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森摇摇脑袋,伤愁地说:“马上快四次了。”
南知心捂着肚子笑,沉思了下,跟着又打听:“那你输了多少钱啊?”
“很多。”夏森浅笑着回答,单手撑着额头,郁闷到了极点,“今天手气背。”
南知心两手摊在桌面上,想了想,说出了几句听起来无比大胆的话:“这样吧,我帮你把钱赢回来。”
对面的大佬听到南知心的话,感觉自己的能力被蔑视了,心情好不爽,冷着脸看了南知心一眼,他莞尔问:“你叫什么名字?”
南知心弯弯眉笑,韵味十足,可眼神里写满了不甘和无奈:“先生,你不需要知道。”
对面的大佬冷笑了一声,旁边那个涂着艳丽口红的女人,更是直接将酒水泼到了南知心的身上。
可夏森挡得及时,酒水直接灌进了夏森的衣领。南知心安然无恙。
“夏森,你没事吧。”她急忙起身,抓过了餐巾纸,给夏森擦身上的酒水,“有病吧你。”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没有酒,她真要回泼一次。
旁边玩牌的男人,冷不丁地瞪着发狠的南知心,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着凶狠。
他冲着身旁的女人说的:“滚。”骂完了,笑着问南知心,“不要跟一个贱货见识。”
南知心单手撑着腮帮子,冲着他笑笑:“先生,一会儿我可就帮我的……男朋友赢了哦。”
对面的男人其实对南知心这样漂亮的女人感兴趣,但那骨子里的热情,转瞬就被这男朋友三个字给怼得支离破碎,心情不爽,想骂人。
于是不再客气了,“那你一会儿要小心点儿。”
被说男朋友的夏森本就如死水一般的脸上顷刻间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单手搂住了南知心,嘴角的烟也就嚼着,“赢了算我女朋友的,输了算我的。有本事儿试一试。”
因为靠得近,他身上独属于男性的气息停留在耳边,南知心不安,提着椅子往旁边靠了靠。
被对手捕捉到了以后,那人吐槽:“看来你们两个感情不够坚定啊。”
“屁话。”南知心骂了一句,跟着就伸手叫了夏森,她咬着牙,“阿森,搂着我的腰。”wWW.ΧìǔΜЬ.CǒΜ
夏森错愕了下,顺其自然地靠过去,单手搂住了她的腰,目光停留在她的牌上。
南知心把牌放下,故作高冷,看对方的意思。
对方加了筹码,南知心紧追不舍。一直赌,一直押。两个人最后的状态都属于那种拼耐心的。
南知心盯着桌面上那些筹码,转过脸问夏森,“你具体输了多少,阿森?”
“不多,二十万。”夏森在她耳边低语,南知心斜眼看他,心想这家伙败家。就算再有钱,但还是觉得这输得有些吓人了。
看着牌桌上的筹码,她坚强,快了,时间长一点儿,就可以把钱赢回来了。
于是她也不管不问地,继续加价,每一次对面的男人加价一倍,她就翻倍增加。
一直加到可能牌桌上已经有一百万的时候,对手仍旧处于警惕和兴奋状态。
他的牌太好了,所以他一直加价,但对面这个女人持续加价,不管不顾,勇猛无前的模样,又让他略感怀疑。
毕竟南知心已经看了牌,能让对方这般自信砸钱的牌,一定也是好牌。
他不信邪了,继续加价,但说开,也不敢。万一开了,就连赌勇气的机会也没有了。毕竟牌如果不好必定会输的。
“先生还加价么,多赢了你几倍钱,好给我男朋友报仇!”夏森靠过来,犹豫的当口,就听到南知心自信满满地说了那几句话。
对手望着自己的牌,说实话,牌太好,是舍不得。想着桌子上的一百万,自知自己如果再次加价,就会多出一百万,如果开了牌,输掉的话,他则会输掉两百万。
两百万对他这个人而言,不是小菜一碟。
分析了一下,自知自己赌不起,为此他一咬牙,还是把手里的牌扔了出去。懒洋洋的,毫无执念。
南知心看着对面脸上的脸,面无表情:“先生认输了。”
“我认输。”对面男人说完,她起身,看着还搂着自己的夏森一眼,“喂,赶紧把钱收起来啊。”
夏森浅笑,因为是南知心帮忙赢来的钱,所以他起身,一张一张地数钱,用箱子装好。
对手都看愣了,夏先生这么有钱的人,竟然也这么在意钱,特别是这数钱的兴奋样子,就跟中了彩票似的。特别是在这个女人来了以后,夏森的心情都变好了。
给对方赢了一百万,夏森出赌场,把装钱的箱子,递到她手里。
“重死了。”南知心摇摇头,想了想,跟着笑,“我不要钱,但是……但是你得答应我,如果……如果宁先生不让我在身边,你就帮我。”
“怎么帮?”夏森拨了支烟,狐疑地问,“总不至于跟在我身边吧?”
“就跟在你身边。”南知心咬着牙,往前凑了两步,“可惜透过你,调查雨姑,我感觉我在做无用功。”
“那你还来?”夏森的眼神里满是心酸和无奈。
“所以打完牌,就决定不找你了。”南知心背着手,往后退,挠了挠后脑勺,举起响起来了的手机,“催命的来了。”
她走到一边,将手机点开,接通了电话,“喂,宁先生,说吧,到底是把我清蒸还是油炸啊?”
李问打来的电话,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安,“你在哪里啊,宁先生找你。”
“问姐,他是不是要杀了我?”南知心谨慎小心地说,“你告诉他,我不怕他的,是他先惹我的,明明有洗衣机还让我洗衣服,他就脑子有病。我跟你说,我……”
手机被宁渊握在手里,电话那边的声音疏离成雪:“要骂回来骂我。”
南知心卡在喉咙里的话,又生生咽下去了。
狗男人。要不是为了真相,我跟你废话那么多!
她抚着心口,保持平静,不是自己的老公,不能被别人拿捏情绪,对,淡定。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整个心都碎了,什么时候才能占据主动权,离开这破地方,离开宁渊那家伙?
“又要走了?”夏森在车前看着她。
“嗯。”南知心语气缓缓,看了他一眼,“可以送我回医院么?”
夏森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抽着烟,吹了几口烟雾,才心平气和地看着南知心,“你到底怎么得罪宁渊了?”
“三观不合,他就是一个狗男人。放着洗衣机不洗衣服,让我大冬天的,给他洗被褥被单。”南知心说得不以为意,可旁边坐着的夏森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暴躁的脸。
明明他认识的南知心不是这样的。
南知心看车内寂静,夏森盯着她的眼神讳莫如深,大概是好奇了,加重了声音:“你给他洗被单被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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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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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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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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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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