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之后,胸膛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我不安伸手慢慢朝胸口触碰了过去,可是在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被抓伤的胸膛完好无损。
我猛地从沙发上又坐直了身子,将衣服脱下来后,每一寸肌肤细细打量过去,确实没有看到被指甲抓过的伤痕。
“奇怪。”
我囔囔一声,虽说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但是却也没有过分的细想。
半夜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并非是真正的段思雨,而是施法者用黄纸裁剪出来的人,这种人只能让我感觉到疼痛,但却没有办法在我身上留下实质性的伤口,想必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没有管这个说法到底符不符合实际,重新躺下之后,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但经过刚才的事情,我的睡意已经全无,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丝困意袭来。
盯着天花板看了很长时间,就连绵羊都已经数过了,可非但不瞌睡,反而越来越兴奋。
没辙之下,我只能起身将和赵达明买回来的东西摊放在茶几上,抽出黄纸后,一张张折叠起来。
按照《青囊尸经》上所记载的方法,想要找到吸引灵煞的东西,要用人的精血和黄纸以及紫香的灰烬作为引子,将其混合在一起晾干,点燃后生出来的烟雾便可以找到物件所在。
我在处理一些邪乎事儿的时候见惯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如此神奇的东西,让我心里面底气不是很足,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为了可以尽快将黄纸燃烧成灰烬,将将一沓沓黄纸全都分散开来,原本一只手就可以捏得住的黄纸,被我拆了足有两大袋子,堆积在茶几下面。
明天我还要上班,为了可以尽快处理段思雨的事情,我必须赶在上班之前,将吸引灵煞的物件找到。
忙活完这些,看了眼时间,也就凌晨三点多。
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胡思乱想了许久,等困意袭来之后,我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天色虽然没有完全亮堂起来,但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一缕惊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将刚刚清醒的我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急忙朝身后看去,就看到段思雨穿戴整齐的站在我身后,不过脸上还弥漫着被惊吓到的表情。
回过神来,我刚才的猛然起身必然是让段思雨有些紧张,回应了一个苦笑,我点头问:“段小姐,你起来的挺早啊。”
“习惯了。”段思雨略显畏惧看着我,贴着墙朝边上挪动了两步,警惕问:“昨晚再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看得出她还在未昨晚的事情提防着我,虽然心里面有点不平衡,可是细想起来,我也可以理解。
我要是一个女人,将一个男人留在家里面,而且半夜三更还不知道在客厅干什么,肯定也会警惕的。
我和她萍水相逢,能来这里只是为了帮她处理家中稀奇古怪的事情,只要事情处理妥当,我便会离开,所以关于昨晚的事情,我也不想解释太多。
在段思雨的地方之下,我起身站了起来。
她可能以为我要图谋不轨,看那样子是想要后退,但后背就是墙壁,只能如同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瞥了她一眼,我没有过分理会,轻吁一声摇了摇头,沉声说:“段小姐,你之所以会把灵煞吸引过来,是因为身上有灵煞想要的东西,现在我必须尽快将这个东西找到,不然你的处境将会越来越糟糕。”
“什么东西?”段思雨开口询问,但很快,又紧张说:“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需要你知道。”我眯起眼睛把昨晚拆开的黄纸拿了出来,低声问:“段小姐,有没有铁盆之类的东西?我需要把这些黄纸燃烧了。”
“燃烧这些做什么?”段思雨眉头紧锁,疑惑不解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完全可以从她茫然的目光中看出一些狐疑之色。
想必我这个问题,让段思雨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猜测,昨晚那满地的灰烬,确实是我燃烧的。
我轻咳一声,将自己这个和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的想法打消,无语回应:“我需要用纸灰和香灰引出吸引灵煞的东西。”
“这样,那我现在就去拿。”段思雨没有过分询问,点头后便快步朝一间屋子走去。
一会儿工夫,她又走了出来,将一只铁盆递给了我。
担心燃烧大量黄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来到厨房将门关上,打开油烟机后一股脑将所有黄纸和紫香全都扔了进去。
铁盆中的大火熊熊燃烧,我一本正经站在边上,余光之下,可以看到段思雨不安的站在厨房门口,忌惮的看着我这边。
很快,火焰逐渐熄灭,趁着还有一些火焰的时候,我顺手抓起一把剔骨刀朝手指割了下去。
当血液涌出来的时候,即便隔着厨房的玻璃门,我还是听到了段思雨捂着嘴巴发出来的一声惊呼。
寻常女人看到这种画面都会紧张,我并没有过分去理会,将一滴滴渗透出来的鲜血滴入了火盆里面。
足有五分钟之久,铁盆内彻底没有了火星。
将厨房门打开,段思雨盯着我还在渗透鲜血的手指,紧张问:“你没什么事情吧?怎么突然就割自己的手指了?”
“没什么事儿。”我耸肩笑了笑:“想要找到吸引灵煞的物件,就必须要用我的鲜血为引子。”
“原来如此。”段思雨囔囔一声,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在茶几上响了起来。
这通电话是赵达明打过来的,应该是放心不下我这边才打来的电话。
将其接通后,得知林羡之虽然还在医院治疗,但情况已经稳定,为了避嫌,我让赵达明现在就开车过来。
等待赵达明到来期间,我和段思雨虽然坐在客厅,但二人都一言不发,如同王八瞅蛋一样,相互盯着彼此。
足有半个钟头,等赵达明过来之后,我下楼接他上来,将昨晚的事情简单讲出来之后,赵达明突然啧啧了两声,用那双猥琐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挑眉说道:“景兄弟,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有如此艳遇。”
“你能不能别扯淡了?”我没好气说:“幸亏昨晚我机灵,不然早上你可就看不到我了。”
赵达明搓着手说:“这危险虽然有,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段思雨那身材那脸蛋,那可真是绝佳啊,要是我也能来那么一下,绝对爽哭了。”
“你可拉倒吧。”我冷哼说:“如果昨晚是你在客厅,恐怕早就被施法者用纸人给榨干榨净了。”
赵达明对我小觑他非常不满,哼哼唧唧说:“切,你也别小看我,我好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也不可能跟着你混了这么长时间。”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话,电梯门已经打开,没有和赵达明再说起这件事情,我对段思雨点了点头,直径朝厨房走了进去。
铁盆中的灰烬已经冷却,加了点水混合在一起后,我做了一个拇指粗半尺长的香柱,用烤炉将其烤干之后,拿到了客厅里面。
见我拿着这么一个玩意儿,赵达明和段思雨是异常的好奇。
我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瞥了他们俩一眼,便将香柱蹲放在茶几上,用打火机将其引燃。
很快,袅袅青烟徐徐升起,用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便将整个客厅笼罩的严严实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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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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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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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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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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