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冷冷一笑,伸手一指,“臣妾的意思是,那个昨夜从御花园中逃走的女人以及一直与杜五私通的女人正是双儿!
双儿一直怨恨臣妾,当初她在臣妾身边伺候的时候就颇有心计,后来嫁出宫去之后仍不安分,只是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不仅能想办法重新进宫而且还能陷害臣妾!”
“如此一来,肚兜之事倒也能解释清楚,”乌雅氏捏着帕子,话题一转,“那双儿以前在玉妃身边伺候过,若真是有心,偷条肚兜倒也是容易,不过肚兜是贴身衣物,这贴身的衣物丢了,难道玉妃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刚才本宫已经说过了,那条肚兜上的绣线褪色,便命人送去绣房染补,只有后来绣房的奴才回禀说是绣房里有个奴才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将那上面的蔷薇绣图搞坏了,本宫想着也不过是条肚兜罢了,便也就责罚了几杖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被人翻了出来,本宫也是十分的惊讶,这些事内务府里均有记档,德嫔若是不信,命人进来一问便知。”
这种事舒婉自然没有理由说假话,那条蔷薇肚兜也的确是丢了,幸好当初她为着以防万一,命人去内务府将这件事记档,不然今天可真就说不清了。
今日从那条肚兜已出现,舒婉便知道有人在陷害她,而且还谋划了许久,这条肚兜丢了起码有一年半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
前几日康熙要晋她为贵妃的消息在宫里传的风言风语,转眼间就有人在御花园里发现了与人私通的杜五,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朝着她来的。
僖嫔在一旁冷声道:“就算此事是真的,玉妃为何又说与杜五私通的是双儿?难道就因为双儿与玉妃你之间有芥蒂吗?如此看来玉妃也太无容人之量了吧。”
太皇太后也厉声说道:“玉妃!你是不是糊涂了,你难道觉得哀家老了,眼睛也瞎了吗?”
别说太皇太后不信,就连康熙都一脸不解,双儿现在的模样过于吓人,那杜五又不是个瞎子,难道分辨不出双儿和舒婉两人之间的差别吗?
宜嫔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问道:“玉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解释清楚啊,难道凭着一枚朱砂痣就能判定与杜五私通的是双儿吗?再说,那双儿的模样如此骇人,杜五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本宫之所以怀疑与杜五私通的是双儿,一是因为双儿脚底的黑土是御花园竹林特有,”舒婉指向杜五,“而是因为刚才本宫一直在想,明明本宫与杜五从未见过,但是杜五却一口咬定与他私通的就是本宫,但是除了一条很久以前便已经丢失的肚兜之外再也拿不出其他的证据,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一条肚兜,或者说一件贴身的东西就能与杜五私通的是本宫了吗?那若要是有某些有心人拿了你们的贴身衣物或者首饰,又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个侍卫,空口白牙说几句话,就能证明你们与别人私通了吗?”
“这…自然不能。”
宜嫔气恼的咬着嘴唇,“那玉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场众人陷入深思,卫氏连忙说道:“玉妃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
“正是,而且手段还非同寻常,皇上,臣妾知道太医院的孙御医熟知各种毒药,所以恳请皇上请孙御医前来为杜五诊断,到时候便可真相大白了。”
“传孙御医。”
孙御医来到之后,拿出银针刺破杜五的血管,发现银针竟然变成了诡异的青色,立马脸色一变,连忙低声对着身边的宫人吩咐了几句。
“回皇上,杜五身上所中之毒老臣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还不敢确定。”
“无妨,你且说就是了。”
“是,要是老臣没看错的话,杜五身上的中的毒正是奇木花毒。”
“奇木花?”
“正是,奇木花长于沙漠绿洲,十年只开一次开花,转瞬即亡,花粉中带有微毒,长期服用会使人丧失心智。”
“为何杜五中了奇木花之后会将双儿错认成玉妃呢?”
“这个,老臣想先检查一下双儿。”
“准!”
“回皇上,双儿身上中的毒是奇木果毒。”
“这奇木花毒、奇木果毒到底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奇木花和奇木果是同一株植物上的的花果,奇木花有微毒,奇木果本是无毒的,但是若是两者遇上,便会毒性激增,并且会激发起人心底最险恶、最肮脏的欲望。”
“这是何意?”
“奇木花和奇木果之所以会使人丧失心智,就是因为服用之后会产生幻象,而且此幻象极为真实,老臣曾经听闻就有人因为同时吃了奇木花、果而屠杀了整整一个村子。”Χiυmъ.cοΜ
“为何会这样?”
“那人是个屠夫,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宰杀动物,当他吃下奇木花、果之后,便将那个村子里的村民都当成了猪、牛、马羊般的宰杀了,等那人清醒之后,只记得自己是宰杀了百余头畜生,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杀过人。”
“竟然还有这种事?那你的意思是说,杜五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是因为他一直…觊觎玉妃?”
“是,正是这个意思,而且以微臣所看,杜五与双儿是同一时间中的毒,想来杜五是在幻象中将双儿当做了玉妃娘娘。”
虽然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听到孙御医这样说时,舒婉还是禁不住红了脸,当然不是羞怯,而是知道自己是癞蛤蟆的暗恋对象时那种心情,就像吃苹果吃到了半条虫子,吃苹果派吃到了一窝蛆一样,恶心!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这样的解释,谁都不愿意相信,太皇太后突然开口,“孙御医,哀家知道你与玉妃一向私交甚好,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孙御医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回太皇太后,老臣一心一意效忠皇上,绝不敢欺瞒皇上,更不会偏袒玉妃!”
“太皇太后和皇上若是不信,不如让人将双儿和杜五一起带上来,奇木花、果相生相吸,到时候便可亲眼所见了。”
康熙点点头,“将杜五带上来。”
一旁的双儿听见杜五这个名字时,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有些害怕又有些许…期待。
杜五很快被带了上来,见到双儿是明显一愣,连忙转头看向了舒婉,目光太过赤裸火热,康熙连忙伸手将舒婉挡在身后。
殿中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奇异的香甜,双儿和杜五眼神涣散,双儿将手伸向杜五的方向,杜五也拼命的挣脱着像双儿伸去。
两个人的身体弯曲成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破碎纠结的脸上满是迷离与欲望。
现在他们两人身处一望无际绿草绵延的大草原中,赤身以对,火热的、无休止的纠缠在一起。
而在殿内众人的眼中,杜五和双儿在一起像是恶狗一样的疯狂的彼此撕咬。
殿中众人屏气凝神,背后的那根脊梁骨不断地颤动。
杜五舔舔嘴角,终于叫出了那句,“婉儿。”
康熙连忙招手将这两人拖出去,等两人被拖出去之后,殿中央留下一大片血迹,有孕的卫氏一下子忍不住就吐了出来,接着是宜嫔、乌雅氏,呕吐声此起彼伏。
舒婉也跟着作呕了几声,康熙按了按眉头,连忙命人将在场的众人送回各自的宫中并送去酸梅汤以示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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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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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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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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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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