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在楚然精挑细选幽美清雅的别墅中,出门见山,身后有水,气候适宜,还没人打扰。
但这男人,满脑子都是女儿女儿女儿女儿,如果不是宁常安已经从那段生气中清醒过来,坚持自己还年轻要缓两年搞事业,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不然照着楚然这仿佛发情期的表现,四天下来,她估计不想怀上都难。
“乖乖,拉下来吧,没人看你了。”
楚然两根手指去捏宁常安蒙着头的小毯子,后者试探着露出了一双小鹿眼睛,眼尾红红的,还带着点刚哭过的痕迹。
“乖乖真漂亮。”
漂亮的他又有些口干舌燥。
“禽兽!”
宁常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真的没人后,才把毯子拉到了脖子以下。wWW.ΧìǔΜЬ.CǒΜ
整张脸嫣红一片的。
“嗯,我是乖乖的犬系老公。”
楚然坐到一旁,不要脸到了极致。
他们本来决定的一早就走的,飞机也早早的就在外面等候了。
结果宁常安想着二人世界要结束了,留恋地吻了他一下,谁能想到直接擦枪走火,被这个不知餍足的男人按在床上抱进淋浴间,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下午才出来。
更可气的是她被折腾到毫无力气,只能被楚然抱着出门,结果一出门就撞到了黎向晨“夫人您辛苦了”的眼神,羞恼得她恨不能直接钻地板里去。
后悔,宁常安就是后悔,早知道就同意了楚然回去见家长的提议。
面对他那个喜欢邵南晴的奶奶,应该也不至于让自己腰膝酸软的走路打颤。
“不知节制,我明天还怎么去上班?”
宁常安用眼神剜他。
“那就不去,老公养你。”
“才不要。”宁常安撇嘴,“我是木棉,不是菟丝。”
“嗯,老婆是自由而独立的个体。不会因为和我结婚而改变。”
楚然与她并排躺下,头靠在一起,问了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将你送回去之后,我也要回都城处理积攒的工作了。可是怎么办乖乖,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宁常安怎么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楚氏的总部在都城,楚然不可能一直留在海市。
“不然我把楚氏的总部搬过来吧。”
他很认真地在考虑。
“瞎说什么呢。”
海市虽然也是一线城市,但要说地理位置,怎么可能和都城比。
更何况……
“楚氏的基业一直都在都城,你突然搬过来,人员调动情况暂且不说,整个公司伤筋动骨都是轻的,万一再水土不服呢。”
宁常安用头轻轻撞某总裁突如其来的恋爱脑。
“那怎么办?”楚然将人拥在怀里,“要不我还是辞职吧,当新时代家庭主夫,照顾孩子,等老婆回家。”
“那你奶奶还不得活剥了我。本来都不是她满意的孙媳妇人选了。”
“她不重要,老婆最重要。”
宁常安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抠着身下的毯子。
在想什么,或者,在下什么决心。
楚然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的情绪,静悄悄的,等着她做好决定。
“这里……”
宁常安缓缓开口,“离都城又不远,你随时可以回来的。”
她说完有些紧张地等着楚然的反应,后者只是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嗯,我忙完工作就回来。老婆要记得每天想我。”
没有任何会让宁常安为难的提议,只有对她的完全尊重。
“嗯,我会每天,每天的想你。”
再等一下……
再等一下吧楚然。
宁常安握着他的手默默地诉说。
这次分离之后,我应该就能给你最后的答复了。
将宁常安送回到家里之后,楚然不舍地将人亲了又亲,最后还是在天黑之前,被黎向晨三催五请地请了回去。
宁常安疲惫地蒙头大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她打开床头灯,习惯性的去摸床头柜的水杯。
空空如也。
她怔了一下,才想起,楚然没在这里,不会有人在她醒来之前,放一杯蜂蜜水在她床头了。
过分安静的房间,突然让她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之前,那么习惯一个人,明明和他住在一起才几天,怎么就那么容易,就养成了生活中有他的习惯。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宁常安在看到上面的名字和头像后,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扬起,接通了视频通话。
“你到了吗?”
她靠在床上,抱着被子,嗓子有些沙哑。
“刚睡醒吗?”
楚然看着她睡得有些毛躁的头发,可爱的他想上手去揉一揉。
“嗯。”
宁常安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里面的人。
“嗓子这么哑,是不是没有喝水?”
声音有些刻意扬起的温柔。
“还没呢。”
她突然就有些想撒娇,“你不在家,都没有人给我准备水喝了。”
“我好想你……”
她这么一说,那边的声音瞬间沉闷了下去,一双眼睛也隐隐透着阴郁。
“我以为我最起码能撑三天,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安安,我好想你……”
“你才刚走三个小时,我们同在这里时不也有时会一天不见面吗?”
宁常安这么说着,但声音也是怎么都欢快不起来。
“那不一样。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会让相思泛滥成灾。”
他像一个十几岁初尝爱意,便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心仪之人分离的小男生般浓烈而纯粹。
“那你,快一点做完工作,快一点回来。”
宁常安目光盈盈看着他。
“你想我吗?”
低沉的声音轻轻诱哄着,深邃的眼神透过屏幕,像能具象化地将宁常安温柔包围。
“你有想我吗安安?”
“有。”
宁常安诚实地点头。
她之前总觉诗词歌赋大多夸张矫情,但原来分离,真的能如隔三秋。
“我回去找你好不好?”
“可是你要工作。”
“你一会儿开门好不好?我已经快到了。”
“啊?”
宁常安惊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不是刚回去吗?你在骗我吧。”
但那大眼睛里,分明隐隐有期待。
楚然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看着她实诚地就要往门口走,连忙道歉。
“没有没有,我骗你了乖乖,我没有回去。对不起乖乖。”
宁常安小脸一沉,正要骂人,而敲门声,却在这时“咚咚”响起。
“啊?”
宁常安看看手机里的人,又看看房门。
“是你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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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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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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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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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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