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帝玄羽十分高调地宣称马车上的正是他本人,另外又派了自己的替身从别的路走,遮遮掩掩地想要掩人耳目。
并且让替身早他的马车一步到归福镇。
不过,白姨娘心思缜密,早早地就做了两手安排。
她两路包抄,不管马车里的人是真的帝玄羽,还是小路上走着的才是真的帝玄羽,全都杀了就是了。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殊不知,白姨娘派出自己的手下两路堵截的时候,帝玄羽与楚揽月还有夜风等人早已经到了归福镇,他们乔装打扮成生意人,一路跟着商队而行。
日赶夜赶的,总算是在出发的第二日日落时分到了归福镇。
通往县城的路口,有人守着。
见到他们三人,话不多说,就是把人拦下。
“哎,干什么的?”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眉毛往上吊着的汉子,“不知道这条路不能走啊?”
楚揽月已乔装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样,说话的腔调与举止投足,尽是世家大族男子的儒雅。
她淡淡一笑,“这位大哥,我们三兄弟要去往匈武认亲,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怎么的就不能走了?”
“老子说不能走就不能走,磨磨唧唧的玩意儿,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大汉凶神恶煞地推搡着楚揽月。
幸好碰的是她的肩膀,要是碰到的是她的前面,她非得让这个王八犊子知道,什么叫做世间险恶!
“大哥,行个方便呀!”她十分得劲儿地掏出了一锭银子。
大汉假装心不在焉地瞧了一眼,吼了一句:“才十两银子,你打发要饭啊?”
楚揽月假笑着,又掏出了一袋子的碎银子,“大哥你行个方便,我们哥仨儿出门在外,身上带的银子也不多,这去匈武还有一段路呢,这打尖住店都得花钱,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来孝敬您的银子了。”
大汉甩了甩手,接过银子抛了抛,银子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一听就知道里头的油水不少。
“行吧,过去吧!”
“谢谢大哥了!”楚揽月一脸假笑地拱了拱手。
大汉终于让路了,楚揽月一行人再次上路。
“老王八,你的暗卫在暗中应该会把一些小喽啰处理好吧?”
走了没多远的楚揽月忽而说道。
帝玄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自然!”
“那就好!”
“去,告诉县令大人,归福镇来了三个傻子,看着天色,他们肯定会在镇上落脚。”
大汉吩咐着一旁的精瘦如竹竿的小弟。
小弟谄媚地直点头,“好咧哥儿,小弟这就去告诉县老爷。”
大汉抛着手中的钱袋子,猥琐地发笑着。
他这不但捡了个大便宜,坑了点钱,还立下了大功。
方圆三里之内谁不知道归福镇不能去,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尤其是男人,可这三个男人还偏偏往里闯,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外乡人。
哎!
数数看,看看里头有多少个宝贝疙瘩。
大汉咧着嘴笑着打开了钱袋,一股粉末从里头喷向了他的脸,不经意的呼吸间,吸进去了好些。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这是,呛死老子了!”
他不停地摆手挥舞着,试图将那些粉末挥散。
心心念念的是钱袋里的银子,他也没有将这个开头的意外放在心上。
仔细一瞧,他瞳孔瞪大。
啊!
怎么是石头!
下一刻,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心肌梗塞,他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
甚至都来不及惨叫,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再仔细一瞧,地上的那滩血水竟然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而那名被大汉派去通风报信的小弟,半路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吊起,再也不见了踪影。
日落西山,朝霞漫天,渐渐地,也消散去了,徒留一片孤寂的黑暗。
楚揽月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镇上,沿着街道往前走。
满目皆是萧瑟和荒凉,仿佛这里已经是被人抛弃了很久似的。
照理说,夜幕降临,应该就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可这归福镇,家家户户的窗户全都是黑的,完全看不出里头有人居住一般。
这可就奇怪了。
一个镇,总不会是全都穷到点不起蜡烛吧?
可他们途经衙门的时候,却见到衙门那是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俩站岗的捕快。
楚揽月给了帝玄羽一个“我上去问问话,你们在此处等着”的眼神后,就走上前至衙门的阶梯上。
“这位官爷,我想请问一下,这镇上何处有落脚的地儿?”
那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们是从外地来的?”
“是啊,我们正要前去匈武认亲,途经此地,天色已晚赶路太过危险,就想找一家店住一晚,可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一家店是开门的,无奈之下,只好到衙门求助了。”
“你们往前直走,就能看到一家客栈了。”
“好的,好的,那就谢过官爷了。”
“好说好说!”
楚揽月回到帝玄羽身边,“走吧,那位好心的官爷说了,再往前直走,就有一家客栈。”
帝玄羽微微颔首。
那名捕快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冒着精光,立刻转身往衙门里走。
县太爷是个独眼龙,此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左拥右抱,美滋滋地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投喂,一边看美人弹琴。
“三当家!来人了来人了!”捕快心情激动地跑上前,低头哈腰的,一脸讨好的笑,“来了三个男人,两个长得很魁梧,一个比较矮小,最魁梧的那个可惜了是个瘸腿的。”
独眼龙听捕快说的这话,打了一身激灵,“小六子,你她娘的再给老子再重复一遍。”
被唤作小六子的捕快怔了一下,照着他的吩咐又重复了一遍,“来了三个男人,两个身材贼拉牛,一个矮小的,但看着也还行,最魁梧的那个可惜了是个瘸子,坐着轮椅呢!”
“仨老爷们,一个瘸子,一个矮小的……”
独眼龙一边思索着一边碎碎念着,“这听着,怎么像是那老娘们儿说的摄政王跟摄政王妃啊!”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老子让人守在进入贵福镇的路口的胡彪,怎么没来通报老子,说归福镇来人?”
该不会又跑哪里喝酒躲懒去了吧?
这个胡彪,一点都不靠谱!
“摄政王?摄政王妃?”闻言,捕快惊呆了,“他们不是还在路上吗?说是后天早上才到!”
独眼龙把美人推开,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帝玄羽要来归福镇,这人还没到,就有一个跟他一样是瘸子的人先到了?”
“这……万一还真是个巧合呢?”
“笨蛋!”独眼龙大力拍了捕快的脑袋,“用你的猪脑壳想想,这能是个巧合?”
小六子捂着脑袋,委屈兮兮地摇摇头,“不能是,三当家说不是巧合就不是巧合,即使真的是个巧合,小弟也只能说不是个巧合,一切都是三当家的说了算。”
“你!”独眼龙顿了顿,思索了一番后,继续往下说,“现在那仨人去了哪儿?”
“我啊,让他们到悦来客栈去了,那儿有麻姑看着,人跑不了的!”
独眼龙摆摆手,“不行!这万一真是帝玄羽跟楚揽月,麻姑肯定应付不过来的,你亲自跑一趟,帮麻姑赶紧解决他们,以免夜长梦多。”
“放心吧三当家,我这就去,他们绝对跑不了!”
“记得别露出马脚,机灵一点!”
“知道的,我这就去换套衣服,乔装打扮一下。”
独眼龙点头,“去吧!”随后又吩咐了人去找胡彪。
再说另一边,楚揽月一行人顺利地找到了客栈。
楚揽月打着火折子,看到牌匾上写着的“悦来客栈”,朝他们二人点了点头,“就是这里没错了。”
的确如那名捕快所言,这家店是镇上唯一一家开着门,点着灯的客栈了。
三人往里走。
楚揽月一进门就打量起了四周,手指轻轻地在一张桌子上点了点,看着那被抹去了灰尘的地方,她眸光发深。
这是一张很靠近门口的桌子,落灰还如此严重,说明这家店已经很久没人来吃饭了。
而且店内安安静静的,他们都进来这么久了,也没一个人来招呼。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正当她沉思着,一道尖细发哑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三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三人均回头一看,那是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皮肤黝黑的小老太。
长得竟然像是一只耗子成了精儿似的。
楚揽月佯装刚回过神来,笑了笑,“我们住店的,老人家你知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在哪儿,我们都来了老半天了,也没见老板或者伙计出来招呼。”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
小太老双手背在身后,驼着背,颤颤巍巍地走到他们面前。
“这家店是我儿子盘下来的,但不久前得了病,没救活,人也就没了,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也没那个能力打理,就都随缘了。”
小太老自顾自地说着话,“你们是住一晚吗?”
“额对,就住一晚,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小老太点头,指了指上头,“这上面的房间你们爱住哪间都行,钱也就看着给吧,店里没什么活计,招待不周也就只能包涵一下了。
老婆子我现在去给你们煮点吃的,烧个热水,你们自便吧。”
说完,她径自走到后厨,开始忙活起来。
楚揽月三人上了二楼,找了一间最大的房间,三个人就睡这一间。
他们现在都是男人,按理说来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对,而且住在一起,为的是有事一起商量,出了事也能互相照应。
这也是楚揽月提议的。
刚推门进去,就有一阵灰随着开门的风吹了出来。
“嚯——”
楚揽月捂住口鼻,拼命地扇着风。
这地得是多久没人住了!
“夜风,你去后院打盆水,找块抹布过来,这都是灰,不打扫打扫都没法儿助人了。”
夜风瞧了一眼自己家的王爷。
王爷没反对,所以他只能照着她的吩咐任劳任怨。
后院。
“麻姑!”
被唤作麻姑的小老太回过头来,“小六子?你来干嘛?是不是三当家的有别的吩咐?”
“你猜对了!”
小六子瞧了瞧四周,十分谨慎,确定没人后,凑到麻姑的耳朵旁,小声地说道:“三当家怀疑那三个人里,有两个是摄政王帝玄羽跟摄政王妃楚揽月,三当家怕你应付不过来,让我来帮你。”
“说实话,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不过,你来得正好,不管他们是不是,今晚都要把他们解决了!”
小六子点点头,“一会儿他们肯定要用到热水,到时候我就在水里下毒,麻姑你也在食物中做点手脚,双管齐下,保准他们插上了翅膀也难逃走!”
“我正有此意!”
商定好之后,麻姑跟小六子开始着手准备。
麻姑负责炒菜煮饭,小六子负责添柴,烧热水。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都被正要来打水的夜风全都听了去。
夜风阴沉着脸回到房间,将事情的经过说与帝玄羽与楚揽月听。
“麻姑……”她坐在一张用干抹布大概擦过的圆凳上,双手撑在腿上,“这名字好耳熟啊……”
帝玄羽提醒道:“在李如意被害一事中,正是有一名叫麻姑的声称亲眼目睹你大雨瓢泼之夜城门外抛尸。”
“哦——”楚揽月恍然大悟地轻抬下巴,“是她啊!这么说来,她是受白姨娘指使诬陷我,换言之,她是白姨娘那一边的人了。”
“如今来看,这县太爷跟白姨娘关系匪浅。”
楚揽月点头,表示赞同帝玄羽的看法,而后又提议道:“既然他们都想着要对我们出手了,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如何?也省得我们费尽心思想着如何打入敌人内部。”
“是个好主意!”帝玄羽转头吩咐夜风,“继续去打盆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属下遵命。”
待夜风将水打来,三人大致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完事后,小六子跟麻姑端着热乎乎的饭菜上来。
“客人,菜好了。”麻姑知会了他们一声,紧接着给小六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摆菜。
楚揽月好奇地凑到小六子跟前,笑嘻嘻地问道:“这位小哥,你看着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哈,好像……跟那个衙门的官差,就我方才询问过的那个官差很像啊。”
听了这话,小六子的心漏了半拍,干笑着道:“客人,您会不会认错人了?”
麻姑也帮着他脱身,“他是老婆子我的外孙,人老了忙不过来,老婆子没办法就把睡着的外孙喊起来帮忙了,我这外孙人长得普通,跟谁都像那么几分,客人觉得眼熟,也很正常。”
“原来是你孙子啊!那真是长得太像了,错认了。”楚揽月嘿嘿笑着,努力营造出一个儒雅的憨憨公子形象。
麻姑跟小六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啊!”
她这一惊一乍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麻姑和小六子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赶了一天的路,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有没有热水,我们兄弟三人想洗个热水澡。”
麻姑和小六子再度松了一口气,原来她要说的是这事啊。
麻姑道:“有的,有的。”
“我们家的店,热水是客人一住店就立马备着的,您是现在就要洗澡的话,我这就去给你打来。”
“哦,那倒不用这么着急,我们想先吃个饭,半个时辰之后你再送过来吧。”楚揽月眼神戏谑地盯着麻姑跟小六子的神色,没放过他们神色的一丢丢变化。
“好咧,那我跟我奶奶就先下去了。”
小六子等到楚揽月点头后,扶着麻姑离开了。
“好了,开饭吧!”
楚揽月拍拍手,第一个坐了过去,拿起筷子开吃。
帝玄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有解药?”
“没有!”
“那你还敢吃?”帝玄羽紧张得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筷子,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低着头,“快吐出来!”
“你干嘛呢!”
楚揽月拍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脸颊,恼怒地瞪着他。
“没配好解药,你也敢往自己嘴里塞,假戏真做你怕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指责完她之后,看着她一直揉着自己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幽怨,他语气软了几分,“弄疼你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楚揽月:我们将计就计,打入敌人内部,奥力给!(大快朵颐着麻姑送来的饭菜)ωωω.χΙυΜЬ.Cǒm
帝玄羽(大惊失色):快吐出来,知道有毒你还吃,是不是傻?
楚揽月(继续大口扒饭):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帝玄羽(扶额叹息):现在该是你鼓捣你那堆歪理的时候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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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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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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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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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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