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同样工作繁忙,自从他做了老爷子的主刀医生之后,在国内的名气大大提升。手术安排不断,整日整日地忙碌。
算算日子,两个人竟然好久都没有单独约会了。
鹿诗诗一边工作,一边开着小差,对于她这种安于现状的人来说,加班工作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工作又不能不做……
鹿诗诗开小差的功夫,秘书已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鹿总,那个人又出现了!”
鹿诗诗的秘书以前是鹿语慈的秘书,除了姜秘书外,鹿语慈有一个秘书小组,专门负责她的一切工作所需。琇書蛧
鹿诗诗成为继承人之后,她也把这个秘书小组继承了过来。
大家已经是第二次合作,彼此之间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除了对鹿氏的忠心外,他们的业务能力也毋庸置疑。这回,就是有一位秘书发现了问题,才很快引起了鹿诗诗的重视。
听到那人出现了,鹿诗诗当机立断将周医生放到一旁,她难得严肃。
“这回做什么了?”
大概在一个月之前,有一个人开始私下收购鹿氏的股票。他分散收集,原本不会引起注意。毕竟,以鹿氏这么大的体量,每天的股票流水太过庞大,没有人会一笔一笔去查证。
可秘书小组里就有这样一位秘书,他热衷研究股票,还真被他给看出了问题。
在那段时间内,总有一个人以高出市场价许多的价格来收购散户手中的股份。
他把这一发现上报给了鹿诗诗,当即也引起了鹿诗诗的注意。
不过,那个人的出现犹如昙花一现,就在秘书发现了他的行踪之后,他又沉寂了下去,一连多日,再也影踪。
连鹿诗诗都开始怀疑,人家是不是就是很看好鹿氏的发展,才购买股票。
不过是购买的多了些罢了。
哪怕有这样的想法,鹿诗诗也没有放松警惕,她安排专人盯着股票。果不其然,今天那人又出现了。
鹿诗诗严肃的目光也感染到了秘书,他回说:
“他又收购了鹿氏其他散户的股票,这一个小时内,所有散户的股票都被他收购一空。”
他想干什么?
如果一次还不能代表什么,那么多次的收购足以让鹿氏如临大敌。
多笔的股票交易对鹿氏有益,可多笔只针对一个账户的打量收购股票,很容易让鹿氏发生动荡。
如果这个人继续持有还有,一旦他低抛出去,在有大量股票的基础上,他很容易扰乱市场,进而影响到鹿氏的发展。
用那么大笔资金收购股票,这已不仅仅是普通散户能够做到的事了。
鹿诗诗同样清楚再这样下去会带来什么后果,她问:
“查到他的下落了吗?”
鹿氏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可对于那人的下落却始终无法探寻。如今他再度冒头,正是可以查找的机会。
“没有……”秘书羞愧地低下头,在鹿氏当了秘书这么久,他也以为对鹿氏而言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可就是查一个散户的底下,居然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到。
“赶紧去查!”鹿诗诗连声催促,她还以为查到了呢,比起汇报那个人的举动,查到他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只有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才好判断对方的目的。
秘书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鹿诗诗盯着电话发呆,她在想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鹿语慈?
她才刚刚接手鹿氏就出现这么大的危机,问题是她偏偏没有能力去解决。
如果只是巧合那到还好,可如果对方有备而来,她若无法给出相应的对策,鹿氏必定动荡。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要给鹿语慈打个电话?
鹿语慈已经和颜淮出了国,在国外没有工作的压力,鹿语慈的身体恢复的十分不错。
鹿诗诗不想用这种事给她增加烦恼,可……
她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电话。
不过,不是给鹿语慈打去电话,而是给鹿轻语打去了电话。
鹿轻语对鹿氏继承人的位置一直蠢蠢欲动,如果对方不怀好意最好的办法就是里应外合。
别看鹿轻语被赶出了鹿氏,可她还是鹿家人。一个不怀好意的鹿家人,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鹿诗诗?”
鹿轻语接通电话,声音有些疑惑。
毕竟,两个人是多年的死对头,别说打电话了,见面她们都不一定拿正眼看对方。
鹿诗诗一听鹿轻语的声音就厌了,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
“是我。”
如果股票的事真是鹿轻语干的,她这回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她!
确认了鹿诗诗的身份,电话那段的鹿轻语发出一抹嗤笑:
“真是稀奇,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怎么,鹿语慈那边快顶不住了?”
鹿诗诗原本想问她股票的事,听她提及鹿语慈,当即就问:
“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鹿轻语那段誓言不是说说而已,她对鹿语慈恨到了骨子里,鹿诗诗真怕她对鹿语慈下手。
在鹿诗诗面前,鹿轻语也没有伪装的意思,她直言:
“自然是要她死的事。”
她和鹿语慈的矛盾已经无可调和,鹿家所有人,包括老爷子在内都知道她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鹿轻语隐忍了这么久,她已经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这一次,她会拿出自己的所有实力与鹿语慈对抗。
听到鹿轻语毫无悔改的语气,鹿诗诗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她冲鹿轻语怒吼:
“鹿轻语,你有没有脑子,你只记得别人对你做了什么,怎么没想想你对别人做了什么?”
她整日惦记着鹿语慈对她做的坏事,怎么不想想没有她种下的因,哪来后面的果?
鹿轻语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说是自食恶果。
鹿诗诗对她没有丝毫同情心,或许刚听到鹿轻语的遭遇时,她还也是有同情心的。可随着鹿轻语不断作死,鹿诗诗的这份同情心越来越淡,直到现在淡到一丝都不剩。
鹿轻语怎么就不想想,如果她做的事是对的,鹿家哪能一个人都没有站在她一方的。
鹿诗诗还提醒她:
“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如果鹿语慈对鹿轻语做的事应该得到惩戒,那么鹿轻语对她做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电话那端暂时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很快,鹿轻语的怒吼也接踵而至。
“如果你知道鹿语慈对我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鹿轻语还以为鹿诗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她不认为鹿语慈有脸去说。
可鹿诗诗知道啊,哪怕她知道,她也坚定地站在鹿语慈一方。
“鹿轻语,你是不是忘了,那药明明是你先给她下的!”
鹿诗诗觉得鹿轻语是不是一直活在幻想之中?
如果是这样,她宁可戳穿鹿轻语的幻想。
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明明她就该得到报应。
“可她什么事都没有!”
鹿轻语吼出了她最为难过的地位。
是,她当然知道是她先对付鹿语慈的。
可谁说过先下手的就一定会赢?
鹿轻语在意的不是谁先对谁下手的问题,而是鹿语慈完好无损,她却受尽了折磨。
那些恶心的事,哪怕时隔多年,一想起她还是会噩梦连连。
凭什么,凭什么!
凭你心思不纯。
“你知道有个词叫‘自作自受’吗?”
鹿诗诗再度提醒。
她的这句话让鹿轻语更加无法释怀。
“我还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敢情是来教训我的。鹿诗诗,我告诉你,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我和鹿语慈之间,必定不死不休。”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再不给鹿诗诗羞辱她的机会。
“喂,喂!”
鹿诗诗继续给鹿轻语拨去电话,可鹿轻语再也没接听。
鹿诗诗不得不给鹿语慈打去了电话,一方面是因为公司的事,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担心鹿语慈。
“姐,鹿轻语那个疯女人又对你做什么了?”
接通电话,鹿诗诗开口就把鹿轻语给卖了。
那边鹿语慈的声音听起来还好,并没有因为鹿轻语的举动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态度。
“没什么大事,都被我化解了。”
鹿语慈明显不打算多说,已经解决了的事再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不过让鹿诗诗跟着担心罢了。
鹿诗诗对鹿语慈极有信心,她也不相信作为鹿语慈手下败将的鹿轻语能伤到她。
可这件事就像癞蛤蟆趴脚面一样,不咬人膈应人。
“就让她这么一直疯下去?”
鹿诗诗觉得鹿语慈变得心慈手软了。
“怎么可能?”
鹿语慈的语气比鹿诗诗还怀疑。也是为了安抚鹿诗诗,她提前透露:
“放心吧,我已经收集好了证据,她很快会进去和鹿和臣作伴了。”
和鹿和臣作伴?
鹿和臣现在被关在监狱了,和他作伴,岂不是也要被关进监狱?
鹿诗诗安了心,她对鹿轻语没有感情,只要鹿语慈好好的就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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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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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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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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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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