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工作人员告知,这是张空头支票,无法兑现。
煮熟的鸭子飞了,伍三丁死的心都有了。
与银行沟通无果后,决定直闯沙家别墅,讨个说法。
等我们到山下的时候已是傍晚七点多钟,天色渐渐发黑。
远远看到山腰的别墅灯火通明,有很多人影攒动。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我和伍三丁对视一眼,急忙向上跑。
等到半山腰的时候,远远看到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下来,个个横眉怒目,义愤填膺。
“几位,发生了什么事情?”伍三丁赶忙上去询问。
那人一看他的打扮,苦笑一声:“你也是来要账的吧!晚了,沙家破产了,资产已经被公家封了。”
沙家居然这么快就破产了。
不可能。
就算沙景、钟霞死了,至少沙飞燕还在,不可能这么快破产的。
“还说那个沙飞燕,早跑了,就是这小妮子搞的鬼……”
有传言说,沙家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而这一切都是沙飞燕在搞鬼,她事先已将资金进行转移,还让沙景向银行贷了一大笔款项。
现在别说还债,连基本的员工工资也发不了。
如今山上挤满了要债的人,其中最多的就是沙家盘风景区的员工。
“乖乖!这小妮子这么厉害,倒真小瞧了她。”
众人走后,伍三丁忍不住赞叹起来。
人才,真是人才啊!
我则不这么认为,如此大的手笔绝非一个沙飞燕可以做成,背后定有高人。
“奸商,还我血汗钱。”
“叫沙家的人出来。”
“我们要工资,我们要生活,请归还属于我们的东西。”
“沙家无情我有情了啊!香烟、瓜子、方便面了啊!统统赔本大甩卖了啊!讨债也要吃饭的啦啊!”
“家人们!大家好,今天我来到著名奸商,沙家盘风景区董事长沙景的别墅,今天只要直播间热度刷到十万,我就翻墙过去,来来来,礼物走起来…”
等到了别墅的时候,发现这里远比想象的还要混乱。
有拉白横幅的。
有举着喇叭大喊的。
有哭爹喊娘,指天骂地的。
有往别墅里扔臭鸡蛋的。
更有的干脆带了点小商品,做起了买卖。
最离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三流主播,现场开起了直播,喊麦PK,又唱又跳,声音大得我心脏病差点犯了。
实在受不了,赶忙躲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让伍三丁去打听一下沙家现在的情况。
我点了一根烟,远远看着昔日的沙家别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感慨万千。
“哎吆!”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痛叫,回头一看,好像有人掉到沟里。
我急忙跑过去,将那人救起来。
“谢谢,谢谢。”
那人捂着头,一边道谢,一边往外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
“小郑,你是小郑?”
虽然他极力隐藏,却还是被我认了出来,他就是帮夏沫沫送信的那个人。
夏沫沫说过,信是她写的没错,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沙飞燕带人堵住了门口。
所以,并不是她让小郑送的信。
“不是,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他撒腿就跑,马上就要混进人群。
却被去而复返的伍三丁逮了个正着,像小鸡仔似的被提了回来。
“两位,全都是沙飞燕让我干的,我也是没办法……”
小郑交代,两天前沙飞燕找到他,让他把这封信以夏沫沫的名义交给我们。
后来,沙景和钟霞死亡,沙飞燕失踪,夏沫沫被救出。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明白肯定与那封信有关系。
所以,他来沙家讨薪时并不敢太过张扬,没想到还是被我发现了,一个紧张掉进了沟里,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就这么让他走了?”
看着小郑逃也似的的背影,伍三丁有些不甘心。
“他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也没用。”我摇摇头。
“有用的,人家躲着你。”
伍三丁指的是沙飞燕。
我苦笑地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问他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咋滴,二十万有着落了?
他说那倒没有,只是绕了一大圈发现被欠几百万的就有十几个,上千万的也有五六个,咱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
想着想着顿时庆幸起来。
还好当时沙景开价二十万,他要是开二百万,自己现在不和那些人一样愁死了。
我说你这个想法倒是很清奇,我都有点崇拜你了。
“想不通又能怎样,我再贪财也不能和死人要钱去。再说,咱不还有一百万呢嘛!”
他指的是夏沫沫答应的酬劳。
这里已经没什么看的了,我们一起向山下走去。
“骡子。”
“怎么了?”
“你说爱情和金钱哪个重要?”
他一下子抛出这么大的命题,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都重要吧!”
贫贱夫妻百日哀,没钱的婚姻无法维持柴米油盐的煎熬。
而只有钱,没有感情的婚姻。
就像沙景和钟霞一样,表面光鲜,实则内部早已烂透了。
这样的婚姻,只能叫做交易。
孰轻孰重,孰是孰非。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不好评价,也没资格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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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虎亭镇医院。
夏沫沫看到我们到来,十分开心。
那晚救出沙豆以后,他就被送进医院。
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有些痴呆。
医生说后续费用要大几十万,还不一定能完全治好。
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我和伍三丁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不好意思再提钱的事儿。
倒是夏沫沫看出我们的为难,摸摸索索从包里掏出五万块钱,说剩下的以后慢慢给。
这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十分惭愧,急忙说不要了,孩子的病要紧。
“好了,就这么定了。”
最后,伍三丁拍板,不但钱一分不要,还要拿出五万块钱来救济这对孤儿寡母。
他哪里有钱,都是我的钱。
这还是当初沙飞燕给我的。
用这小子的话来说,这是我的包养费,本就是不义之财,正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此刻,我真想掰开他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种高大上的情操,也是你配拥有的。
夏沫沫感动得就要下跪。、
我急忙去扶。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白石头掉了出来。
‘咔嚓!’一声摔在地上,断成十几截。
我有些惋惜,本来还想以它为模板进行寻找,现在不可能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看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急忙捡起碎石想要拼起来。
“哎!这石头……”
夏沫沫忽然看着石头,愣住了,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你见过这种石头?”
我眼睛一亮,急忙询问。
她不确定地点点头说:“小时候母亲带我去一个村子,好像在谁家见过这种石头。”
“具体地址还能想起来吗?”
“时间太久了,只记得那个村子很偏僻,好像叫什么‘寒公庄’,对,就叫寒公庄。”
我和伍三丁急忙在手机里寻找,一无所获。
看来这个村子的确很偏僻,偏僻到地图上也没有标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苗忠的父亲。
这通电话听得人心惊肉跳。
最后,站起来看着伍三丁说:“快走,苗忠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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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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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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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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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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