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等养肥了,可以卖个好价钱,结果第二天,我便见到一道炖野鸡,被母亲端上了饭桌。
我问母亲,‘您不是说养肥了可以卖个好价钱?怎么就吃了?’
记得母亲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她说,‘对啊,它一夜之间把它自己养得很肥美,我这一看就忍不住了,要是不吃它,太对不起它一夜之间的努力付出了’。”
“哈哈哈哈!”
楚揽月朗声大笑,“母亲可真是太可爱了。”
这笑声吸引了乐娘他们的注意力。
狗剩和花妞哒哒哒地朝楚揽月跑过来。
“漂亮姐姐,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呀?”
“是不是好看哥哥给你说了有趣的故事?”
两个小萝卜头看着她的眼神放着精光,仿佛在对她说:说说嘛!人家也想听!
楚揽月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小脑瓜子,逗他们,“确定要听?少儿不宜的哦。”
“那不要了,娘亲说了,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嗯哒,少儿不宜的事情不能听,长大了才可以,不要耳朵会坏掉,嘴角会烂掉的。”
楚揽月继续逗他们,“可是你们不想听的哦,不是我不想讲哈。”
两个小萝卜头点头如捣蒜。
“嗯哒,漂亮姐姐,我们不怪你。”
“我们还要谢谢你呢!”
说完,他们挥了挥手,齐声道:“漂亮姐姐,我们去玩了。”
“去吧去吧!”她捏了捏两个小萝卜头的脸蛋。
艾玛!
这两个活宝,可太让人稀罕了!
大胡子和乐娘这对夫妻,怎么就养出了这么可爱的宝宝?
“若是月儿你生的孩子,一定比狗剩和花妞可爱。”帝玄羽在一旁鼓动她。
她听后,幽幽地睨了他一眼,小鼻子轻轻一哼,“说啥都没用,我都不会生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毕,她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坐直,从背后划拉一个大口袋到前边。
在里头掏了掏,把滚球掏了出来。
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她吐出了一口浊气,“还好,还好,还有气!”
这一路一顿折腾,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背着滚球呢!
刚才还靠着帝玄羽坐着,还好滚球没被压死。
瞧她这记性,真是越发的不好了。
楚揽月愧疚地用她的爪子给滚球梳理了毛,又把滚球放回背包里,抱在怀中,又靠回了帝玄羽的怀里。
“说到生孩子,月儿你才记起了滚球?”
帝玄羽面露疑色,难不成在月儿心中,孩子等于滚球?
“咋滴啦?不行啊?”楚揽月哼了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脸,“被我这超强大脑吓到了?我可跟你说,让我生孩子,就跟滚球今天这状况一样。”
带娃,带着带着,把娃忘记了!
帝玄羽笑了笑,“无碍,你生,我带,你不用担心这些琐碎之事。”
原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她应该会露出喜悦之色,不曾想,她竟是眉头紧锁,表情凶恶,目光十分不友善地瞪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话本子里的那些男人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孩子一生下来,他就开始变脸,玩失踪,玩失忆。冥冥之中,我怎么有一种在走她们老路的感觉呢?”
“你还不相信我?”
楚揽月砸吧一下红唇,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这话也是一模一样。”
帝玄羽对此:“……”
他怎么说,怎么错!
沉默是金,他还是闭嘴吧。
谁知,楚揽月看他不说话了,“啧”了一声,“被戳穿了吧,无话可说了吧?天下渣男果然都是批量生产的,呵忒!”
帝玄羽再一次体会到她的“蛮不讲理”,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他喜欢她,只能宠着了。
他将她搂紧了一下,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要是真的是渣男,你觉得我还能忍到现在不动你分毫?”
若不是尊重她的意思,等她愿意接纳他,他早就将她拆吃入腹了。
“放长线钓大鱼呗!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啧啧啧。”
“不珍惜你?我可舍不得。”
“切!甜言蜜语!”
仿佛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帝玄羽轻笑了一声,“要不你试试看?我要真的敢不珍惜你,凭你的本事,把我大卸八块不是易如反掌?”
“让你这么轻易死掉,我还叫楚揽月?”
“好好好,你想如何,我都随你,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楚揽月假装炸毛,帝玄羽还是顺着她,慢慢地把她伺候得十分满意。
她同他说的玩笑话是越来越亲密了,这不正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他的表现?
只不过是她现在仍未确定罢了,因而还在考验他。
“啵!”
想到这,帝玄羽心情美妙不可言,控制不住地亲了一口她的脖子。
那湿润温热的触感让楚揽月仿佛是触电了一般,怔了一瞬,这才回过神来,露出嫌弃的神色,抬起他的手,用他的袖子擦去脖子上,他留下的痕迹。
“你漱口了吗?沐浴了吗?都没做你就亲我?”
不远处的狗剩和花妞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小萝卜头害羞地捂上了双眼。
“漂亮姐姐和好看哥哥好羞羞啊!”
“好羞羞!”
乐娘好笑地瞧着两个小萝卜头的反应,偏头望了一眼楚揽月所在的方向,嘴角的笑更深了。
真恩爱!
刚开始,她就猜测他们是一对,大妹子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那位大兄弟的目光一直在大妹子身上流连不去。
果真,她猜对了!
乐娘和两个小萝卜头的反应,被楚揽月尽收眼底。
“你看,大庭广众之下你对我干这事,教坏小朋友怎么办?”
帝玄羽听她这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光潋滟,“这不是教坏他们,是提前教育。”
“就你有理!”楚揽月冷哼了一声。
“不过……”帝玄羽忽然话锋一转,起了个开头就停下了。
楚揽月转头望向他,“不过什么?”
他笑容狡黠,凑近她耳边,“你说漱口加沐浴,我记住了。”
“记住就记住了呗,怎么是这副表情看着我?”
直觉告诉她,这老王八肚子里肯定全是坏水。
他理解的记住,和她理解的记住,根本不是同一个记住。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玩笑话,今儿个和大胡子一起拦路抢劫的小弟们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也就那么些人,而大胡子家只有一张饭桌,不大。
楚揽月和帝玄羽都坐在饭桌旁,乐娘和两个小萝卜头也是一样,而大胡子和他的小弟们则蹲在地上。
装菜的碗也都放在地方,他们就这么围成一圈开吃。
大胡子炒了鸡肉,做了一道野菜汤,米饭都没有,吃的是米糠。
这玩意儿实在是难以下咽,但对他们来说是一道美味。
楚揽月不挑食,对她来说这玩意的确是难以下咽,但也不是吃不下。
而帝玄羽就有些糟糕了。
米糠这玩意儿,他是碰都没碰过。
在战场上,条件再艰苦,他也是能吃到米饭的,没在皇帝跟前当差之前,他和元氏生活,也没吃过米糠。
他咬了一口,味同嚼蜡,但依然吃着没吐。
楚揽月和帝玄羽都心知肚明,大胡子一家子已经是拿出最好的条件来招待他们了。
虽然是给了大胡子十两银子,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也难以到集市上面买菜买米。
吃一次米糠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胡子和他的小弟们没有咋咋呼呼的,喝酒划拳之类的吵闹行为通通没有。
他们不过是讨论着明天要做些什么活。
吃饱喝足后,小弟们纷纷和大胡子告别。
大胡子把他们都送走后,一个人收拾碗筷,让乐娘给两个孩子洗个澡。
“热水在锅里呢!”
“知道了相公。”
原来方才大胡子炒菜的时候,还兼顾着烧好了水。
乐娘转身往屋子里走,却突然停了下来,对楚揽月和帝玄羽他们说道:“两位想什么时候洗澡,和我说一声,我给你们打水。”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来。”
“这多不好意思啊,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自己来呢?”
“小事,小事,乐娘你不用太在意这些。”
乐娘见楚揽月坚持,也就随了她的意,“那好吧,我给你们拿两条浴巾,那个桶是用来洗澡的。”
她指着在一个茅草搭建的小屋子旁边的一个木桶,又道:“旁边就是洗澡的地方。”
楚揽月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瞧见了她说的桶。
“好,我们知道了,你忙去吧。”
“哎,好!”
乐娘给楚揽月和帝玄羽拿了两条浴巾出来放在晾衣服的杆子上,并和他们说明。
说是浴巾,实则是两块破布。
楚揽月和帝玄羽也不挑。
大胡子的家中就这么条件,没办法的事情!
乐娘给两个孩子洗澡的时候,大胡子已经一个人把所有的碗筷都洗好,之后端着一碗熬好的鸡肉汤进屋子,给病床上的老妇人喂下去。
楚揽月和帝玄羽在院子里外转了一圈后,回来洗澡。
他们身上没带换洗的衣物,故而只得继续穿今日穿的衣服。
“我先还是你先,这一次我大发慈悲,让你先选。”
帝玄羽闻言不禁一笑,“你先。”
“呐,我这一次可是让你先选了,你自己说的让我先洗啊,可别说我欺负你。”楚揽月朝他挑了挑眉梢,然后将背后背着的滚球交给他。
“帮我看好滚球。”m.χIùmЬ.CǒM
“好!”他乐意让她欺负。
她可是他的媳妇,不欺负他欺负谁?
楚揽月打了水。
帝玄羽主动上前,一只手帮她抱着滚球,一只手帮她提水桶到洗澡的那屋子。
而后十分君子地转过身,却不走了,就在门口守着。
“不走想着偷看?”楚揽月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偷看?
他的媳妇他犯得着偷看?
要看那必须是光明正大地看,偷看像话吗?
她对他的不信任,让他给她丢出去一个由头,“这儿的条件不比摄政王府,还是谨慎些为好。”
他是担心别的人偷看,仅此而已。
呵呵!男人!
想偷看直说嘛,还找了个正儿八经的理由!
楚揽月眉梢一挑,“随你咯。”
说罢,进了洗澡的小屋子,关上了门。
她在里头打量着这间小屋子,挺小的,一个人洗澡,转身是没问题的,但要是两个人可就挤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两个人?
楚揽月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脱衣洗澡。
帝玄羽在外头抱着滚球,站得笔直。
里头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脑海中甚至还有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他有些不自在地望了望四周。
这时候,耳力敏锐,倒是成了他的烦恼。
过程十分难熬。
楚揽月洗好出来的时候,帝玄羽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楚揽月瞧见他泛红的耳根,困惑地问道。
帝玄羽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有些热罢了。”
“热?”她更困惑了,这天也不是很热啊。
倏然间,她想通了,嘴角抽了抽。
“你还不会是听到了什么,然后心猿意马,偏偏无处发泄吧?”
帝玄羽垂下眼眸,掩饰住他眸子里闪过的心虚之色,“真的只是天热。”
“行吧!”她也不打算继续逗弄他了,“把滚球给我,你去洗澡吧。”
帝玄羽把滚球交给她的时候,因着两人的距离凑得太近,他闻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味,沁人心脾的同时让他想到了方才他的浮想联翩。
倏然间,他心生摇曳,一团火憋得他难受。
匆匆打了水,就进了小屋子。
这急躁的样子,看在楚揽月眼中,让她又是不解。
“着急啥,又没人和他抢。”她咕哝了一句,抱着滚球回了乐娘给她和帝玄羽收拾好的屋子。
因这屋子是两个小萝卜丁住的,里头有两张单人床,乐娘把它们拼在了一起。
故而楚揽月和帝玄羽可以一起睡。
楚揽月看着这两张拼在一起的床,摸了摸下巴,其实不拼在一起也行的。
既然乐娘都这么做了,她也懒得改了。
正好,她可以拿他当大号抱枕。
她抱着滚球躺下没多久,帝玄羽回来了。
楚揽月望着他,“咦”了一声,“你怎么面色潮红的?”
他刚才只是耳朵红,现在整张脸都红红的,像诗一般的落霞,引人遐想。
明明水就不是很热啊!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难产,胖橘心里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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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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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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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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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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