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上去看着碗中的那朵已经融合在一起的血花,双手不住的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佟贵妃则是双目无神,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康熙看她的那一眼太冷,冷的她血液凝滞、骨肉生寒,那人是她的表哥,那个曾经对她笑的一脸温柔的男子。wWW.ΧìǔΜЬ.CǒΜ
“如此,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康熙将刀扔到地上,刀锋上映着阳光,上面升腾起丝丝的水汽,在阳光里不断的氤氲构成奇形图案。
他看向惠妃和佟贵妃,“惠妃、佟贵妃,如今已经能够证明泽雅就是朕的亲骨肉,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惠妃将头上身上的茶叶摘去,指着一旁托盘上的那个肚兜颤声道:“皇上,就算泽雅是您的血脉,但是玉妃与外男私通,这个事实是掩盖不了的,不然怎么解释那条蔷薇肚兜为何会出现在杜五房中,而且为什么昨夜杜五要叫玉妃的名字,玉妃说她昨夜歇在景阳宫,但是并无人证,皇上,难道这个时候了,您还相信玉妃是无辜清白的吗?”
舒婉拔下头上的簪子上前挑起托盘里的那条肚兜,“不过是条肚兜,就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如今又是克新又是杜五的,就算最后事情查明白了,臣妾的清白之名也没了,想来也就只有以死谢罪这一条路了。”
不过今日这私通之事成与不成,反正以后只要人们提起,她马佳·舒婉的名字就会与私通这两个字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人言可畏啊,就算她是清白的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在别人眼里与侍卫不清白不白的就是她,一点点的捕风捉影加上些许的添油加醋,她就算是清白的也不能是清白的。
舒婉抬眼打量了一下惠妃三人,三人神色各异,她又看了一眼已经癫狂的杜五。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极了,她心中不止一次生出这个念头,此时此刻这个念头却越发的清晰,一旦扎根便抑制不住的发芽生长,不过当下,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才行。
“皇上,一直都是这杜五在说,臣妾倒想问这杜五一些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康熙点点头,“你问吧。”
“谢皇上。”
“杜五,本宫问你,你说你已经与本宫圆房,那你记不记得你与本宫同过多少次房?”
杜五咽了咽口水,眼神逐渐迷离,“两年内起码有过几十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奴才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那每次圆房都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惠妃在一旁听得坐立难安,蹭的一下站起来,说道:“玉妃,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
“惠妃娘娘要是不想听,可以捂住耳朵不听,如今臣妾被人污了清白,自然得想着法儿的证明,不过是几个问题,怎么?惠妃娘娘这就受不了了?”
“皇上,不管玉妃品行如何,她始终是您的妃子,一举一动都关系这皇家颜面,如今堂而皇之的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是有失体统。”
康熙喝了一口茶,“玉妃,问下去!”转而侧身对惠妃说道:“惠妃,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这、臣妾自然是想的,不过玉妃的问题未免太过寡廉鲜耻,身为宫妃理应时时刻刻约束自己,哪能将那种问题说出口。”
“玉妃是朕的后妃,与朕本为一体,你说她寡廉鲜耻,那就是说朕寡廉鲜耻。”
“臣妾不敢,还请皇上恕罪!”
惠妃抬起眼,透黑的眼眸狠狠的看了一眼舒婉,抿抿嘴唇,安安静静的回到座位上坐好。
舒婉清了清喉咙,继续问道:“杜五,据你所说你每次与本宫同房时都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杜五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奴才、奴才记不清了。”
“不是说每次与本宫同房是你最美好的记忆吗?怎么还会记不清?”
“奴才想起来了,”杜五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忙跪着向舒婉移动了几步,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玉妃娘娘经常说自己寂寞难耐,所以时不时地便会传召奴才,多是在晚上,有好几次是在白日,当时在娘娘身边伺候的奴才都被娘娘支开了,所以并没有看见奴才。”
“那就是说,你已经看过本宫的身子了?”
舒婉俯下身,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杜五,随即又厌恶的转过身去。
杜五根本没想到舒婉会问这个问题,听到她这样问,眼神不自觉的向上瞟去。
舒婉挡住了他的视线,“杜五,现在是本宫问你问题,你看佟贵妃做什么?难道看一眼佟贵妃你就知道答案了吗?”
杜五连忙摇头,“我不是在看佟贵妃。”
“那你是在看谁?”
“奴才是觉着这乾清宫内装饰奢华,一时花了眼,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便想着多看两眼。”
“哦,原来如此,”舒婉浅笑一下,随即面目一凛,“现在该你说了,据你所言,你我既然已经同房,那你就已经看过本宫的身子了?”
杜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是,娘娘的身子奴才已经见过了。”
“杜五!休得胡言!”惠妃连忙对康熙说道:“皇上,那杜五出言不逊,玉妃更像是已经失了心智,这样问下去只会让皇室蒙羞,难道皇上到这个时候还要放任玉妃吗?”
康熙歪歪头看着她,“不行吗?”
“这、”惠妃绞了绞帕子,“这种问题根本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满洲贵女该问出来的,玉妃的所作所为是丢了我们满蒙汉三旗所有女子的脸!皇上我们后宫中人的脸面可以不要,但是当今的太皇太后、皇太后的脸面也可以不要吗?就连皇上您的额娘孝康章皇后那也是…”
“啪!”康熙抡起一掌就朝着惠妃的左脸打去,惠妃被打的倒退三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
但是康熙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她退几步,他便进几步,“啪!”又是一掌向惠妃的右脸打去。
他起身指着被打倒在地的惠妃,声音犹如千军万马之势,“难道你真的要朕将你的所作所为一件一件的披露出来,朕告诉你,惠妃,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你死上百次、上千次,要不是看在你服侍朕多年,又养育大阿哥的份上,你以为朕会留着你吗?后宫的脸面早就被你给丢尽了,你有和脸面在这信口开河,难道你一点不懂的感恩、不懂得反思吗?”
惠妃被那两巴掌打的脸都肿了起来,发髻散落,嘴角挂着一道猩红的血迹,“臣妾所做所为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着想,皇上说臣妾不懂反思,但是臣妾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自省,但是换回来的只是皇上的两个巴掌!皇上!你已经被玉妃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臣妾才是那个对你最好,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啊!”
康熙撩袍重新坐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惠妃。
惠妃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血混合着眼泪从眼角、嘴角滑落,脸上火辣辣的伤痛在提醒着她所受的屈辱。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嗓音喊道:“太皇太后驾到,太后驾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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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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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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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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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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