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让大家全都反应了过来,我提着山尖刀就下了车,朝我看到眼睛的地方跑去。
他们全都跟上了,但是都在劝我回去,我头也没回地说道:“有人在监视我们,必须把他抓出来,否则他要是趁我们不备偷袭,那就麻烦了。”
阿福颤声说道:“我的张兄弟啊,这荒山野岭地哪里会有人,肯定是那只老虎,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老马睁大了双眼,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嘴张了半天,但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冷哼了起来:“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抓住他,否则再这么下去,我们能被自己的想象力给吓死。”
阿福还是有些担心:“话虽然这么说,但咱们是在别人的地盘啊,这深山老林的,要是那只老虎突然暴起,我们估计连枪都来不及开。”
不管阿福怎么说,我都决定了主动对付虎精,这叫阿福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很快,我们就冲到了山上,但山林实在是太茂密了,所以我们的视线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情况。
老马的枪对着周围扫了一遍,说道:“怎么什么都没有?这不正常啊,难道我们之前听到的动静都是幻觉不成?”
阿福的声音极小:“应该是见我们追来了全都跑了。”
老马对着山林的深处放了一枪,这一枪照理来说肯定是会落空的,但是我们竟然听到了叽的一声,就像是子弹打在了老鼠的身上。
大家都是一愣,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冲过去,山尖刀横劈竖砍,斩断了不少拦路的枝叶。
当我来到声源处,并没有看到什么动物,但是我发现了滴落的血迹,肯定是那东西没有死,逃跑了。
老马在我的身后喊着:“顺着血迹肯定能找到它。”
随着他的话,我们加快了脚步,但是没走多远,那血迹就消失了,还是突然消失的,就跟伤口瞬间止住了鲜血一样。
大家停下了脚步,环顾起了周围,老马疑惑地说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那玩意儿会飞不成?”
他的话让我浑身一震,本能地抬起了头。
然后我看到了吓死人的一幕,只见我们上方的树枝挂满了人头,就跟挂在树上的风铃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不下三四十。琇書蛧
他们死得绝对很久了,那脸上的皮肉都开始腐烂了,一个个蛆虫不停地在他们的脸上扭动,让那些即将掉落的脸皮是摇摇欲坠。
“呕!”阿福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老马也是一阵的反胃,连手里的枪都拿不稳了。
在场的也只有我还算是冷静,不过我的胃里也是一阵的翻腾。
就在我们忍受强烈的恶心的时候,树上突然窜出了一个黑影,没等我们看清,它就叼走了一个腐烂的人头,让大家全都靠在了一起。
阿福有些虚弱地擦了擦嘴,骂道:“这畜生啊,竟然干出了这种事,分明是把人当成了过冬的食物,不过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腌制,所以让人头腐烂了。”
老马喘着粗气说道:“或许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腌制,他是喜欢吃腐肉。”
这句话让阿福彻底地破防了,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借着老马的话,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说:“有什么东西是吃腐肉的?我敢肯定老虎不会。”
老马本能地说道:“咱们这边其他腐食动物不可能有,但乌鸦那是多了去了……难道真是乌鸦干的?”
他睁大了双眼接着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厉害的乌鸦啊?”
一只乌鸦或许办不到,但如果是一群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我还猜到了其他的事,我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为虎作伥。”
他们全都点了点头,阿福问我:“这跟乌鸦有什么关系?”
我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上方,压重了语气,说:“老虎成精和一般的牲畜不同,因为它们原本就是一山之王,在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后,会奴役其他野兽,当然,不仅仅限于野兽,也有可能是人,或者是人的魂魄,而被虎精奴役,就会成为他的爪牙,替他引来活着的东西,供他享用,这在风水上还有一个专门形容他们的词,叫伥鬼。”
阿福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情绪激动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清楚了,伥鬼是被老虎奴役的魂魄,这东西既可恨又可怜,因为他们会替老虎引来自己的亲人,即便是子女也不会放过,但他们永生永世无法投胎,更脱离不了魔爪,唯一的解脱就是魂飞魄散。”
老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说到底都是这虎精的过错,咱们必须杀了他!”
老马是一副愤恨的样子,他激起了阿福的血性,两个人提着猎枪就朝山顶走去了。
我自然是跟上了,不过我的眼神一直在注意着上方。
这满山的动物估计都成为了伥鬼,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的不止虎精一个,至于那些乌鸦,绝对是在暗处观察我们,它们就像是虎精的眼线,我们刚来到靠山路时应该就被发现了。
很快大家就来到了半山腰,我又看到了那只眼睛,就在上方的树林中藏着,距离我们非常近。
我赶紧拉住了他们,阿福和老马跟着我的视线看去,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特别是阿福,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还一直在发抖。
这一抖就出事了,阿福手里的猎枪走火了,子弹笔直地射向了远处。
没等我们有所反应,又是叽的一声传来,这次我们分明看到了一条很粗的尾巴。
就跟成年人的腰部一般,还扫中了一棵粗壮的树木,直接叫它拦腰而断,砸向了我们。
大家尖叫了一声,赶紧散开了,但阿福慢了半步,被那棵树砸中了左腿,还发出了骨裂的声音。
我来不及多想什么,赶紧上去帮忙了,老马他们也过来了。
就在我们几人合力抬着树干的时候,一张血盆大口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头顶,完全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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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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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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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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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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