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为师父又怎么样?”
老鬼一听,又接着训斥道:“你就算拜太上老君为师父了,那该做的事,可以做,不该做的事,一丁点都不能沾染。”
“哈哈哈哈哈哈,老鬼前辈,我受教了!”听老鬼又训斥他,任峰很有些不尊敬意味的大笑了。
“你笑什么……别脑袋瓜子发热,不知道深浅,如果不是我赶来阻止,你知道今天要惹出多大的祸事吗?”看任峰放荡不羁的笑了,老鬼眼珠子都有点红了。
是一点点靠近任峰,眼神里满是杀机。
“别别别,老鬼前辈,任峰他就这个德行,天生就这样,嬉笑怒骂没个正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一见不对呀,赶忙横挡在老鬼身前说道:“其实他真是一个好人,行事作风非常正派,绝不是妖邪一类心性的人,这一点上我可以打保票。”
“而至于今天这个事情,我想是误会,任大哥光想着要帮我救爹爹出来,就没考虑那么多,同时也包括我,要不是老前辈赶来,不也是随帮岔影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哈哈哈哈哈哈,三界当中人都传说,老鬼为人正直,说出的话,钉是钉,卯是卯,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罢了!”谁知道听我这打圆场说话,任峰又满是嘲讽的来上一句。
“你……”老鬼气得直翻愣眼珠子。
我瞅瞅任峰,又瞅瞅老鬼,感觉他们之间有事。
怎么这话里有话呢?
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一样。
“你们指的是地藏王菩萨失踪的事吗,不能拿到明面上说?”随即我很疑惑的追问一句道。
听我这问,任峰和老鬼对瞅了一眼,谁都没吭气。
“这么说地藏王真的失踪了……是幽冥王干的吗?”我又瞅他们两道。
“救你爹的事,先缓一缓吧,机缘没到,想救也救不出来。”老鬼转移话题了。
“奥,那老鬼前辈,一凡怎么样,他还好吧?”我一听,也把话题拉过来了。
我不是惧怕老鬼。
这是一种敬重!
别看老鬼是个鬼奴出身,但我觉得这三界当中,没有比他更正直仗义的人了。
“他很好!”老鬼回了我一句道。
随即铁青着脸,抱膀瞅那依旧在木桥上打磨磨的鬼王,不吭气了。
看老鬼不吭声了,任峰耸耸肩膀,他也不知声了。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瞅着,约摸有一炷香功夫,几个戴尖尖高帽子的鬼差拖着一个人,猛然间出现在对面桥头上了。
紧接着整座木桥啪嚓一下子陷落下去,满目烟气升腾中,鬼王等人全不见了。
“吴雨蝶?”我一见起身奔过去,地上躺倒着一个衣衫碎烂的女人。
那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皮肤泡得发白,就像一条硕大胖头鱼一样。
“好了,人救回来了,告辞!”老鬼一抱拳要走。
“哼唧哼唧哼唧……”
而也是这个时候,远远的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是蒙蒙亮的天色中,一个人骑着一头大黑猪出现了。
“哎呀,我这千寻万找的,终于把我的宝贝儿徒弟给找到的,李强……强子,你还好吗?”随着过来,黑猪上的人舞舞喳喳的喊叫了。
“张五道……”我一细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倒怔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嘿嘿嘿嘿嘿,是我,这么热闹啊,老鬼……咱们的大鬼奴也在这啊?”一眼瞅到老鬼,张五道是噌的一下子从黑猪煞神身上窜跳下来,嬉皮笑脸的奔老鬼去了。
“我说大鬼奴,你玩的挺溜啊,这天底下的人都被你给涮了,就连那天山老叟也长巴眼睛了,大鬼奴,我问你,你到底都搞了啥,为啥那九龙棺打不开?”
随着过来,张五道高抬个小脸,一副七不服八不愤的状态对着老鬼叫喊道:“完了你还装模作样的在潮白河上整事,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哼,你还活着,恭喜啊!”老鬼冷哼一声,是猛调转身形,欻欻欻的如一道闪电一样,没影了。
“跑了……嗯,是跑了,搞不过他。”张五道嘀咕一句,晃晃他那乱糟糟的大脑袋,转回头瞅我乐了。
“师父……你没事了?”我还是很怀疑的擦抹了一下眼睛,起步奔张五道去了。
“奥,不对。”我随即想起不对。
这就赶忙回身把趴着不动的女人给扶起来一看,不禁心里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谁呀,咋搞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呢,泡扑囊了?”张四小子瞅瞅,蹦过来叫。
“这一定是在水牢里泡着了,快,给她生火取暖,驱除她身体里的阴寒气,你们在这里搞,我再去给她弄几颗老山参来,好吊回她这口生气。”任峰也跑过来细瞅,是一声喊叫间起身,他往回去了。
“生火……”我一听赶紧起身,四外划拉干柴点着,这就抱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吴雨蝶,坐火边烤火。
真的太糟糕了!
此时的吴雨蝶,就像一坨老肥肉膘子一样,五官肿,胀变形,真的看不出模样了。
并且原本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也脱落得没剩下多少根了,整个脑瓜皮上一片斑秃。
完全毁容了。
“这谁呀?强子,我咋没看出来呢,咋地,从阴曹地府里捞出来的,你们在这搞啥了,咋捞出来的?”张五道趴脸瞅瞅,又问我了。
我是一声叹气。
别说张五道认不出来了,就单单看这面相,我也没认出来是吴雨蝶。
“是吴雨蝶。”
我说道:“我们刚刚抓了鬼王,然后胁迫幽冥王把吴雨蝶给送出来的。”
“对了,师父,是胡天厚找到你的?”我随即问张五道。
“胡天厚……胡天厚是谁呀,不认得。”张五道晃脑袋说不认得。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你都在哪了?”我一听,又叫问他道。
“在水里漂着了呗,漂够了,就出来了。”
听我这问,张五道龇牙一乐的说道:“酒瘾犯了,自然就醒了。”
“嗨,想这人世间能把我张四疯子给唤醒的,也只有我最最钟爱的美酒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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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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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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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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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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