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媳妇眉头突然皱了一下,猛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本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主动避开了云南媳妇的目光。
这种感觉让我都有些诧异,就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我,而并非死她。
“进去坐吧。”云南媳妇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对我们露出一抹笑意,点头后便朝别墅内走去。
这座乡间别墅从外面来看非常的气派,进入客厅之后,才发现里面竟不比城里面的别墅差。
里面装修富丽堂皇,房间内应该是喷着香水儿,花香味扑面而来,不过在这浓郁的香味儿之下,隐隐还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紫香味道。
我正纳闷这是什么品牌的香水时,云南媳妇便示意我们坐在沙发上,她则转身来到饮水机前打算给我们倒水,可很快,便转身歉意说:“不好意思,你们先坐一会儿,纸杯没有了,我去拿一下!”m.χIùmЬ.CǒM
林羡之摇头说:“不用麻烦了,我们不渴的。”
“没事儿,让你们干坐着我也过意不去。”云南媳妇笑着说完,朝二楼走去。
看到她进入房间,赵达明突然长吁一口气,忌惮说:“景兄弟,你说这可怎么办?刚才我的表现是不是已经被她发现什么了?”
我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不过一会儿千万不要把她递给我们的东西放进口中。”
“怎么了?”林羡之白痴般询问:“你们俩到底打的是什么哑谜?真搞不明白你们俩在干什么。”
林羡之这声音不小,惊得赵达明差点跳了起来:“林妹妹,声音小点,你这样大声说话,很容易害死我们的。”
“怎么了?”林羡之的声音依旧不小。
我警惕朝二楼看去,见云南媳妇没有出现,长吁一口气,压着声音说:“林羡之,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蛊虫出自苗疆,而云南就分布着苗疆部落,这个云南媳妇来自于云南,而且赵达明还吃过她做的饭,你说这里面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林羡之起先还流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表情,可很快,她的面色就苍白起来,紧张问:“修然,你是说,那个始作俑者就是这个云南媳妇?”
“你终于开窍了!”我点头,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
林羡之面色依旧难看,不禁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二楼,面色惊惧:“你不说我都想不通这个事情,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这件事情就是羊入虎口啊!”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过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把云南媳妇接触过的东西送到口中!”
我沉声说完,怕他们不听我的还想继续叮嘱,可话到了嘴边,二楼房门打开,云南媳妇走了出来。
急忙闭上嘴巴,我冲着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俩也不是全傻,点头后便不敢做声了。
看着三杯刚沏好的茶水递到我们面前,我接在手中顺势放在了茶几上,赵达明和林羡之也不敢去喝,学着我的样子放了下来。
等云南媳妇也坐下我,我挤出一抹笑容,询问出了不少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被云南媳妇一个个回答完毕。
在绞尽脑汁想着另外一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指了指茶杯:“你们喝水啊,茶水就要热着喝,要是放凉了就不好了。”
我摇头笑道:“没事儿,我就喜欢喝凉的。”
赵达明却不知为何,刚才在我再三叮嘱之下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茶杯端了起来朝嘴边送去。
我见状差点没被吓傻,这家伙完全是疯了,已经身受蛊虫的折腾,竟然还敢把茶水往嘴里面送。
可更为要命的是,赵达明并不在我身边,我们俩中间还有一个林羡之,我就算想终止他的动作,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
眼瞅着茶杯已经触碰到了嘴边,林羡之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挥手就是一阵手舞足蹈,将赵达明送到嘴边的水杯打翻在他身上。
被这一杯水浇了个透心凉,赵达明急忙站了起来,我也被林羡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直起身子,这一时半会儿我没反应过来,稳住她的动作,紧张问:“林羡之,你这是怎么了?”
林羡之挣扎了两下,这才说:“修然,刚才我胳膊突然抽筋了,疼死我了。”
“现在没事儿了吧?”我知道她是在止住赵达明的动作,所以便接着刚才的事情继续演下去。
“没什么了。”林羡之呲着牙甩了甩胳膊,看向赵达明说:“刚才真不好意思,把水洒在你身上了。”
“只要你没事儿就好。”赵达明连连摇头。
“我再给你倒一杯吧。”云南媳妇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杯扔进垃圾桶。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说:“时间也不早了,打扰你这么长时间,也挺过意不去的,我们先回去了,有时间还会过来的。”
云南媳妇轻声说:“这么着急干什么,正巧我还没吃中午饭,你们留下来一块吃个饭再走吧。”
“真不用了。”我说完,使了个眼色,林羡之回过神来,急忙解释说:“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赵达明表情非常不自然,指着别墅大门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不顾云南媳妇的挽留,我们三人匆忙离开,当走出铁门的时候,我刻意朝身后扫了一眼,见云南媳妇就站在别墅大门内,注视着我们三人。
“别回头,走!”赵达明想扭头看向身后,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叮嘱一声,就疾步朝前走去。
回到老太太家里,我关上院门,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刚才真是吓到我了,赵达明,你那时候发的是哪门子的疯?我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喝水,你为什么还要喝?幸亏林羡之反应机灵,不然你又要完蛋了。”
赵达明哆嗦了一下,额头冷汗滴滴渗透出来,瞪着一双眼睛不安望着我们后怕说:“景兄弟,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就控制不住身子端起水杯往嘴边送,要不是林妹妹打翻水杯把我给浇醒,我恐怕都着了那云南媳妇的道儿了。”
赵达明这番话让我打起了精神,紧张问:“刚才真不是你把水杯送到嘴边的?”
他点头跟鸡啄米一样:“是啊,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而且那一刻,我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就好像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了。”
“这么邪乎?”林羡之犯难问:“修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云南媳妇确实有问题。”我眉头紧锁,下了结论。
林羡之没好气说:“你这话不是句废话吗?那个女人明显是有问题的,那么神神叨叨,而且还一个劲儿的催着我们去喝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点头,眯起眼睛,接下来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赵达明摸了摸身上的结痂疤痕,紧张问:“景兄弟,你快点想想办法啊,既然已经找到那个给我下蛊的了,赶紧让她把蛊虫从我身体里面拿出来吧。”
“别着急。”我压着声音:“这事情得从长计议,不能贸贸然过去,而且我觉得我们刚才已经露了马脚,她应该已经察觉到我们这次过来的用意了,甚至已经知道,我们怀疑到她身上了。”
“那我岂不是完了?”赵达明一个哆嗦,差点从凳子上跌倒下去。
我瞥了他一眼,林羡之没好气喊道:“赵达明,你能不能有点骨气?这天还没塌下来呢,你怎么这么害怕?”
“我的林妹妹,这事儿不管搁谁身上都害怕啊。”
赵达明哭丧着脸刚说完,一阵突兀的敲门声突然从院门外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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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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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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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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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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