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张五道一听,很一本正经的瞅我说道:“我听说伏虎山没了,你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然后我灵机一动的一琢磨,这人在最最悲催低谷的时候,都会哭着喊着找自己爹娘,我寻思你是跑这来找你爹来了,然后就紧赶慢赶的撵来了。”
“嗯,你可真会猜,那你没回水尸窟看看呐?”我又问他道。
“没回去,回去干嘛,我还没在水里待够啊?这一段时间把我给憋屈的,看到水都眼晕。”
张五道一听叫嚷道:“我现在可算是放飞自我了,我要像蝴蝶一样,飞呀飞,飞呀飞……”
“行了,你可别飞了,水尸窟现在有人,那个老疙瘩在那呢。”我皱眉头瞅他道。
“对了,我闯鲁王宫救你的事,你知不知道,当时有意识没有?”我又问他了。
“知道啊,奥,不全知道,后期我知道,先前我估摸着是脑袋没在脖子上,所以不知道。”张五道晃脑袋了。
“成,能捡回条命,就已经不错了。”我摇摇头不吭气了。
张五道能安生的回来,我比谁都高兴。
虽然他这人是属男人裤裆里那玩意儿的,吊儿郎当的非常不靠谱,但也是我心里最大的依赖。Χiυmъ.cοΜ
“哎,一说起这话我就生气,这个死老鬼犊子,他可真能整,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给糊弄了,强子你是不知道啊,那九龙棺根本打不开,我们几个人围着九龙棺一顿神研究,怎么也弄不开,最后把那天山老叟给惹毛了,拿我撒气下茬子,揪下我脑袋,你说我冤不冤呐?”随着我这不吭气,张五道又七不服八不愤的道。
“怎么,你还很希望那九龙棺能打开呀?”我一听,问他了。
“这……不是,不是,我这人不是好奇吗,那啥玩意要搞不清楚,心里就刺挠的难受,总寻思是个事。”
听我这问他,张五道很有些尴尬神色说道:“我就是气那老鬼奴,你说他明知道九龙棺打不开,还在那潮白河上演那么一出,这要不是他当时舞舞玄玄的搞那大阵势,你那孩子能死吗?”
“哎吆吆,说错话了,不说了,不说了。”随着提起那个孩子,张五道打住话头不说了。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孩子……”我是心里猛一翻个间,一声嘀咕了。
想当时情景是个怎样的,我都有点忘记了,只记得很乱。
张五道卡巴小眼睛瞅我,没吭气。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任峰手端一个药碗,跑回来了“快,这是上好的老山参,给她吃下去,这口气就吊过来了。”
随即几个人生掰硬撬开吴雨蝶嘴巴,一碗热汤药灌下去,吴雨蝶肚子里咕噜噜做响,一口口往上倒气了。
“哎,可惜了,多么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啊,给糟蹋成这样了,我说李强兄弟,以后你可少动凡心吧,收收你那个到处留情的大花花肠子,别见一个,坑一个了。”随着眼瞅吴雨蝶倒气,任峰挤眉弄眼的说道。
“噗!”张五道被逗乐了。
“对了,任峰,这是我师父张五道。”我瞅瞅任峰,很无语的介绍道。
“奥,张大师,幸会幸会!”任峰嬉皮笑脸的点头。
“别叫大师,我这个人很随性的,叫我张疯子,张五道都行。”张四小子还忍不住笑的说道。
“任峰,你现在是不是人格分裂了?这次要不是白家人赶来,咱们得惹出多大的祸事,你咋想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被这具肉身给反噬控制了,根本就身不由己?”我斜眼瞅了一眼张四小子,又质问任峰道。
“哎呀,什么控制了,身不由己?我这人就这样,做事率性而为,不愿意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
任峰一听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一见到白家人就麻爪,这回好了,看你怎么救你爹。”
“哼,老鬼虽然说在三界当中威望很高,但他就那点出息,做事狗里狗气的,寻思来寻思去,前怕狼后怕虎的,结果还不是办不成事。”
“我跟你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永远都不是好兵,他但凡有点魄力,也不至于当千年鬼奴了。”
“咱就不说别的,就地藏王失踪这件事,他明情是知道的,可就是不承认,还不让我说,藏着掖着的,搞那些没用的干啥,那到啥时候,不也是事实吗?”
“依着我这性子,合着咋地,七里咔嚓,我今个就跟你说实话吧,这次要不是老鬼来搅局,地府的两大阴王,今天都得葬送在这。”
“哼,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结果,之所以我还坚持这么做,就是想借姜十三的手抓住幽冥王,然后逼问出地藏王下落。”
“哈哈哈哈哈蛤,这话说的痛快,任兄弟啊,看来咱俩是一路人,有屎就拉,有屁就放,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图别的,就图个畅快,走,有酒没,找地方喝点去。”听任峰这慷慨激昂的说,张五道是哈哈大笑起身,很兴奋神色的拉任峰走了。
“你们……哎呀,差辈分了。”我一声喊,俩人很亲密的手拉手往回去了。
得,臭味相投,称兄道弟了。
我卡吧卡吧眼睛,摇头。
是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吴雨蝶,也真是可怜。
身子骨一动一动的,咕嘎咕嘎的直倒气。
我赶忙抱着她又往火堆跟前凑了凑,是一直烤火烤到将近中午时候,再看着怀中吴雨蝶的变化,我害怕了。
这咋从身子骨变暖以后,肉皮子就开始打皱皱了呢?
那是一层一层的花白老褶子堆积在一起,身上是,脸上也是。
也就是随着吴雨蝶这身子骨变暖,湿漉漉的水汽消失,吴雨蝶变成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太太了。
不,甚至是比耄耋之年的老太太都吓人。
“这……这……不对呀!”我大叫一声不对,是抱起来吴雨蝶就往回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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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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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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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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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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