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听后却是又震惊又生气。
震惊的是明明是她知而不报,居然还这么的不要脸玩甩锅?
生气的也是她这么的不要脸,实在是百年来难见的奇葩!
不过话说回来,翠兰有一点错怪楚揽月了,燕婉婉在名单上的事儿,她也是刚刚知道,不存在什么知情不报。
翠兰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将楚揽月的话带回来后相告燕婉婉。
可燕婉婉在熟睡,她也只能暂且作罢。
这一个暂且,竟然是到了次日清晨。
燕婉婉起来后,头还有些昏沉,过来伺候的翠兰和翠香两个人见了她的第一眼,具是惊讶得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本侧妃脸上还有花不成?”
“娘……娘娘,您的脸……”翠兰惊愕地指着她的脸。
翠香赶紧到梳妆台一把抓起铜镜,举到她跟前,补上翠兰的后半句:“您快看,您的脸好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嗯?”
燕婉婉激动得一把夺过翠香手中的镜子,左右摆脸,瞧着镜子里的人那光溜出滑的脸蛋,高兴得头也不觉得昏沉了。
“竟是这般神奇,真的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又激动了一波,“本侧妃的脸真的好了!”
翠兰和翠香是个会看场面做事儿的,见自家主子这般激动,互相使了个眼色后,异口同声地恭贺道:“奴婢恭贺娘娘容颜焕发,美貌更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燕婉婉这傲娇的小心思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哼了哼几声,“你们不必说,本侧妃也是懂的。”
说着话,这目光就没从铜镜上移开过,仿佛是从未见过自己这般美貌似的,格外臭美。
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儿个自己没沐浴入睡的事,这才吩咐翠香备水沐浴,又忽而记起昨日自己差遣翠兰一事,趁着这个空闲的档儿,便细细问来。
“本侧妃交代你做的事,如何了?”
翠兰心中愤然难平,“娘娘您都不知,奴婢昨儿个就没见着王爷的面,就被王爷身旁的那个名为夜风的侍卫给打发了,说是这事儿由王妃管,让奴婢找王妃去。奴婢也就去了,谁知楚揽月是个懒的,睡个午觉竟是睡了一下午,到了吃饭的点儿才醒来,一醒来就让人打发奴婢了。”
“她说了些什么?你倒是说来啊!”
“那话实在太过粗鄙,娘娘听了怕是要气死的。”
燕婉婉冷哼了一声,“那土包子说的哪句话不粗鄙,本侧妃又什么时候没被她气过,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的,且说来吧!”
翠兰闻言,只好斟酌了一番,这才缓缓道来。
“她说娘娘既已知晓自己在宴请名单上,就……就不要多问一些屁话,还说让您赶紧把欠她的十一万两给还了。”
听前方的话燕婉婉还算沉得住气,一说到让她还钱,那这气真的就是从心头一下子涌入脑海。
“还的哪门子钱?分明就是她敲诈勒索来的,土匪的行径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就是个二皮脸!”
燕婉婉生着气,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的。
这笔钱她不可能给那土包子,不仅不给,还让土包子欠下的账一并算了。
眼前这太后的寿宴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沐浴后吃了早饭,燕婉婉开始精心部署自己的计划。
跟土包子在宅子里玩不开,那就搞大场面,要像上一回那样,打得土包子措手不及。
晌午,楚揽月刚刚起身,吃了顿午饭,给青黛换了药后继续瘫在贵妃椅上当“废人”。
晡时,约摸未时初三刻,云阳候府来人了。
芙雪按照昨日楚揽月的吩咐,直接把人带到了长乐院见她。
“哟,我这好姐姐,你这日子可真清闲啊,偌大的王府都不用你管事的吗,怎么的就在贵妃椅上睡觉了呢?”
一听这拿腔拿调的绿茶音,不是楚白莲还能有谁?
楚揽月睁开眼睛懒懒地扫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楚白莲见她不答话,径自环顾四周,见没有个能坐着的椅子,开口又是一阵阴阳话儿。
“姐姐这里可真寒碜,竟是连个招待贵客的椅子都没有。”
楚揽月闭着眼,慵懒的声音从红唇中慢慢吐出:“你也说了椅子是招待贵客,狗又坐的哪门子椅子,坐地上就行!”
“狗在骂谁呢你?”
楚白莲被气到了,语气不觉凌厉了几分。
“我夸你是狗,又没骂你狗,能和狗相比,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见她话越说越过分,楚白莲的银牙差点咬碎,“楚揽月,你敢拿我和狗比?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要是觉得自己活命太长,我就让爹爹早点结束你的性命!”
“好大的口气啊!”楚揽月倏然睁开双眸,眸中戏谑满满,“怪不得我说怎么那么臭,合着是你的口气把我这熏臭了呀!”
楚白莲不知晓楚揽月其实在内涵她吹牛逼,误以为楚揽月知晓了她在猪圈里待了二十四个时辰,还拿猪粪洗脸的事儿,所以搁这儿阴阳怪气她呢!
这么一想,楚白莲气得连连跺脚,“楚!揽!月!你找死!”
“啧啧啧。”
楚揽月见三言两语就把她刺激成一只乱吠的疯狗,心下觉着奇怪,就这呆瓜,楚家夫妇还指望她能做太子妃,到底是瞎了眼还是瞎了心呢?
“我劝你沉住气,不然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没办法入宫!”
“你敢!你不要命了?别忘了……”
楚揽月打断她:“滚!我都懒得鸟你!”
“滚?爹爹说了,让我在你这小住一晚,明日就跟你进宫去!”说着话,楚白莲得意洋洋地摇着头,似乎她爹的话就是圣旨一般,说出来让她倍感自豪。
楚揽月不想搭理她,而是让芙雪随便给她找了间耳房住上一晚。
时间悄然而逝,夜晚来临,帝玄羽刚吩咐管家将备好的礼品拿给楚揽月,后脚就有暗卫来报,说是军营中卫子云揭竿而起,打算造反。
帝玄羽心中大叫不妙,这卫子云是三皇子宇文厉的人,赶在太后寿辰在他军营中闹着一出,各种缘由必然不简单。
当下立刻让夜风随他去军营处理。
而管家听从他的吩咐,将礼品送至长乐院的路上,经过花园的假山,忽闻有人喊救命,声音微弱,恰似是将要咽气之人。
管家停住,打算上前细看究竟,发现是个心窝子插了刀子的小厮。
小厮见了管家,口中艰难地吐出话来,“救……救命……有刺……刺客,燕……燕侧妃危险……”
说完,人就嗝屁了。
管家大惊失色,赶紧大声呼喊侍卫去知竹院看燕侧妃的情况,又喊了两个个小厮过来处理尸体。
待他将事情全部解决后,这才继续将礼品送到长乐院。
然而,他完全不知晓的是,早在他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放在地上的礼品早就被人在暗中悄悄放进去了一些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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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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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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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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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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