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全都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人们躲闪不及,等回过神来时,现场已经响起一片哀声:“不好啦!大公子死啦!”
“是钟灵!钟灵割了大公子的脖子!!”
“给我把钟灵抓住!!!”
钟灵二叔暴跳如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夹杂着仇恨和血痛:“谁抓住钟灵,谁就是我们崂山的护教天师!!”
“抓住她抓住她,抓住那个叛徒!!”
身后都是其他人喊打喊杀的声音,钟灵已经一左一右抓起我和钟惜,跳进了身后的深渊里。
没人敢追来。
这个深渊是万丈悬崖峭壁,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风声中,钟灵似乎抱紧了我,我在下坠中渐渐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我似乎躺在一个平坦的地上,身边一股枯草的干燥味,同时还有肉汤的味儿在空气中发散。
外面,还有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下蛋声。
我动了动,一只柔软的手就按住了我:“醒啦?”
“灵妹妹?”
我一听安心了:“咱们在哪儿啊?”
钟灵说:“这是崂山后边儿,悬崖下的一个客栈,叫一步门。是爷爷在时,建的秘密落脚地。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客栈?”
我一听,想起古代那种客栈,应该很大吧,就问钟灵这不惹人注目?
钟灵却说放心,客栈四周都是农家,隐秘的很。
“哎!灵妹妹。”
我问钟灵:“我这眼睛,你们用了什么药啊。怎么我一下就瞎了?有没有解药给我用用?”
钟灵却说:“没有,你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二叔他们把你抓回来时,将你作为阴阳先生的功德全都扣了。你知道阴阳先生没有功德,是要当瞎子的。所以你才...........”
喔,感情这么回事。
老王八蛋,居然扣我功德。
“但是,”
钟灵又说:“二叔他们怕你厉害,依旧在你眼睛上用了药。只有用猪砂磨碎,和了中药敷在眼睛上,才能复明。”
朱砂?
我一听,问:“朱砂不是性子热的吗?眼睛上的毒,怎么能用朱砂呢?”
钟灵说:“不是朱砂,是猪砂。”
猪砂是猪肚子里长的东西,只有积年的猪才有。现在的猪一般活不过一年,都要杀了吃肉。所以猪砂难得。
上哪儿去找猪砂去?
正好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哎哟!大小姐,不好啦!咱们村儿有人出事了。”
“什么事?”
钟灵缓缓起身。
老妇人说:“村儿里有几个人,不知被什东西咬了。一直口吐白沫,还浑身抽抽,已经死了一个人了。现在好几个人发病呢!”
钟灵问:“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
老妇人说:“好像是猪,这第一个发病的,就是村北边儿的老杨,他家养了只老母猪。最近发疯跑出去了。”
钟灵眼前一亮:“咱们现在就去。”m.χIùmЬ.CǒM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乖乖等我回来。”
我跟个乖宝宝似的,抱着被子乖巧点头。
同事,我还听到她们出门的脚步声和老妇人喋喋不休:“只听说过狐狸什么的成精的,没听说过猪成精的。哎哟哟,我小时候就被猪咬过,可疼勒......听老杨他们说,那个猪脾气也暴躁勒!老妇人我活了几十年,从来见过猪发火的说。真是成精了。”
钟灵回答:“其实猪的脾气一直挺暴躁的,你没有听说过相师的一句话,叫:肚大如猪,气急性子粗。说的是人的某一相中,若有了猪肚子和一个粗脖子,一定是个性情暴躁的人。猪天生脾气大,只不过平时吃了睡睡了吃,找不到地方发火而已。”
“原来是这样。”
老妇人和钟灵的脚步越走越远,但还听见老妇人的声音:“还是大小姐有见识,咱们快去吧.....”
钟灵一走,屋内却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好似有人在捏玻璃糖纸。
同时,还有牙齿将水果硬糖嚼碎的声音,还夹杂一个元气十足的抱怨语气:“什么糖啊这?什么鬼地方?”
我一听,是钟惜的声音。
原来钟灵带我跳下来时,顺手把钟惜也带上了。
我还没开口,她却又叫起来:“喂!那小子!你死了没?没死起来,给本小姐倒碗茶水去。本小姐渴的厉害。”
哟,还当自己是崂山三小姐呢。
我懒得理她,翻了个身背对她。
她一见我居然敢这么对她,跑过来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薄被,将我从床上拉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崂山的地盘,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弄死?”
“大姐!”
我一听,脸朝她问:“你不会还没看清现在什么形式吧?在崂山上你堂哥叛变,还有你父亲被你堂哥要挟,不都你亲眼看到的吗?崂山已经变天了。”
“那是昨天!”
钟惜说:“钟灵带我们出来时,已经将钟青枫杀了。不久钟灵会带我回去,我爸爸也会来找我们。崂山依旧是我们的天下。”
我哼哼了一声:“你还是那么单纯,昨天钟青枫死时,你听没听见有个人喊什么。捉住凶手,赏赐崂山护教天师的位置。那人就是你二伯,你二伯还在,崂山掌教的东西都在他手上。而且他们相当于古代逼宫谋反似的,还不把崂山上下和自己不同心的人都杀了,排除异己?现在崂山全是他们的党羽,已经大权在握。你们还能回去?”
钟惜一听,沉默了。
对于在崂山发生的一切,她比我这个瞎子知道的多。
“那怎么办?呜呜呜......”
钟惜一下又哭了,还挺慌张:“这里,这里是崂山后山的客栈,爸爸以前带我来过。既然爸爸知道这儿,二伯会不会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已经接替堂哥,成了崂山掌教,他会不会找到我,然后杀了我?”
“不会吧?”
我疑惑:“刚才钟灵说,这里是你爷爷偷偷修建的,听那天在太上堂的对话,想来你爷爷对老二一家应该有些防范之心吧?”
钟惜却疯了似的尖叫:“那怎么知道?平时爷爷还是很疼二伯的!你怎么能保证他没说呢?啊啊啊啊!都怪钟灵那个小贱人,好好地,她拿刀去抹堂哥脖子干什么?即使堂哥当了掌教,咱们只要听话,不就没事了?贱人贱人,都是贱人害了我!”
我一听,心想这姑娘的脑回路还挺清奇。
“妹子!”
我好不容易喊停了她:“这在崂山上,你堂哥要杀你,还拿你威胁你爸爸,钟灵不救你你可就没命了,你怎么还一口一个贱人贱人的骂她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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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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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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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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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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