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吁了口气,眉头紧锁一瞬不瞬盯着二人:“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复杂,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料,比我们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要让我难以明白。”
赵达明犯难问:“这到底是怎么了?景兄弟,你说明白一点,我听不清楚。”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这才看着喷了一口心血的画像说:“你们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吗?”
“谁?”赵达明第一时间问。
林羡之也好奇起来:“你认识?”
我点头,沉声说道:“这画像上面的人,我非但认识,而且还是我最为亲密的人。”
在二人震惊不解的目光下,我继续说道:“这个人,是我爷爷。”
“你爷爷?”林羡之长大嘴巴。
“是的。”我说着闭上眼睛。
“你爷爷是施法者?”林羡之错愕起来。
面对她询问的目光,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爷爷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这按理来说,我爷爷根本就不可能重新复活,做这些事情来算计我。
但林羡之这张画像上却画的非常清楚,这个人确确实实是我爷爷,根本就容不得我有一份怀疑。
闭眼在眼皮上使劲儿揉了揉,我确实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轻咳一声,我长叹一声,苦笑说道:“我也搞不明白,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但是这张画像上确实是他。”
“这应该是长得像吧?”赵达明宽慰我一句。
我耸肩摇头:“不清楚,希望如此吧。”
林羡之感受到了我的不安,拧眉问:“修然,什么时候过去?”
“越快越好。”我看了眼时间,低声说:“现在就去。”
赵达明一个哆嗦:“景兄弟,我们刚逃过了施法者的追杀,现在又要去?”
我拧眉直勾勾盯着他:“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说这番话并没有任何意思,赵达明毕竟是外人,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让他发生危险,那我也会过意不去。
可赵达明明显是会错了意思,一脸不快说:“景兄弟,你闹着玩儿呢啊,我赵达明虽然害怕鬼怪,但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救过我的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人!”
这话说的太过严重,我急忙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等林羡之送我去了祖坟之后,我就会让她回来的。”
“不行。”林羡之摇头说:“修然,你帮了那么多人,现在你有危险,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我也想站在你身边,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太危险了。”我摇头说:“施法者的目标是我,我不能让你们跟着我以身犯险。”
赵达明说:“不行也得行,反正我是想明白了,我可是跟定你了。”
“你们俩……”我顿时语结,感激的看着二人,点头说:“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别的了,这次过去,但凡遇到危险,即便是我粉身碎骨,也会护你们俩周全的。”
林羡之笑道:“不用,我们俩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赵达明也点头,但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看着我。
话不多说,眼下我也不想过分煽情。
林羡之的画像无不证明,我爷爷就是施法者,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必须要去祖坟。
从赵达明这家古董店离开,我们三人上车,再次朝我老家疾驰而去。
在路上,我询问林羡之,在她被施法者劫走的时候,对方有没有对她说过什么。
林羡之连连摇头,告诉我施法者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没有再去吭声,这件事情让我非常困惑,越是胡思乱想,反而越是会让思路凌乱,最后便轻吁一声,闭眼靠在了驾驶座上。www.xiumb.com
许久之后,来到了村口,因为对我的老家已经有了阴影,赵达明并没有驱车驶入,而是犯难望着我问:“景兄弟,现在怎么走?”
“绕着村子。”我朝前方小路指去:“顺着小路走就行了。”
“行。”赵达明一脚油门驶入了小路之中。
乡间小路都是那种非常窄的土路,加上上面坑坑洼洼,驱车前行非常困难。
如果这地方换做是林羡之,肯定难以驶入,但赵达明的车技非常了得,开他那辆北斗星都能飞起来,更何况是林羡之这辆宝马车。
在这种路上行车,差点没将林羡之给心疼死。
一个劲儿的让赵达明小心一点,但都被他当做了耳旁风,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一路尘土肆意,等来到祖坟前,汽车还没有完全挺稳定,我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将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铁锹和锄头刚刚来到车头,就见林羡之站在车前一脸不满喊道:“赵达明,你开车是糟蹋车呢啊,我这才洗的车,你看看让你开成什么样子了。”
赵达明挠着后脑勺憨笑说:“林妹妹,你先别这么激动啊,我们这不是赶时间嘛,而且这一路上搞不好会有施法者拦住我们,要是被逮住,我们不就完蛋了吗?”
“你……”林羡之被反驳的无话可说,看向我脸色又是一变:“我的车现在都被你们当成了拉货车了啊,什么都往里面塞。”
她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苦中作乐,指着赵达明说:“林羡之,你先别难过,改天让赵达明重新给你买一辆就成了。”
赵达明急忙喊道:“景兄弟,你可别开玩笑,这辆车可贵了,好几十万呢。”
我向前走去:“不就几十万的车嘛,对你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随便倒腾一件古董就行了。”
赵达明一本正经说:“话这么说没错,可这得年头久远的古董才行,近代的都不够人家看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点了点头,将锄头丢给赵达明说:“先挖坟吧。”
这么多年,我听从了爷爷的遗嘱,可以说从未给他老人家上过坟,甚至都没有来过几次。
现在过来,爷爷的坟头满是杂草,也不知道我父母到底在忙什么,连我爷爷的坟头都没有修整过。
以前是挖掘别人的祖坟,可今天换成了自己挖自己家祖坟,站在爷爷坟头边上,我一时间竟然无法下手。
“景兄弟,下不去手了?”赵达明小声询问。
我无奈看向他点头:“是的,有点不好下手。”
“那你就在车上面待着,我和林妹妹挖,要是挖出来了,知会你一声。”赵达明说着朝林羡之看去。
林羡之虽然一介女流,但可完全就是个女汉子,作势就从我手中抢走铁锹:“给我吧,我和赵达明来。”
“不用。”我摇头:“这是我家的祖坟,我要是看着你们俩挖,这成什么事儿了?”
“可是你……”
林羡之化为说话,我举起铁锹就朝坟头上铲了下去。
这一铁锹下去,我只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收紧,就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疼的我脸上肌肉瞬间一抽。
“赵达明,动手啊!”为了掩饰我的痛苦,我侧目冲着赵达明招呼一声。
“唉!”赵达明哀叹一声,无奈摇头,也举起铁锹挖了起来。
很快,坟头上的土块被挖了个干净,继续下挖了两米多深,砌在墓室外面的墙壁出现在眼前。
“停手!”我吆喝一声,让赵达明先上去。
打量着这面墙壁,我心中七上八下,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铁锹反着举了起来,朝着一块砖头狠狠戳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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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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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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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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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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