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赵大人赐教!”
有了皇后的嘱托,孟端合自然是乖顺的像匹顺了毛的马儿。
见太子肯低头,赵慵十分的满意,他是故意摆出今日的这番姿态来的,为的就是看看孟端合为了太子之位究竟能忍耐到何种地步。www.xiumb.com
他背了手,一脸慵懒的说到:“那就请太子回到东宫去吧,去安静的待着,无需过问任何正事,每日只需做好两件事即可。”
“何事?”孟端合不解。
“只需每日抄颂清心经与制作经幡便好。”赵慵又道。
抄清心经,孟端合倒是能理解,只是这制作经幡……他属实有些看不懂了。
“端合愚钝,不知这制作经幡又是为何呢?”
“制作经幡,只是一个儿子在为了自己的父母祈福罢了,太子您虽贵为太子,却也不要忘了自己身为人子的本分。”赵慵又道。
“只做这两件事便好?”孟端合还是有些疑惑,“这谋逆的帽子都扣在我的脑门上了,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抄经祈福?!”
“是!只抄经祈福!”赵慵点了点头。
他看出了孟端合眼里的不屑于不信任,便又补充道:“若是太子不肯信微臣也无妨,微臣全当今夜不曾见过太子便是,若是太子肯信,那便回去照做就是,其余的一切微臣都会帮太子做好,无需脏了太子与太后的手。”
说完赵慵便做回茶桌后面,专心品茶,不再出声。
孟端合一头雾水,他甚至有些生气,站在他的角度上,实在是搞不懂这老东西神神秘秘的要搞些什么鬼。
奈何,这是皇太后的人,他就算是有一万个不满也得在心里憋着。
太子无奈叹气,应是压下了心头的怨气,对着赵慵规矩施礼道:“那一切都有劳赵大人了。”
“不敢,都是臣应该做的。”赵慵点了点头示意。
他人像是长在了那张茶桌边上一样,丝毫没有想要起来送一送孟端合的意思。
孟端合一个太子还从未被人如此怠慢过,免不了心中气愤,却又指着赵慵相救,无处抒发,只得灰溜溜的独自走了。
他满心郁闷的回到与小近侍分开的地方,那小近侍早就处理完了一切在等着了。
见孟端合回来了,便连忙迎了上去:“爷,可顺利吗?”
“回宫!”
孟端合的脸色差劲的要命,本来就被人刻意怠慢,又看见这辆令人作呕的泔水车,想到自己还要再次躲进这泔水车里,他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见太子脸色不好,那小近侍也不敢多问,一脸惶恐的驾着车,飞快的向皇宫驶去……
那日之后,孟端合虽对那赵慵颇有微词,但也算是乖乖听话照做。
成日里躲在东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抄经制幡,当真是什么事都不做了。
就连太子妃亲自来劝也浑然不理。
很快,监察院的人顺着歌谣摸到了城外,挨家挨户的排查后,找到了最先开始传唱私自歌谣的小女孩儿。
经过多番讯问,小女孩儿交代,那歌谣是一个男子教给她的。
那男子不仅交给了小女孩儿歌谣,还请她吃了一顿饱饭。
至于那男人长什么样子,小女孩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男人左手的手腕仿佛受过伤一样,不能用力,甚至抬不起来。
这个男子就是太子谋逆案的唯一线索,皇上下令,封锁京都,彻查这个左手手腕有伤之人。
巧的是,琰南王府里正有这么一位左手有伤之人。
琰南王妃护卫——恒辰。恒辰少年时纵马江湖,少年的轻狂让他得罪了不少仇家,又一次被挑断了左手手筋的时候,落荒而逃,正巧碰上了还不是琰南王的三皇子孟瑛疏。
恒辰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响,虽为人张狂了些,但剑术卓绝。
孟瑛疏当时便认出了这个左手满是鲜血的少年就是恒辰,便派人将恒辰救回,藏在一处屋舍中养伤。
恒辰的惯用手是左手,左手手筋断裂,虽还能执剑,功力却以大不如前。
少年失了引以为傲的东西,张狂之气自然也收敛了起来,为感激孟瑛疏的救治之情,便专心跟在孟瑛疏的身边,当一个小小的护卫。
“恒辰!恒辰!”
刚上完早朝的琰南王一路狂奔回府。
回来的路上,鞭子疯狂的马背上抽打,他只盼望着路途能再短些,能让他快些回到府里。
车架刚刚停下,还来不及停稳,琰南王便从车架上飞奔而下,丝毫不顾忌形象的跑了进去。
“瑛疏哥哥,发生何事了?”
嘉淑县主寻着孟瑛疏的喊声走了出来,看见自家夫君一脸着急的模样,便赶忙迎了上去。
“嘉淑!嘉淑,恒辰现在何处啊?”
琰南王一把箍住嘉淑县主的肩膀,他一路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王爷!王爷!”
嘉淑县主虽不知道是何事,但心中也隐隐有了不安的预感,她赶忙回握住琰南王的手。
往日温柔的双手用力的摁住明显失了分寸的孟瑛疏。
她微微笑着,气定神闲道:“王爷您慌什么,恒辰可不就在后院练剑等着您回来呢!”
无论琰南王有多慌乱,只要琰南王妃一出现,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他都能渐渐的冷静下来。
嘉淑县主也不着急,只默默的握着他的手,安静的等着他平静下来。
“瑛疏哥哥,出什么事了?”
琰南王虽不在激动,但脸色还是依旧难看。
嘉淑县主见他不肯开口,心又沉了些,回身对着满院子的下人说到:“都各忙各的去吧,本王妃与王爷若不唤,尔等无需上前。”
“是!”
琰南王妃在府上向来琰南王府的主心骨,她发话,下人们无有不从的。
刚才还满登登跟了一院子的下人,瞬息之间便都消失不见了。
见左右无人了,琰南王妃才又耐心的问道:“瑛疏哥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谋逆案!”琰南王的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他不安的回头四周环顾着,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咬着嘴唇小声的说到。
咯噔
嘉淑县主的眉头一跳,一股荒凉感从心底生出,顺着血脉顺延到四肢末端,她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一般。
太子谋逆案……
琰南王妃不明白,这件事情是如何同她们王府扯上关系的……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
琰南王不停的咬着嘴唇,用牙齿不停的撕扯着嘴唇上的皮,干裂的嘴唇哪里受得了不断的刺激,没几下便有鲜红的鲜血殷出,衬的他的脸越发的苍白。
冷静!
冷静!
琰南王妃不停的对自己说到,她清楚的知道自家王爷的性子,若是连她都慌了神儿,只怕是整个琰南王府都要大祸临头了!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有些发软的腿脚,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瑛疏哥哥,你的意思是……恒辰与此事有关?”
尽管内心抗拒着不肯接受,可琰南王的反应却让她不得不将这种要人性命的问题问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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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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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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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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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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