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这么倒霉,被贼女盯上了。
陶星河一向自诩不问世事,但拿他的药去害人这事,他也不会无下限到听之任之:“想得美,我跟你很熟吗?”
“就算跟我不熟,跟我师父师叔总归熟一点吧?今儿我借借他们的光,陶神医不要吝啬了,我不会乱用,只想给坏人一个教训。”
“你先给我说说你要给谁用?”
温郁走到陶星河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一会来大殿前的空地,我给你表演个二龙戏猪。”
“啊?”
温郁冲他眨眨眼,瞧着他摆出正准备吃瓜的模样,找准时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借我用用,还有这两瓶药,一会来大殿,有热闹看。”
说完,伴着她借光借光的叫喊着,推开正进门的学思,一溜烟夺门而去。
陶星河哎哎了半天,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
“先生,这……”学思挠了挠头,“温姑娘她怎么了?”
“你刚从大殿回来?”陶星河无奈,走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继续研究他的新药。
“是,温姑娘要和钱长老比武,学思特意赶回来通知先生。”
“知道了。”陶星河并不怎么感兴趣,拿过医书翻了翻,“你再去趟大殿看看热闹,她抢了我的药,必要时做以解释,我可不想掺和他们的纷争中。”
学思老实地点头:“是,先生。”
……
三瓶药在手,温郁一路回到院中,笑成二百斤的狗子。
她嘱咐好烛一言,只要她一咳嗽,不管和钱茂打得有多激烈,先屏住呼吸,能跳开最好,以防被她误伤。
尤其是群魔乱舞散,只要吸进鼻腔身体便会不受控制,若真误吸,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殿之外,围观的吃瓜群众众多。
温郁和钱茂站在包围圈中,一人势在必得,一人杀气腾腾。
周围的叫好声像是一记兴奋剂,有人感叹温郁的勇敢,也有人替钱茂助势,让他收拾温郁这不只天高地厚的丫头。
在别人眼中,温郁无疑是螳臂当车,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敢与长老叫嚣,最后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个笑话看也就罢了。
该到的人都到了,气氛也已经烘托到位,温郁背着双手发出嘲讽般的大笑,就算赢定了,气势也绝不能少。
“钱长老,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我呢自然不会蠢到和你单打独斗,便找了店里的小伙计帮忙,他武功没有你好,所以我们俩会一起参战,这叫打一送一,我一点武功不会,也不算欺负钱长老吧?”
钱茂微微一笑:“少说废话,老夫便让你参战,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琇書網
他大概太自信了一些,在他的认知中,除了玉笛公子之外,他早已无人能及。
更别说温郁这不会武功的人,简直是白送人头。
“好,钱长老是个爽快人,可该说的还是要说明,这场比试不管谁输谁赢,输的那个人要扫一个月的茅房,还要当众学狗叫。”
“呵。”钱茂的大刀已经等不及砍向温郁的头,“要不要再加上一条,谁输了,谁一边学狗叫一边磕头,管对方叫爷爷?”
“哈哈哈,钱长老既然豁得出脸面,我岂能不答应?”温郁说完,摆出要打架的架势,“钱长老你要小心哦,我可准备了暗器呢。”
兵不厌诈也要让人输的心服口服。
温郁不想赢了也被人戳脊梁骨,再给钱茂一个反咬自己的机会,所以她把实际情况全摆在明面上说了。
钱茂一心想取她性命,又自信满满,自然不把温郁的话放在心里。
“拿命来!”钱茂举起大刀向温郁劈来,只见她不慌不忙向后退了两步,一道黑色身影从她身后窜出来。
烛一言手执长剑,以一种低空飞行的姿势,朝钱茂的腹部刺去。
钱茂挥刀一挡拨开长剑,烛一言一个空中旋转,稳稳落地。
“呵呵,臭丫头口中的店里伙计,原来是衍王府的烛九阴,看来堂堂衍王,已经臣服于涟殇教之下了。”钱茂死到临头还在挑衅,他大概觉得自己修炼了罗王神诀,已再无敌手而言。
“我烛九阴奉王爷之命保护温姑娘,如今温姑娘在王爷开的歌舞坊当管事,我自然是歌舞坊的小伙计。”烛一言也是个腹黑直男,污蔑衍王是他的底线,立马回怼,冷言继续说道。
“我这小伙计保护我家管事,和涟殇教有什么关系,钱长老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罢一个跃身,长剑在手,首先朝钱茂发起攻击。
两人不在多言,刀光剑影,碰撞声此起彼伏。
温郁站在一旁寻找下手的时机,从袖口处掏出制痒散来,咳嗽一声,开盖朝钱茂泼去。
烛一言反应神速,得到指令屏息跳开,整整一瓶制痒散,冲着钱茂的面门分散开来。
白色的粉末铺满钱茂的脸,落在他的手上,钻进他的衣服里。
“温郁,你这个臭丫头!”钱茂顶着一张大白脸,愣了两秒,瞬间扭动起来,好像一万只虫子在身上爬,“你给老夫泼了什么!”
“都告诉你小心暗器了,感觉怎么样啊,钱长老?”温郁冲钱茂做了个鬼脸,一些粉末也落在她手上,只是零星一点,已经让她奇痒难耐了。
更何况是钱茂,整张脸都是。
他一只手掸着脸上的粉末,用力抓了两下,脸上马上出现了几道血痕:“温郁,老夫要了你的命!”
然后举起大刀,朝温郁砍来。
她妈呀一声,朝另一边跑开后,烛一言的剑又朝钱茂刺来。
钱茂一边防守,一边忍着奇痒,抵御间隙还手舞足蹈地扭动着,动作别提多滑稽了。
引得一旁的季凉谦和云息庭,不敢明目张胆地大笑,只得低着头忍着。
好事成双,流泪粉不用就亏了。
温郁又抖了抖袖子,掏出流泪粉来,打开纸包咳嗽一声,再次朝钱茂扬去:“我去你的吧,你个老不死的老杂毛!”
她抓准了时机,却忘了风向问题,刚刚在对面撒制痒散时,趁着微弱的顺风,很准确地抛洒出去。
而这一次她却站在逆风口,手一扬,药粉一洒,扑簌簌地全吹到自己脸上了。
“我去,毁了毁了!”温郁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跳脚,把粉末抖到地上。
马上她泪流满面,眼睛根本睁不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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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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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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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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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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