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壮起了胆子,就要顺着洞口钻进去,我爹一把拉住了我,简单明了地说道:“回家。”
我虽然依依不舍,但也只能听从我爹的话,只是回到家之后我一整天都无精打采,脑海中全都是免姝的身影。
她就像是在我的心里发了芽,不需要浇水也能扎根在那。
我爹见我这样,那是喜忧参半,他说:“你要是真想找她那就去吧,不过我得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去了她不一定认识你。”
我睁大了双眼问他什么意思,然后我还想起了什么,我说:“免家人是鬼?我们昨晚碰到鬼了?”www.xiumb.com
我爹十分认真地告诉了我,他说我们昨晚碰到的免家人都不是鬼,全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这个免清确实是风水师,只不过他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我总感觉我爹在糊弄我,哪有风水师是古代员外的装扮?而且那么大的一座宅子说没就没了,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
虽然我的心里怀疑,但我却架不住对免姝的思念,那一面就像是经历了千年之久,让我无法释怀。
她说她在南方,可南方太大了,我到哪里去找她?何况我爹还说她不一定认识我。
就这样,我因为思念过度,大病了一场,那几天我总感觉我娘回来了,她说她很想我,要带我走。
但是每当我快要牵住她的手时,一个人就会推开我,还让我赶紧回家。
那个人我总感觉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另外,我还有种亲切感。
直至我大病初愈的前一天,我才彻底地看清他的样子,原来他就是我哥,按年龄来算他应该跟我一样大,只是他死了几十年,如果不是这场大病,他给我的印象,应该还是婴儿的样子。
都说大病初愈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我哥哥还没走,我娘也没走,他们绝对是在家里。
我不清楚我娘为什么要带走我,她应该知道死人带活人走,那活人就只能命丧黄泉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爹,他听后脸色大变,那样子就跟当初看到我埋了兔子一样。
他让我待在了家里,自己去了后山,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我在家里等得很着急,想要去后山找找他。
可是我刚要出门,村里的人都从我家路过,火急火燎地朝后山赶去了,其中还有三哥。
我抓住他问情况,三哥的表情是相当的夸张:“出大事了,你爹在后山上吊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发疯似的跑到了村民的前面,第一个上了后山。
我也不知道我爹在哪,只能满山地去喊。
最后村长从山道上下来了,还背着一个人,正是我爹。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有的情绪都涌入了我的心头,让我的表情非常的难看。
村长把我爹放在了地上,我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显然是绳子留下的。
我大喊了起来,嗓子都喊哑了,但是我爹依旧没有醒来。
村长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只能陪着我把我爹送回了家。
如果我爹真的死了,那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了,可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弄不懂我家怎么会只剩我一个?
村民在我家门口围观了很久才散去,到最后只有村长和三哥还在。
村长犹豫了半天,对我说了起来:“事明啊,我上山砍柴,发现你爹躺在了你娘的坟前,很奇怪的是你娘的坟竖了碑,甚至坟包也起来了,我料想你爹不是无情无义,他肯定有什么苦衷。”
“现在事儿都已经这样了,你就看开点,把你爹跟你娘葬在一起,等会儿我就让老五打口棺材。”
我反应了过来,冲村长喊道:“我爹没死!他只是昏迷了,他肯定能醒过来。”
村长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叹了口气后对三哥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我把堂屋的大门关上了,去里屋抱来了被子,盖在了我爹的身上,还搬来了煤炉生了火,想帮他回温。
见我偏执的样子三哥很想劝我,不过我根本没理他。
我爹的脸色很白,跟死人没有区别,甚至我摸到他鼻尖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他的呼吸,但我的内心很确定,身为窃天者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很有可能是在后山发生了什么意外,暂时陷入了假死的状态。
我不停地搓着我爹的手,也不停地喊着他,第一次觉得他对我来说这么重要。
渐渐地,天色晚了,三哥有些呆不下去了,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喊了起来:“爹,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咱家就我一个人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山上到底发生了啥事?你咋会上吊啊。”
在我哭喊的时候,我听到后院传来了动静,很响,应该是放在院墙上的花盆掉了。
我赶紧跑了过去,但什么也没看到,那十来个花盆安然无恙地立在墙头,纹丝不动。
我很奇怪,可是这时,我听到了堂屋传来了喊声:“事明啊,给我倒杯水,我渴得很。”
这声音是我爹的,让我浑身一震,赶紧冲了进去,我爹已经坐了起来。
他的脸色依旧白得很,就跟诈尸了一样。
照理来说我应该害怕才对,但我没有,赶紧给我爹倒了一杯温水。
我爹摆了摆手说:“要凉水,最好是井水。”
我照做了,我爹一口气把一大杯井水喝了个干净,然后脸迅速地恢复了血色,变成了正常人。
没等我惊讶,我爹已经站直了身子,说话也有力气了:“黑白无常抓错人了,又把我送回来了,不过那条蛇不会放过我,我们张家夺了它的运,让它没有化龙的机会,它绝对还会再来。”
我想起了我爹斩下的蛇头,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爹过了很久才告诉我:“我斩的不是蛇,它是一条旱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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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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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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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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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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