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看见主仆二人一起拖着祈牙走了出去,至于出去要做什么,楚揽月并不知晓。
不过,不多时传回来的几声闷哼声,可以大致猜得出,祈牙这下子是挨了打了。
很快,帝玄羽和夜风回来了。
两人面上风轻云淡,而祈牙却是不见了踪影。
“他人呢?”楚揽月好奇地问了一嘴。
帝玄羽微微一笑,“回自己屋子待着了。”
听了这句话后,楚揽月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寻人术暂时没有作用,她心里盘算着,先洗漱,吃了饭,之后她得出发,回一趟鬼华城了。
青黛到底有没有回鬼华城,她得一探究竟。
饭桌上,楚揽月大口大口地吃着粥,就肉夹馍一起吃,美滋滋。
比起她的吃相来,帝玄羽优雅得在大气层上了。
这边,帝玄羽和楚揽月二人在享用早饭,而另一边,祈牙坐在铜镜面前,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恨恨地磨牙。
“帝!玄!羽!”
你简直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祈牙能想到的贬义词,都用在了骂帝玄羽上。
骂完之后还是觉得怒火难消!
铜镜里的他,鼻青脸肿,帅气不在。
他是靠本事吃饭的没错,但脸也很重要啊,给他打成这副样子,他该怎么出去见人啊?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委屈越是想哭!
不行,他堂堂九尺男儿,天地玄门中人,怎么能因为这件小小的事情而轻易流泪?
啊——
他忍不住了!
“凶婆娘!”
祈牙跑到楚揽月跟前,指着他的脸,委屈巴巴地说道:“你看我的脸,他干的好事!”
他气愤地指着帝玄羽。
楚揽月在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了。
“我说老王八,你是怎么做到把他的脸打成了这副模样的?”
祈牙的脸上,一块一块的青紫,凑在一起,竟然像是车轱辘压过去似的,十分搞笑。
帝玄羽看没都看一眼祈牙,直接道:“实力如此。”
这话一出,楚揽月笑得更加放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技术优秀的老司机呢,要不然祈牙这脸也不会给你弄成这副模样哈哈哈……”
祈牙全身耷拉着,“凶婆娘你能别笑了吗?”
“好,我不笑了。”楚揽月深呼吸了几口气,恢复了正经人的样子,“说吧,来找我干嘛?”
祈牙伸出右手,目光殷切地看着她,“给点药膏擦擦。”
“就这事?”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楚揽月饶有恶趣味地扫了一眼帝玄羽,“我以为你是来和我这个掌门告状,让我给你出一口恶气的,原来不是啊,是我多想了啊!”
“那如果我说了你会对他怎么样?”
楚揽月努努嘴,“不怎样,好歹也是我的小弟。”
“既然如此,那我告状有何用?”
楚揽月认真地思索了祈牙的这个问题,“这么说来,的确没啥用,还是你聪明,只讨要一个药膏就完事了。”
“我又不傻!”
祈牙倍感自豪地回她。
楚揽月冷笑一声,“是不傻,你不傻,国师之位还能被河洛那个小瘪犊子抢走了?”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好,我不混为一谈,那说说吧,你好歹也是老头看重的人,一身玄门本事,你居然打不过他和夜风两个人?我都为你感到丢脸,你可别说你认识我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祈牙这委屈得要死了。
“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没听过啊凶婆娘?”
他是玄门中人没错,但论拳脚功夫,他和帝玄羽对上,输掉那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何况还加上一个夜风,可不就只有挨打的分了。
他倒是想用玄门的术法来对付他们。
可在当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刚冒出这个念头,他们就已经收手了,而他也被“糟蹋”了。
夜风一听这话,眉头怒而皱起,“你敢骂王爷是臭皮匠,我看刚才是没把你的皮痒治好,你才敢这么发神经。”
“哈哈哈。”
夜风的话把楚揽月逗乐了。
眼看着他们互相瞪着眼珠子都要瞪得冒火了,她赶紧找了另一个话题。
“你要不说这个河洛我都差点把他给忘记了,他被那穿着黑袍的小娘皮儿救走,肯定还会回来继续当他的国师的,那么……”
“什么?”祈牙好奇地凑上前问她,“你是有了什么主意?”
楚揽月抿嘴一笑,笑得格外渗人,“给你报仇,要不要?”
祈牙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要给我报仇?”
这不对,他的仇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父的仇啊!
“你是顺带的那个,我是要给老头报仇。”
祈牙蔫了。
是他多想了,他是顺带的而已。
也行吧……
“你想到怎么做了?”
“不用想!”
这话震惊祈牙十万年,“不用想怎么做,那你怎么做?”
“直接开干!”
她还得去找青黛,没那么多工夫浪费在河洛这个烂人身上,他也不值得她费那么多心思,专门想个办法去对付他。ωωω.χΙυΜЬ.Cǒm
想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干就完事了。
楚揽月抄起家伙,咳,她没有家伙,所以撸起了袖子,一脚踩着凳子,双手叉着腰。
“老娘要直接进宫,搞死河洛这个熊玩意儿!”
说走她就走,风风火火干大事!
祈牙吓得赶紧把人拦住,“凶婆娘你冷静一点儿,这不是在哪个山旮旯里,你怎么样为非作歹,山高皇帝远的,没人管得着你,但这里是京城,皇宫可不是你说闯进去搞死河洛就行的地方。”
“你让开!”
祈牙坚决的摇头,“不让,我可不能看着你这么胡闹。”
“谁他娘的说老娘是在胡闹了?老娘是要去干大事!你滚开!”
“凶婆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老娘没意气用事!”
祈牙心想,还说没有,“老娘”这个自称都跑出来了!
他是劝不了她了,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后边的帝玄羽。
“摄政王,你不劝劝她?”
帝玄羽只是摇头,“无需劝,让她做就是了,有什么后果,本王顶着。”
“你们……你们真的是……”祈牙被他们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既然帝玄羽都说没问题了,那他拦着凶婆娘也没啥意思了。
这么一想,祈牙就给楚揽月让道了。
“您老慢走,一路顺风……”
说完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嘴巴控制不住地接着说道:“半路失踪,掉进悬崖,粉身碎骨,无影无踪。”
可想而知,在场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你个小瘪三,玩说唱呢?还给我整押韵了!”楚揽月冷笑着,大手抄起,朝他脑袋一顿削。
祈牙吃痛,却不敢还手。
帝玄羽也黑着脸,“狗嘴说不出好话,那就闭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祈牙认怂。
道儿被某人让了出来,楚揽月往前直走,帝玄羽紧随其后。
忽然,楚揽月停了下来,“老王八你不用跟着我。”
“不行。”
帝玄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她受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前去。
楚揽月想了想,“那行,你跟上吧,当我的狗腿子。”
“嗯。”他会心一笑。
留在原地的祈牙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说干就干,她这火爆又任性的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改。”
夜风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国师大人……”
忽然间,他意识到,祈牙已经不是国师了,那他喊“国师”实在是不太恰当。
他正想给喊祈牙作什么才好,就听到那边传来祈牙的声音,“喊我名字就就行了,这点事儿也值得你烦恼?”
“好,祈牙,王爷和王妃办事去了,你不做点什么?”
衎清子可是他师父,都被那叫河洛的人杀了,王妃去找河洛报仇了,他却杵在原地不懂?
祈牙笑得异常温和,让人毛骨悚然。
“还不是你跟摄政王对我干的好事,我这样出去怎么见人?”
“报仇比你的脸都重要?”
“当然不是!”祈牙深呼吸,“我是让你去准备易容用的东西!”
好歹也是帝玄羽身边的人啊,怎么连他这点暗示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夜风斜了他一眼,随便给他拿了一张人皮面具。
而且这张人皮面具,还是个皮肤干干巴巴的像是枯树枝的老头。
“就只有这个了,爱用不用。”
祈牙那叫一个气啊,但是眼下不是发飙的时候。
他戴上人皮面具,追上了楚揽月。
“呀!”看到祈牙的第一眼,楚揽月也被吓到了,“你怎么戴了这么个玩意儿?”
“夜风干的好事。”祈牙咬牙道。
楚揽月哈哈大笑,“行了,其他的先别说,先去找河洛。”
“嗯!”
帝玄羽和祈牙齐齐点头。
三人偷鸡摸狗一般地避开藏在暗处的皇帝的暗卫,一路朝司礼监飞奔去。
此时,河洛正在司礼监内,盘腿坐着,腿上放置着一卷泛黄的绸缎,他认真地研究这上头记载的文字,眉头一直都是紧锁着。
也许是因为太认真了,抑或者楚揽月三人的本事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在他们进来的时候,河洛是毫无察觉的。
直到楚揽月出声了,他才意识到来人了。
“小瘪犊子!”
河洛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惊慌失措之中飞快将那卷绸缎藏入怀中。
不是说皇宫守卫森严?
他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晃晃地闯进来,也不怕皇上治他们的罪?
楚揽月慢慢悠悠地走到河洛跟前,瞟了一眼他怀中的东西。
“拿出来!”
河洛瞪了她一眼,挪开屁股往后去,蹭地一下子站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飞影闪动,刚站起来的河洛跌倒了,坐在地上。
而他怀中的东西,也落入了楚揽月的手中。
她冷笑了一声,打开了绸缎扫了一眼,然后丢回给祈牙。
“这就是你练的禁术?”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河洛愤怒地站起来,作势要上去抢。
又被楚揽月一脚踹倒在地,“你的东西?呵!老实交代,哪儿来的?”
后头的祈牙翻看上头的文字,惊讶一波接着一波地来,他都来承受不住了。
这上头的文字可是玄门的密语,非玄门中人绝不可能看得懂。
而且依照这绸缎和上头记录的文字墨水来看,这个绸缎已然有了几百年的历史。
换言之,这真的是玄门禁术。
可是师父明明说过,有关禁术的东西都烧了,为何还会留存下来这么一块?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祈牙质问河洛。
河洛狞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他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转动,“我不说,你们又能对我做什么?别忘了这里可是皇宫,只要我喊一声,立刻就有人赶过来,到时候你们……”
“啪!”
话还没说完,河洛结结实实地挨了楚揽月一个巴掌。
就在河洛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楚揽月火速扯下河洛的脚下穿着的鞋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一场惊心动魄,而又十分文明的举动在此展开……
过了一会儿,河洛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他嘴里还塞着他自个儿的鞋子。
楚揽月嗤笑了一声,甩了甩手,“我们咋样?你说啊!”
“手累不累?”帝玄羽站在她身旁给她揉揉手,按按肩膀,生怕她累着自己,身体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
她摆了摆手,“没啥事,虐个渣渣而已。”
地上瘫着的河洛呜呜的叫个不停。
奈何他嘴里塞着鞋,说的什么,谁都听不懂。
楚揽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指挥着帝玄羽,“那他绑起来!”
“遵命!”
帝玄羽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绳子,把河洛捆成了一个粽子。
又去拉来两张小凳子,他和她一个人一张。
她坐下后,他就在一旁继续给她捏手。
他真的只是单纯地给她捏手?
呵,男人!
楚揽月也不点破某人的那点小心思。
“后头站着的那个老头子,剩下的活儿,你来。”
祈牙走到河洛跟前。
也是在这个时候,河洛才有机会好好地审视这个面容枯槁的老人。
样子是个老头没错,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见上了年纪之人该有的浑浊。
这人是……是祈牙?!
河洛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到了,他忙否定自己,不对,祈牙已经死了。
那这人又是谁?他万分不解。
祈牙拿下河洛嘴里的鞋子,举着手里的绸缎,“这是谁给你的?”
嘴里没了东西,河洛当然就不老实了,张嘴就要喊救命。
祈牙见状,飞快用鞋将他嘴堵上。
然后开始了十分文明的举动。
河洛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去地下和阎王报道了。
“再问一次,这东西是谁给你的?要你还想搞小动作,我就打到你老实为止。”
一旁看着的楚揽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跟着她混了这么几年,总算是继承了她的一点本事。
河洛心有不服,奈何这等局势,也由不得他了,保命要紧。
“是圣主教的大祭司给我的。”
“他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问过她,她没说。”
“好,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那可是师父啊,含辛茹苦把你带大,还教会你玄门术法,你就这么对待他的?”
祈牙眸中的怒火尖锐。
河洛很快就通过他这句话,断定了他就是祈牙。
“祈牙你还活着,可寻人术明明显示你已经死了,你是怎么……”
猛然间,河洛茅塞顿开,那天雪雁带过来的,压根就不是祈牙身上的东西。
寻人术不用生辰八字,只需要有要寻找之人的东西便可,而祈牙正是捉住了这个漏洞,瞒天过海。
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祈牙大方承认,“对,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大师兄!”
河洛刚要哈哈大笑,祈牙再次飞快地将鞋子塞入他的嘴巴里。
“笑得太大声,可是会把一些小喽啰引过来的!”
“哈湫!”
楚揽月打了一个喷嚏,目光在四周转动,“这儿怎么这么冷?”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小灵坛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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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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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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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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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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