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坏了,这可真是老天不助我,我走了!”张四小子一声很丧气喊,倒腾小短腿跑出去了。
“诶,你还没告诉我,那七星墓在哪呢?”我紧着追出去叫,门外哪里还见张四小子影了。
“晕,不着调的玩意,太不着调了!”我跺脚咒骂,确也是没办法。
得,张四小子又跑了,我在这待着也没意义,寻思来寻思去,终归是惦记三巧。
于是关好铺子门,坐车往回返了。
等返回到莱阳镇,到三巧租住的房子一看,院门上锁,三巧没在家。
“出去买菜了?”我跳进院子,趴窗户往屋里瞅。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床上被褥整齐,说明三巧不是很匆忙间出去的。
我也就很放心的坐门口等。
可一直等到天都擦黑了,三巧也没回来,我不禁有些慌了。
是起身找来一块砖头,把门锁给砸开,进屋里一看,看见桌子上留有一封信。
信上三巧告诉我说,她还是总能梦见她爹,所以带着大黑去找她爹了,让我不用惦记。
“晕,这是回五星村了,会很危险的。”我一声叫跑出屋子,一路坐车,急急往老家赶。
三巧爹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三巧会知道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跟三巧该怎么相处,我又如何跟三巧解释。
嗨,也许这就是我跟三巧之间,最大的障碍吧!
就这样满心沉重的回到老屯,等跑到三巧家里一看,三巧家空锅冷灶,根本就没回来过人。
我叹口气转了两圈,回到自己家里。
屋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气,我不禁扑倒在娘的床前,大哭了。
世事无常,这才一两个月的功夫,一个家就散了。
没有了娘,这还能称作为家吗?
“爹,你又在哪里,难道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到咱家已经这样了,就不能回来瞅瞅吗?”我哭嚎着咒骂爹,感觉家里的一切不幸,都跟爹有关系。
是他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一味的选择逃避,对自己的一家老小不闻不问,才造成今天这家破人亡局面的。
“强子,你回来了?”这时候,很突然一声,杨彪出现在了我身后。
是一副丧打游魂模样,眼珠子红红的。
“杨彪,嚓,你小子,我弄死你!”一眼看到杨彪,我是起身扑上去,对着他一顿暴揍。
“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给我娘报仇,报仇!”我是疯了一样抡起拳头,把杨彪打的满地扑棱,双手直抱脑袋,但就是一声不吭,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
“装死,是不是,我让你不吭声,让你不吭声。”我又对着他一顿暴踢,最后杨彪昏死过去了。
“呸!”我冲他吐口吐沫,起身到外面坐着。
我下不了狠手,没办法杀死他。
因为我从小长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何况是大活人。
“强子,你打够没有,没打够,接着来,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杨彪满脸是血,跌跌撞撞从屋子出来了。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吧,好恶心,真特码恶心,还口口声声叫娘,整天围着我娘转,你咋就忍心害她了,有特码啥能耐,冲我李强来,干嘛害死娘,害死娘啊?”瞅瞅杨彪那让人恶心模样,我又扑上去一顿暴打,杨彪躺地上不动了。Χiυmъ.cοΜ
“我去找你爹,问问他,为啥要害死我娘,为什么?”
我疯狂大叫的刚要往院外走,杨彪很小声的喊我了“强子,你找不到我爹了,我爹他死了。”
“什么,你爹死了?”我一声叫。
“死了,外婆也死了,现在我跟你一样,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所以你打死我吧,我正好去找爹团聚,我我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呜呜呜呜呜。”杨彪放声大哭了。
“怎么死的……你又骗我,是不是,又要挖坑让我往里边跳,杨彪,有意思吗,我李强今天就站在这,一堆一块随你们整,来吧,我要是皱一下眉头,都算白活!”我掐腰站在杨彪跟前说道。
“是真的,强子,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大家伙,我爹是自己从炕上摔下来,脑袋磕在柜子角上,当时家里没人,流血流死的,昨个刚烧完头七,是屯邻大家伙帮着我把爹给埋了的,就在后山老坟茔地。”杨彪又说道。
“流血流死的……家里没人,那你去哪了?”我一听,问了。
“我去给外婆上坟,外婆在你走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杨彪说道:“强子,你还是把我给弄死吧,反正你一直怀疑我们一家人,现在你嘴里的恶人,只剩下我了,我死后,就不会有坏人再缠着你了。”
“你……”我一时间语塞,坐地上了。
“那你告诉我,头几天时候,你到那莱阳镇干啥去了,就是离阴烛山最近的那个镇子,你别告诉我说,你一直在跟踪我?”我问他道。
“头几天……莱阳镇,强子,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出门了吗?”
杨彪一听苦笑道:“我外婆去世,紧接着就是我爹,我还要给小舅收尸,你认为我能离开这里,去跟踪你吗,我一直都没出这个村子呀,强子,算我求求你,你别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好不好,要不然你就真弄死我,我不图别的,图个清净。”
“你……”一听杨彪说这话,我有点傻眼。
杨彪没出村子,那我在莱阳镇车站口看到的,又是谁?
“强子,你刚刚说啥,娘遇害了……你找到娘了?”杨彪又一声问我。
“都已经化成灰了,以后这世上,再没有叫孟成兰的女人。”我蹲下身子道。
“娘……娘!”杨彪一听,大喊叫娘,血糊糊的脑袋直往地上撞,悲伤得不行不行的。
“好了,你伤得怎么样,没事吧?”看杨彪那满头满脸血糊糊模样,我终究有些不忍心,打来清水给他洗脸了。
“强子,那以后怎么办,娘没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奥,三巧呢,她不会也……”随着洗脸,杨彪哭咧咧问我。
“三巧没事,你以后说话别我们我们的,我们两没关系。”我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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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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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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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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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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