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速伸手,抓住了它。
“我说你想往哪儿跑?”
滚球一看是楚揽月,也是惊讶不已。
“小月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闻言,楚揽月眉头一皱,这只笨猫怎么会说话了?
心思一动,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问它,“你在下面饱餐了一顿?”
“是啊!”
滚球高兴得声音都变调了,“下面可有好多好多恶灵,都被我吃了一大半了,若你早晚来一会儿,我就都把他们全吃光了。”
“呵!”楚揽月眉眼一挑,“怪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她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话语中暗含的威压之意,实在是让它不敢忽视。
滚球瞬间就怂了,连忙改口,“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你都不知道,虽然我在下面吃得很开心,修为大涨,但是吧,我出不来啊。”
滚球这说话的语气,和妖灵相差无几,真不愧是妖灵养的灵宠。
“除了这个,你没发现其他?”
“还有其他什么?”
“有没有看到老王啊?!”
老王?
滚球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帝玄羽啊!
平日里她都喊帝玄羽叫做老王八,突然之间换了个老王,它都有些不习惯呢!
“我没在下头发现他。”
“你看仔细了?”
“当然!你当我滚球是什么人啊……”说到这,它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儿,它本来就不是人啊,它算是妖,也算是鬼,也就是半妖半鬼。
于是,它改口道:“小月月,我看得非常仔细,真的没有!”
楚揽月倏然间双眸低垂,陷入了沉思。
眼下排除了一种可能性。
帝玄羽不在下面,那就有可能在祭坛上,或者准确一点地说,在那块破石头里也说不定。
她正想着,耳边听到了滚球的疑惑。
“小月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不久前看到过你出现在娲部落里。”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不会留下,直接上路去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一回事,怎么魂魄被人拉了出来,弄到这里来了?”
滚球叹了一口气后,愤怒道:“那个穿着黑袍子的人干的。”
黑袍子?
楚揽月眸光一动,“你说的是圣主教的那狗屁祭司?”
“对,就是那个家伙!”
楚揽月脑子一下子就短路了。
那个黑袍人费力气地把滚球的魂魄拉出来,弄到这鬼地方来,她图啥呢?
总不可能是好心地把滚球送过来,帮它涨修为的吧?
恶灵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娲部落的天空失去了色彩。
一层又一层的“黑云”慢慢地压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们弄成“肉夹馍”。
这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大马和妄害怕地哇哇乱叫,一不小心就吓尿了。
女夷瞧着,心中的担忧愈发重了。
“揽月,照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些恶灵可是会把我们吞噬掉,然后出去为祸苍生的,你快想个主意吧。”
“别紧张!紧张什么呢?”楚揽月风轻云淡地说道。
她还有滚球这张王炸呢,死不了的!
“吃饱了?”她拍了拍滚球的魂魄,调侃它,“没吃饱的话,继续啊!”
“好咧!”
滚球飞出去,冲进那一片“黑云”当中,努力的“干饭”。
楚揽月略感无聊。
想了想,不如趁着这个间隙,她做点什么事情吧。
“我问你们两个,你们祖先有没有告诉你们,他们的宝贝藏在哪里?”
她朝大马和妄流里流气地走去,伸出脚在他们身上踹了几下。
至于他们吓尿了这件事,她视而不见。
“什……什么宝贝?我不知道啊!”大马吓得牙齿打颤。m.xiumb.com
听了这话,她目光转向了妄,“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
回答得那叫一个怂。
“嗯!”
她眉毛邪气地往上一挑,“那留你们就没什么用了!”
话毕,她手中变戏法一般,凭空冒出一团红色火焰。
“我我我我说!”
“我也说,你别杀我们!”
两个人同时开口求饶。
他们实在是玩不过楚揽月,为了保命,两个人只好把他们知道的,祖先藏匿宝贝的地方告诉了她。
“就在祭坛的下面,里面有很多玉器珠宝,随便一件都能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就没有一件看着仙气飘飘的裙子?”
“裙子?”
大马和妄面面相觑,“什么裙子?”
又是默契的异口同声。
楚揽月“啧”了一声,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手指往后一指,“认识她不?”
大马和妄同时摇头,“不认识。”
“你们的祖先就没有文字记载,或者是口口相传下来一些传说?”
大马和妄又是同时摇头。
“也是,没有也很正常!”楚揽月嘴角泛起讥笑,“毕竟女人在你们部落男人的眼中,就不配活着。”
说完,她抬头望了一眼天上。
嗯,滚球还没干完饭,那她继续找点事情做吧。
这般想着,她踹了大马和妄几脚,“起来,我们去祭坛那儿!”
大马和妄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一般,激动得站了起来。
腿脚也不发软了,人也不抖了,看着十分精神。
“好,我们去祭坛。”
“我们走近路,这样比较快。”
大马和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默契地瞧见了彼此眼中的算计。
等到了祭坛,有神石庇佑,楚揽月也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更别说拿到祭坛下面的宝贝了!
殊不知,他们的小动作,都被楚揽月看在眼中。
她心中不屑的冷笑,心思挺多啊,看谁玩得过谁啊!
“女夷,走,带你找你的东西去。”
女夷闻言,喜形于色。
她点头,“好。”
大马和妄在前头带路,女夷和楚揽月在后头跟着。
明明用轻功更快,楚揽月确实不用。
一来是因为这两个狗玩意儿,一股尿骚味,她嫌弃得很,可不想拎着他们飞。
二来,女夷没了仙力,飞不了,一次带三个人,这不是要命吗?
所以,不干!就走路!
大马和妄带着他们抄近路,果然很快,一盏茶的时间没到就到了祭坛。
楚揽月看到,祭坛上的石头发出一束光束,冲天而上,“黑云”被破开了一个口子。
正当她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大马和妄趁她不注意,跑到了石头旁。
两个人从丧家之犬,摇身一变,变得神气十足。
“告诉你,休想找到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贝。”
“你也休想杀了我们!”
大马和妄得意的对视,狂笑不止,“因为你过不来!”
又是该死的异口同声。
他们的嚣张得意,楚揽月全然不放在眼里。
她沉着冷静,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能引起她情绪的波动。
她的目光再次望向天上,眉宇间不禁一蹙。
而后便见到她抬起了脚,缓缓朝祭坛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离大马和妄所在的位置,还有五步的距离。
阻止她往前的结界,却始终都没出现。
大马和妄顿时慌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她是怎么走得过来的?”
“别想这些了,快跑吧!”
跑?
他们能跑出楚揽月的手掌心,那才是见了鬼呢!
在他们正要撒开腿的时候,楚揽月一个箭步上前,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们两个人。
“跑啥呢这是?”
这两个人直接给她跪了下去。
“饶命,您饶命啊。”
妄脑子转得比较快,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借口,“我们怎么可能是要跑呢?这不是看你过来了,我们给你带个路,下去寻宝。”
“哦!”楚揽月冷笑一声,“那我还错怪你们了?要不要给你们道个歉呢?”
这两个人吓得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
“怎么能说是您的错了,错在我们没给你说清楚,让您误会了,是我们跟你道歉才是。”
楚揽月打算先不和他们计较,过后再算账。
“行了,废话少说,带路!”
“好好好!”
“您请跟我们来。”
两个人笑容极尽谄媚地说道。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两个还敢跟我玩什么小心思,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一团红色的火在她手掌心冒出,又被她吹灭。
大马和妄看了这架势,瑟瑟发抖。
“是是是,您放心,我们保证一定老老实实的。”妄说道。
表完忠心后,两个人忙给她带路。
“女夷,跟上。”
“好!”
离开前,楚揽月还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那块石头。
娲部落的先祖,把得来的宝贝,都藏在祭坛下面。
大马和妄,一个是首领,一个是祭司,当然知道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了。
扭动祭坛旁一个蛇形状的石头,祭坛的边边处,露出了一个可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洞口。
洞口有阶梯通往下面。
他们一行人拿着火折子往下走。
洞口的位置面前可以看得见路,然而越往里走,越是亮堂。
但四周都没有照明物,这何处而来的光,实在是令人背后一紧。
“怎么会这么亮?”
大马回她,“我也不知道。”
“没提过?”
大马和妄相视一眼,皆摇头叹息。
“祖先只是说这里有宝贝,却给我们下了禁令,永生永世不得踏入这里。”
“关于这里的情况,祖先并没有多说什么。”
“哦?”
那看来这里,肯定藏了什么大秘密了。
一想到这,楚揽月难免有些激动,“带路,走快点!”
她迫切地想要快点找到放着宝贝的具体地方。
大马和妄继续带路。
过程很顺利,走了大约百来步,他们就来到了放置宝贝的地方。
“这里就是了。”大马道。
女夷心心念念着快些找到自己的仙女裙,但也担心这里会有什么机关,故而她急切之中,又颇为小心翼翼。
楚揽月观察着四周。
这地方在里头看着是个圆的,墙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却看着十分顺眼。
这里并无太多人工的痕迹,倒像是天然形成的。
“揽月,你看!”女夷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下面就是玉器珠宝。”
楚揽月快步走到她身旁,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下去,下面的确是数之不尽的玉器珠宝,将下头的空间全都堆满了。
她对这些玉器珠宝没有一点兴趣,皱起的眉头越发紧了。
不正常!
她刚才观察过了,这里是没有围栏的。
准确一点地说,她只看到了他们这一层,压根就没有下面一层。
可是现在,不仅凭空多出了一圈围栏,还多出了下面一层,而且下面一层就是放着珠宝的地方。
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哈哈哈,珠宝,好多珠宝!”
大马和妄生而为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珠宝,人都高兴地要疯掉了。
他们两个人拉着彼此的手又蹦又跳,又喊又闹的。
“发了发了!”
“打发了!”
然后两个人像是饿狼扑食一般,从上面跳到了下面的那一层。
“哈哈哈,发了,发了啊!”
大马一边狂笑,一边“左拥右抱”,亲着那些语气。
妄则比大马稍显冷静一些,不停地往自己的怀中塞着珠宝,那样子,好像慢一步就会有很多人跟他抢似的。
楚揽月‘啧’了一声,没搭理他们,任由他们发疯。
她转头,“找你的仙女裙吧。”
“嗯!”
楚揽月也没闲着,和她一起找。
然而,她们把上面这一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连个机关的影子都没有。
女夷面露愁容,叹了一口气,“难道,我真的命中注定,无法回到天上了吗?”
难不成,是在珠宝堆里?
“你们两个,找一找里面有没有一条裙子。”她喊话下头的免费劳动力找。
大马和妄这会儿还沉浸在得到珠宝的狂喜之中,对她的话,那是充耳未闻啊。
楚揽月声音一沉,“听到没?用不用我重复第二次?”
这两个昏了头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瞧着她面色不虞的样子,他们心里一咯噔。
“好,这就找,我们这就找。”大马干笑道。
两个人开始苦逼地帮她干活——找裙子。
在珠宝堆里翻找了半天,还是没见到裙子的影子。
大马和妄也累了,有些懈怠了。
楚揽月低声一喝,“快点的!”
他们吓得一个激灵,又开始卖力了。
“揽月,我也下去了。”
就这两个人找,太慢了,人多力量大,三个人会快一些。
四个人是更好的,但她可不敢让楚揽月动手。
女夷下去后,楚揽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她也下去找找吧。
正当她要跳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声音。
“不要下去,危险!”
嗯?
这不是帝玄羽的声音?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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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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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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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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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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