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自己的姐姐忽然过世,悲痛欲绝,赶来祭拜,上个香也是人之常情。
可她这一脸的怒气冲冲,倒像是来寻仇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管家,包括众人皆是全神戒备,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事实上,众人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楚白莲吭哧吭哧地跑过来,眼睛里冒着两团火,死命地瞪着灵堂。
她怒不可遏:“楚揽月,你凭什么要死,你凭什么?你答应我爹娘的事还没做到呢,你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还坑走了我们家三十万两,凭什么一分没还就死了?凭什么——”
她一边叫嚣着,一边伸手打砸灵堂。
林管家等人吓得赶紧上前拉到一旁,远离灵堂。
“楚二小姐,您要是想闹事,也得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林管家半带斥责半带恳求地说道。
楚揽月像一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小孩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不管,楚揽月要死也不是现在死,她得给我活过来,把欠我家的还完才能死!”
从太子哥哥定了太子妃是燕容后,她每天每夜说不着觉,饭都吃不下,差一点就要去寻死了,是爹爹说楚揽月的身世之谜必定能让她当上太子妃。
她才好了一点点,日思夜想着太子哥哥赶紧回来,楚揽月赶紧发挥她最后的价值。
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子哥哥还没回来,楚揽月就死了。
这怎么行?!
楚揽月要死了,那她的太子妃之位怎么办?
所以,楚揽月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她得活过来,得活过来!
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往摄政王府来了的云阳候夫妇,忙不迭地跟着赶过来,一到摄政王府,恰好看到的就是自家宝贝女儿发疯,要打砸楚揽月灵堂的一幕。
夫妻俩吓得不轻,赶紧跑上前去,挤掉了林管家的人,亲自拉住她。
“白莲啊,你这是要干嘛,娘亲知道,你姐姐死了,你一时之间伤心难过,没办法接受,但你也不能乱来吧。”
纪氏劝着楚白莲的同时,还不忘了给她洗白。
女儿的名声很重要,她当然不希望女儿留下一个打砸亲姐灵堂这样一个不好的名声了,不然这太子妃的位置就更悬了。
比起纪氏这温声细语的劝说,楚侯爷可就干脆直接多了。
他直接把人拉着往外走,要是让她继续留在这儿,更糟糕。
同样的,他一边把人拉走,一边还不忘了给楚白莲的名声挽一下尊。
“诸位抱歉,本候这女儿听说自己的姐姐揽月没了,伤心过度,精神有些失常了,本候就想带她回去看个大夫了。”
说完话,夫妻俩已经拉着楚白莲出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将她塞上了马车,赶紧驱车离开。
马车里,楚白莲还怨气难消。
“爹爹,娘亲,你们这是要干嘛呀,为什么非要拦着我,楚揽月死了,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去!”
纪氏叹了一口气,“你这么去闹哪能行啊,别忘了你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这一言一行都得注意。”
“注意什么呀,我这太子妃还能做吗?楚揽月都死了,没人能帮我了!”
楚白莲说着说着,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她为什么要死,坑完我们就死了,虽然说这是报应,可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就不能晚一点吗?”
楚侯爷也因为这事心烦着呢。
自家宝贝女儿说得对,他为什么要留楚揽月到现在,不就是图着她的身世能给楚家带来享之不尽的好处吗?
虽然被坑走了三十万两,可比起那些享之不尽的好处,三十万两能算得上什么?
原以为是这样的,结果却又是一番样子。
现在楚揽月死了,他的算盘全都落空了。
他这心里十分复杂!
“好了好了。”
但女儿还是要安慰的,“别哭了啊,爹爹保证,太子妃的位置,肯定是你的,楚揽月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咱们再想出一条路来就是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楚白莲啜泣着,“那,那爹爹你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楚侯爷烦躁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暂时还没有,你给爹爹一点时间。”
闻言,她默默地流着泪,直觉告诉她,爹爹想出来的,肯定是个馊主意,还是得靠她自己想个办法才行……
摄政王府。wWW.ΧìǔΜЬ.CǒΜ
楚白莲在正厅闹了这么一出后,该哭灵的继续哭灵,该烧纸的继续烧纸,该准备招待来客的继续忙活着……
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正在棺材里躺着的楚揽月,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楚白莲给吵醒了,她表示自己很不爽。
差一点就忍不住出来把人叉出去了。
然而,并没有!
因为现在还不是出来的好时候……
日升日落,来吊唁的宾客不绝如缕。
晚上,正是人最多,王府最热闹的时候。
好歹也是个王爷的正室,丧事的排场不亚于娶亲的排场,虽说那日娶亲因为误了吉时,所以宾客们早就走光了,也就没见到什么热闹的光景。
但这热闹,却是在丧事上体现出来了。
若说与人听,别人还觉得有些讽刺了。
大家上香的上香,吃席的吃席,然而,就是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当前正在上香的人是大理寺的常熟,他正把香插到香炉里,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灵堂后传来的动静,尖锐且刺耳,仿佛是有什么人用指甲挠着什么东西似的。
他心生好奇,上完香后,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往灵堂后走,想知道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突然,他看到棺材剧烈抖动着。
他惊呆了,呼道:“快来人,这王妃的灵柩怎的如此奇怪?”
话音刚落,棺材“嘣——”的一下,炸开了,四分五裂的。
这一个大动静可把全王府的人都惊到了,大家纷纷赶来查看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瞧见了,已经死去的摄政王府居然直挺挺地站着,面色发青发皱,肉眼可瞧见的肌肤像是一块掉落的老树皮,长着一对狗牙,手臂往前伸直,指甲长而发黑。
眼睛像是个死鱼眼,从鼻孔里喷出来的气居然是黑的。
正当他们惊讶得合不上下巴的时候,看的是楚揽月一蹦一跳,十分灵活地抓到了一个丫鬟的,对着脖子就咬了下去。
丫鬟当场死亡。
这一幕可算是让众人回过了神,却引发了更大的恐慌,大家作鸟兽一般四处逃散。
“怪物——怪物啊——”
“快——快跑,不然就没命了——”
“啊——”
慌乱之中,已经有几个下人被咬了,当场身亡。
帝玄羽听到了动静,立刻赶来主持场面。
在他的指示下,夜风用铁链锁住了楚揽月,原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
不曾想,楚揽月居然一个吼叫,锁链被震碎了,飞向了各方。
帝玄羽急得大手一拍轮椅,下令道:“来人,用火攻!”
松油被泼向楚揽月,一支点着火的利剑破风飞去,没刺入她的肉体,却碰到了她的衣物,火苗一下子点燃了全身。
“啊——”
楚揽月发出了惊悚的叫声,不多时,火越烧越旺,她成了一堆灰烬……
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凑去。
大理寺常熟朝帝玄羽拱手作揖,问道:“摄政王,摄政王妃这……这是怎么了?”
“本王也不是很清楚,王妃前些日子中了毒,没几日就一命呜呼了,今日却……”
媳妇死了,一直在外头装恩爱的帝玄羽,装模做样的黯然神伤着。
常熟圆滑地说着安慰的场面话:“王爷节哀,这人死不能复生,不过,王妃这突然发生尸变,必定是有蹊跷。”
俩人说话的间隙,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王妃瞧着像是成了僵尸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朝说话之人望去。
在众目所望中,国子监的博士,云鹤公主的师傅,慕容卿走了出来。
“下官拜见摄政王。”
该有的礼仪,她不会忘却。
帝玄羽淡淡地颔首,“依你方才所言,王妃成了僵尸……这僵尸为何物?”
慕容卿再拜,这才道:“下官也是从书上所闻,僵尸是人死后阴气过重而形成的鬼怪,毫无人性,丧失理智,双手向前横着伸直展开,且用双腿不停跳跃,从而移动的行尸走肉。
除了头部和四肢,身子其他部位难以运动;会以咬人吸血传染尸毒,被咬者若不在尸变之前救治,就会彻底变成僵尸无法恢复。
依下官愚见,这王妃先前怕不是中毒了,而是被人传染了尸毒,所以死后也发生了尸变,成了僵尸。”
要不是她欠了楚揽月一个条件,楚揽月亲自写信让她兑现,今儿个,她才不来呢,晦气!
众人听了她这话之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东明王朝自建国以来,鲜少有女子能考中进士为官的,故而慕容卿虽然被一些文官鄙夷着她的女子身份,但对于她的学识确实颇为钦佩的。
故而她说的话,总归有那么几分重量。
有人发问道:“那是不是说,方才被王妃咬死的人,也会变成这劳什子的僵尸?”
慕容卿点头,“正是,因而被咬之人,尸体一定要立即火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赶紧的,快点把人抬走火化吧,这要是尸变了,我们岂不都得遭殃?”
“是啊是啊,这话说得在理,赶紧逃走火化吧。”
帝玄羽给林管家一个眼神,林管家立刻会意,吩咐几个小厮,把被咬的下人都抬去火化。
解决了这一遭,又有人提出了新的疑问:“王妃是被人传染了尸毒,那就说明还有别人中了尸毒,那这人到底是谁?”
“是啊,不把这个人找出来,万一大家被传染了怎么办?”
“这个人是谁呢?”
“这还不简单,问问摄政王妃那几日都见过了什么人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
于是,在几个人带节奏的情况下,众人都把目光汇集到了帝玄羽的身上。
能解答他们这个疑惑的,只有摄政王了,毕竟是夫妻俩。
帝玄羽不负众望,让林管家把伺候楚揽月起居的芙雪给叫来了。
“王妃中毒前夕,可曾见过别的人?”他问。
芙雪佯装想了想,“奴婢记得,那日王妃刚出狱,丞相府的白姨娘就前来求见王妃,而且白姨娘穿得十分奇怪……全身都包裹得很好,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林管家猛然大悟道:“王爷,奴才也记起来了,那日负责值守大门的侍卫曾和老奴说过,白姨娘全身包裹得十分严密,一言不发,若不是她拿出的牌子的确是真的,只怕他们都不敢放进来。”
“燕丞相的白姨娘?”帝玄羽重复喃喃道。
这音量,在场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就是白姨娘传染给王妃的?”
“十有八九,我曾听说,白姨娘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吃不喝的,很奇怪!”
“听你这么一说,这白姨娘的嫌疑很大啊。”
“要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去丞相府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得对,这万一白姨娘就是传染源,那丞相府上下这么多人,不都遭殃了?丞相府遭殃了,那京城也就快了!”
“没错,没错,咱们应该去丞相府一看究竟!”
“对,大家一起走!”
然后,众人又被带节奏地去了丞相府。
帝玄羽却不跟他们前去,他还得扮好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的好丈夫形象呢!
他就搁王府待着,哪儿都不去。
众人前往丞相府,纷纷直言来找白姨娘的。
府里的下人们都快被他们的架势吓软了腿脚,一般也就只有丞相过个生辰能来这么多人,其他日子哪里见过这么多人过来的。
负责打理丞相府的管家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忙不迭地去请白姨娘。
可在门外喊了半天都没见动静,还被白姨娘院子里的人赶了出来。
他回来,回了众人,说是白姨娘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有人就开始带节奏。
“不会是中了尸毒,所以才身体不适的吧?”
“尸毒?”管家蒙了,“什么尸毒?”
“大家别跟他磨叽了,咱们还是亲眼见证为好。”
“可是,这么多人闯入一个女子的房间,不太好吧?”
众人中,有些人迟疑了。
“都到这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经过礼仪训练过的他们,还是觉得闯入一个女人的房间,并非君子所为。
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小丫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惊慌失措的脸上煞白一片。
“管家,管家不好了,白姨娘,白姨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人把她扶了起来,问道。
小丫鬟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守门,不小心儿打了一个盹儿,就把门给撞开了,奴婢吓得赶紧给白姨娘磕头道歉,可屋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奴婢大着胆子瞧了四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白姨娘不见了……”
管家这可吓得魂都要跑到地府了。
白姨娘失踪,丞相回来可不得扒了他的皮?
“快,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人啊!”
小丫鬟惊慌地点头,“哦哦!”
丞相府立马鸡飞狗跳……
直到第二天早上,白姨娘还是没有找到了,但是却发现丞相府里有人中了尸毒,吓得管家赶紧报了官。
京兆尹派人排查了京城上下所有的百姓,确定人都没事儿,除了丞相府的几个人遭殃。
此事也惊动了皇帝。
上了个早朝,皇帝不但知道白姨娘中了尸毒,还失踪了,更知道白姨娘去了寡妇镇,也知道了寡妇镇所发生的事。
皇帝为什么会知道的,不必多说,自然是帝玄羽和楚揽月的手笔了。
“好,好极了!”皇帝怒极反笑,“一个个都把朕当成傻子耍!从太后寿宴开始,就没消停过!”
李简宁在一旁瑟瑟发抖,“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
“息怒?”
“啪——”
茶杯被皇帝砸到了地上,“你要朕怎么息怒?先是燕婉婉被人假扮,所有证据指向了楚揽月,后来证实了乃是西南土匪借刀杀人,朕要帝玄羽去西南剿匪,帝玄羽和楚揽月双双中毒,查出来是燕婉婉干的。
再后来给事中来扬言女儿不见了,这一查,是楚揽月干的,后来又查到是燕婉婉做的,楚揽月无罪释放,刚一释放出来,白姨娘就去造访楚揽月。
紧接着楚揽月中毒了,人死了尸变了,白姨娘也不见人了,在归福镇。这归福镇也接连不断地发生尸变,男人全死光了,成了寡妇镇。
你说巧不巧,这归福镇靠近西南不远,更巧的是,楚揽月中了毒,白姨娘就不见了,跑去了归福镇,好巧不巧的,她也中了尸毒,比楚揽月还早,可她就活得好好的。
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李简宁被提问,全身紧绷着,“奴,奴才愚笨,不知道里头的弯弯绕绕,还请皇上明示……”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嘿嘿,没有!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吃各饭,各睡各觉,周末愉快!(略略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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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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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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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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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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