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物瞬间沉入鸡血中,原本平静的鸡血好像被烧开一样,‘咕噜’的冒着血泡,虽然仅有一升鸡血,这浓郁的血腥味弥漫整栋别墅。
施以厌胜的镇物千奇百怪,破解之法也不尽相同。
必须以相生相克的法则才可以将镇物所带来的风水效应削减到最小,设局者用至阴的阴灵和阴煞作为镇物来源,就需要至阳的朱砂和鸡血来破解。
在我破镇物的时候,设局者必定有所感应,而且还会遭受反噬受伤,可奇怪的是,镇物一动不动,设局者竟然没有和我斗法。
鸡血还在翻滚的血泡,很快,骨雕和木雕将所有鸡血全都吸收干净,海碗内一滴鸡血都没有留下,像是被舔了个干净。
没有多想其他,拿出镇物立于桌上,我握紧打神鞭狠狠抽了下去。
这把打神鞭是我们景家传家之物,人鬼神皆可抽打。
人抽三下,天地人三魂便可被抽离身体,从此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阴灵挨五下,便可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神,倒是没有记载,但自幼听爷爷提起过一次,先祖曾为拯救一城池百姓,手持打神鞭闯入地府,硬生生让判官给横死的一城百姓添了十年阳寿。
虽不知真假,但从这一点足以看出,打神鞭的霸道程度。
两只镇物被抽打,相当于设局者活生生挨了两鞭,先不说对方会受多重的伤,单单就是这阴灵和阴煞的反噬,就够他受的。
两只镇物被抽的躺在桌上,将其扶起后,我再次举起打神鞭准备抽下去,可却又生生止住动作。
雷劈老宅,孙敏必定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我并不清楚。
设局者明明已经落了下风,可还是要和我硬抗,这显然是和孙敏有不同戴天的深仇大恨才会如此破釜沉舟。
事情还未完全搞明白,我绝对不能挥动第二鞭,不然我会助纣为虐,设局者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景先生,我老婆醒来了,醒来了……”
唐健激动大喊,我收起打神鞭疾步上了二楼。
孙敏被阴灵附身的时间很长,又有阴煞与其行男女之事,泄了不少精气,此刻异常虚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昏沉沉。
“老婆,你可算是醒来了,你快要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可怎么活啊。”唐健搂着孙敏,一把鼻涕一把泪。
孙敏声音有点发嗲:“老公,我这是怎么了?我头好疼,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躺在床上的?”
“这……”唐健犹豫起来。
我直截了当说:“你被阴灵依附身体,阴煞吸取精气,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你不会记得。”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东西?”孙敏面色惊惧看向我。
“这就要问你了。”我冷笑问:“孙女士,有人想要取你性命,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Χiυmъ.cοΜ
孙敏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顿时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本本分分工作,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任何人的。”
“确定吗?这件事情事关生死,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知为何,我就是对孙敏有点排斥,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勾搭了五十多岁的男人,想想也知道这是建立在物质上的爱情。
孙敏沉默片刻,似乎想起什么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可是已经好多年了。”
“什么事情?”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有一场规模很大的时装走秀,我和我的好闺蜜一同报了名。可面试那天,我因为不舒服就去晚了,名额也没有了。”孙敏说:“那场服装秀是我做梦都想要进去的,为了实现愿望,在时装秀正式开办的前一晚,我灌醉了闺蜜,就顶替了她。”
“还有其他事情吗?”这女人果然是个心机婊。
“没有了。”孙敏急忙说:“走秀完之后,我也尝试着找她道歉了,可是她根本就不理我。”
“然后呢?”我问。
“我去她家找过很多次,都把我拒之门外。不就是为了一场时装走秀嘛,我们可是好几年的好闺蜜了,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这种事情,连我们好几年的闺蜜情都不要了。”孙敏略微有些不满。
“你那个闺蜜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冷笑,贱人就是矫情,明明自己做错在先,不但不慎思自己做错的事情,反而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搞得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的一样。
孙敏问:“你问这做什么?”
我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断了你闺蜜出人头地的机会,她心里必定不舒服,用这种方法报复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吧?要真是这样,那她也太小心眼了,亏我把她当成好闺蜜。”孙敏那表情仿佛全世界都辜负了她一样:“她家在莲湖花园十栋,具体哪个楼层我也忘了,自从她把我关在门外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
“她叫什么名字?”
“燕芳。”
“我知道了,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下班我会过去。”我对唐健点了点头:“唐叔叔,我先回去了。”
唐健恭敬说:“景先生,那就麻烦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里离不了人,我和林羡之拦辆车就行了。”
下楼后林羡之正开门出来,躺了几个钟头,她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不过面色还是有点不是很好看。
林羡之虽然答应帮唐健,但并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从房间出来连招呼都没有打,便擦肩而过,自顾走出别墅。
“景先生,这……哎……”唐健一脸无奈,只能长长叹息。
我苦笑说:“你们的事情我听她说过了,这种事情对她的伤害很大,你别着急,我会好好开导她的。”
唐健搓着手:“那就麻烦景先生费神了。”
我点了点头,拿上镇物追上林羡之。
“那狐狸精没事儿了?”即将走出小区,林羡之问。
“已经醒过来了。”我轻声说:“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林羡之疑惑问:“什么?”
“没,没什么。”我挠着后脑勺憨笑起来:“你被阴灵依附过身体,阴气还没有从你体内离开,这段时间你的时运会比较低,时刻注意点。”
“我会倒霉?”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还没停靠路边,林羡之就着急的来到马路。
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疾驰而来,如果不是我及时将林羡之拉了过来,她早就被车给撞飞了。
“哎呦,我去,真有这么倒霉?”林羡之吓得魂不附体,拍得胸口一晃一晃。
在老宅时,我看过她的一抹春光,现在如此晃动,不免让我有些失神。
出租车响起了鸣笛声,我才回过神,却看到林羡之正警惕盯着我。
四目相对,她小脸瞬间通红起来,瞥了我一眼骂了声‘流氓’,就匆忙上车。
一路上气氛有点尴尬,出租车将我们扔在半路,我们俩下车步行朝宿舍走去。
关于林羡之父女俩的事情,我好几次都想开口,又怕她觉得我多管闲事,只能闭嘴。
可一想到唐健那无奈的表情,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林羡之……”
不等我说完,两束刺目灯光突然亮起,一阵面包车也由远而近,快速朝我们疾驰过来。
“怎么了?”
“闪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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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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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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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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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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