己一点也没用。
身上都是凤卿尘曾经带给她的,刻苦铭心的疤。
一颗泪从他形状狭长的凤眸里滑落,滴落在她背上,打湿了某条伤疤。
就像心底的痛苦,从他身上,流淌到她身上。
夜越来越深,她双手抓着丝被,将呜咽埋在枕间,浑身颤抖得如同被风雨打落的雏鸟。
等一切趋于平静,林蔚苒被圈在凤卿尘的臂弯里,她伸出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痕。
他应该心情不好,才会喝得酩酊大醉,才会在今夜……如此失控。
此刻的他一扫刚刚的凶狠,温柔的吻如柔软的羽毛,沾着浓情蜜意轻柔地落在她耳边、颈间、肩上,辗转往返,缠绵缱绻。
“本座曾说过,不再让夫人受委屈。”他的声音从耳后低低地传来,带着意犹未尽的暗哑。
“大人待我很好,我不觉得委屈。”
“是吗?”他嘲讽一笑,笑里带着苦涩。
那日摄政王设宴,他就察觉到魏南洲看林蔚苒的眼神有异。
他太熟悉那样的目光了,过去看她跟太子殿下在一起,笑靥如花的时候,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世上,唯有恋慕的目光,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再加上酒桌上的菜肴,无一例外都是夫人平日里喜爱的。
若非跟她同食过,怎会知道她的口味?
婢女将菜洒在她裙上,他便意识到魏南洲有意支开她,想单独跟她见面。
果然,她前脚才走,摄政王后脚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听玉簪子也被摘下来了。
衣服脏了换便是了,为何还要取下簪子?
可是,夫人一直跟他形影不离,她跟摄政王怎么可能有交集?
除非,是她那次失踪。
他秘密地将那日在府中守门的侍卫逐一盘问,又依照林蔚苒之前透露的信息,去臻玉阁做了一番调查,终于让他知道了一个让他几近癫狂的真相:夫人失踪的那段时间,是在摄政王魏南洲的手上!
魏南洲!他居然敢!
他恨不得将魏南洲碎尸万段!
怪不得魏南洲看林蔚苒的目光里,总有掩盖不住的渴望,原来他早已用卑劣的手段,尝到她的滋味。
就跟他曾经做过的,如出一辙。
太讽刺了。
他记得她刚来督公府的时候,就常背着他偷偷地哭,可在面对他时,却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示弱。
她在他这里吃了那么多苦,大概是学乖了,学会虚与委蛇,不然摄政王也不会轻易答应放她走,让她去金国找他。
怪不得她当时什么也不愿多说,原来是怕他承受不住。
而他,确实承受不住。
林蔚苒有些惴惴不安,今夜的凤卿尘,有些反常。
“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只要夫人在,本座就没有心事。”
她强忍着身上的酸楚,转过身来,轻抚他的脸:“大人又说傻话,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动作极其温柔,但声音却饱含戾气:“本座发誓,不会再让夫人受委屈。那些让夫人受委屈的人,本座一定不会放过。”
林蔚苒眉心轻颤,难道,他说的是严沐嫣?
因为严沐嫣之前欺负过她,所以凤卿尘逼她跟凌枫磊成婚?
她也很恨严沐嫣,毕竟这个蛇蝎女子是间接导致她滑胎的罪魁凶手,可用逼她跟凌枫磊成婚来报复她,总归还是不妥。
林蔚苒樱唇轻抿,垂眸不语,心里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消大人这个念头呢?
【作者有话说】
林蔚苒:我觉得大人就要要黑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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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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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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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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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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