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放那,别动!”我起身过去,把女人给拦住了。
“这纸愧人是你扎的吗,你是顶香的神婆?”我问她道。
“奥,不是不是,邹香婆是给俺们这一片带孩子妇女接生的,是个接生婆。”梁村长过来解释道。
“那你要这纸愧人干啥?”我一听,又问那妇女道。
听梁村长喊叫她邹香婆,我还以为她是跳大神的呢。
“我就是好奇,怎么地吧,每次道上出车祸,我都能捡到这玩意,我捡回家玩,又干着你屁事了,你谁呀,跑这发横,你个嘴巴没长毛的雏鸡子。”听着我还问,妇女浪声浪语的叫骂我了。
“每次你都能捡着纸人……”
我一声叨叨,突然间好像明白了大叫“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司机看到的小孩子,就是这纸愧人变的。”
“杨彪,杨彪,你快到那车前看看,是不是有纸片子人,快去。”随即我又回头冲屋子里喊杨彪了。
“成了,别大呼小叫的了,我刚刚从那过来,就这一个在这呢,闪开,老娘我还急着回去呢。”听着我喊,妇女伸手来推我。
而也是妇女这一伸手推我,就听得嗖了嗖几声,地上的纸片人飘起来了。
飘离地面有一尺多高,出院奔黑暗里去了。
“杨彪,你睡死了,快起来,纸愧人跑了,起来追。”我顾不得与妇女计较,叫喊杨彪,追出院去了。
从背包里找出手电打着,一路奔着田间地头跑。
而那纸愧人就像是故意等我一样,不急不慢的在前面飘,穿过几块田地,奔一个村子里去了。
是进村飘进一户人家院里,紧接着顺墙头往上走,钻进那家房顶的烟囱里了。
“我靠,这是要自焚咋地?”我无语语停住脚步叫。
钻烟囱里了,这下难搞了。
我总不能扒了人家烟囱根子,找纸片子人吧。
呼哧呼哧呼哧……
梁村长几个人跟上来了,瞅我,问我纸片人哪去了。
“进烟囱了。”我指指那房顶上叫。
“啥,它咋钻那里去了?”杨彪睡眼惺忪一声喊。
“邹香婆,这玩意咋跑你家来了?”梁村长瞅那妇女。
“这是你家?”我一听,一声喊道。
“是我家,可是我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妇女进院关好门,进屋了。
“怎么回事,这纸愧人怎么到她家来了?”我瞅瞅房顶烟囱,一声叨叨道。
“哎呀,要我说你就瞎折腾,邪乎事哪哪都有,你不着急去阴烛山了?”杨彪很无语叫唤一句。
“我是真看到三巧了,杨彪你知不知道,要不然我能这么着急吗?”我一听,喊叫杨彪道。
但随即也很纳闷的叨咕“难道也是纸愧人变得,可咋就跟三巧一个模样呢。”
“啥,你看到三巧了,在哪?”听着我这喊,杨彪有些清醒了。
“就在那车头前边站着,穿着白碎花长裙子,还瞅我乐了呢,然后就不见了。”我说道。
“啊,就咱们下道沟时候,你回头发愣那阵?”杨彪问我。
“是啊,当时只看见一眼,那人就没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所以没跟你讲。”
我一声说道:“可后来又有这纸愧人叫喊寻找三巧,你说我能不犯寻思吗,那赶巧,也不能这么巧啊,不对,这里边一定有事,还有这个女人,绝不是善类!”
随着这说,我眼瞅那黑漆漆房屋,屋子里没动静。www.xiumb.com
我又瞅瞅梁村长,梁村长说这邹香婆是个寡妇,大晚上闯寡妇人家的门,不地道,是会挨揍的。
“嗨!”我坐地上,没辙了。
事情到了这,恐怕追究不下去了。
等天亮,坐车回家,但愿三巧能好模好样在家待着呢。
“不对呀,烟囱咋冒烟了,这寡妇人家大半夜的,烧什么火?”杨彪很突然手指那房顶喊。
“是不对,她这是要毁了那纸愧人!”我猛起身奔院门,刚想翻墙进院子里去制止那邹香婆,杨彪又一声喊叫,说纸愧人从烟囱里出来了,往回去了。
“啊?”我借手电光一看,那纸愧人飘飘悠悠的飞出邹香婆家院墙,奔着来时候方向去了。
依旧不急不缓的飘,我们三个人追到大路上,眼瞅着那纸愧人奔着路基底下的一个塞满石头杂物的涵洞子去了,随即扑棱一下栽倒在地上,自燃烧成了灰。
“这涵洞子是过水保护路基的,怎么用杂物塞死了?”我瞅瞅,很奇怪问梁村长。
“不知道啊,从修好路,这个涵洞子就被堵死了,别的地方都没有。”梁村长说道。
“这条路修了多少年了?”我寻思寻思又问梁村长道。
“十几快二十年了,原来这里没有路,我想起来了,这疙瘩位置上,是一座小庙,对,就是这,是一个黄仙庙,破四旧的时候给铲平了,再后来这里就修了公路,我们这村子才通了大客车的。”听着我问,梁村长侧身瞅瞅左右,很肯定说道。
“黄仙庙……也就是说,这条路整整好好穿过黄仙庙原来的旧址了?”我一听问道。
“对,其实黄仙庙本身不大,但它周边有好多大大小小的土包,在没被铲平之前,一直有一户人家在这里守着看庙,好像是姓苏,对,是姓苏,那苏老头不大爱说话,整天背个酒葫芦,基本不与村子里人来往,一个老婆子一个儿子,后来在黄仙庙被铲平以后,一家人都不见了。”听着我问,梁村长又说道。
“什么……姓苏?”
我一听大叫道:“那苏家人可会做木匠活?”
“木匠活……不会吧,会木匠活手艺吃饭,谁还去看庙啊?”梁村长一声道。
“杨彪,你听到没有,姓苏?”我转回头看杨彪。
“是有点邪乎哈,还跟三巧一个姓。”杨彪叨叨。
“梁村长,找人把这涵洞子给挖开,咋样,这里边一定有说法。”我商量梁村长道。
“这……等天亮行不行,这功夫劲大伙都睡得熟呢,怕不好召唤。”
梁村长一听说道:“另外你们也饿了吧,我回去叫婆娘给你们做点吃的拿来。”
“成啊,可是饿死我了,快去快去!”杨彪一听,催促梁村长快去。
梁村长跑走了,我跟杨彪两个找个土包坐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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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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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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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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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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