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苏慕瑶很难想象得出来,她会恶毒的把上官凝儿给害了。
曹幼宁侧头看苏慕瑶,见她拧着眉看她,眼神是捉摸不透的。
她淡淡问道:“怎么了?”
“明日戏坊的话剧要出演,你想不想在离开京都前看看?”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在院子里也闷坏了吧?”
曹幼宁是有些闷,尤其是苏慕瑶和容祁都离开后,更加的冷清。
她知道慕瑶是个好姑娘,比伺候她的姑娘都体贴。
之前认识的一些千金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苏慕瑶。
她觉得有她陪伴是开心的,是安稳的。
“瑶瑶,你等我下!”
说着曹幼宁就进了自己的屋,在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她略显羞涩地拿出帕子,递给苏慕瑶。
帕子是青色,上头绣着非常好看的杜鹃花样。
这是她绣了很久,改来改去,才绣好的帕子。
苏慕瑶有些意外,伸手接过,看着绣帕上精湛的刺绣工艺,不得不说这帕子如同曹幼宁一样精致。
“送我的?为何送我?”
“你待我很好,我不知如何感谢,虽然是个帕子,也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喜欢。”
苏慕瑶笑了笑,仔细看了又看,柔声说道:“你的手艺真是不错!我很喜欢,谢谢你啊!不过……你如今怀了身孕,不可辛苦。刺绣这等伤眼睛的事,莫要在做。”
“好,我听你的。”
苏慕瑶陪着曹幼宁用了早膳,知她用膳后会回屋小睡,便让她当心脚下。
容祁收拾干净后,见苏慕瑶还在看曹幼宁的帕子。
她那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着实有些刺眼睛。
他走了过去,淡淡道:“有这么喜欢吗?不过只是一块帕子。”
“你没觉得很好看吗?关键就是心意,是满满的爱。”
容祁有些无语,坐下后给自己倒了茶道:“什么时候回去?”
“随时都可以,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苏慕瑶落了话,容祁把其中一杯茶递给了苏慕瑶。
苏慕端着茶,思寻了下,沉声道:“你能联系到了萧南屿吗?离开前再让他跟幼宁见一面吧?”
容祁睨了苏慕瑶一眼,没想到她对萧南屿和曹幼宁的事那么上心。
他淡淡道:“他在京都昨夜就回了。”
“你去与他联系一下,让他今日约上曹幼宁来看话剧。”
容祁闻言微微颔首,便起身出了门。
话剧有一场定在晚上,苏慕瑶安排了两人晚上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萧南屿来了,这个时候苏慕瑶和曹幼宁正准备出门。
开门的时候萧南屿正敲门,于是就撞见了。
苏慕瑶第一个开口说话:“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戏坊的话剧晚上有一场,我怕幼宁无聊,准备带去看看。既然你来,你带去看看呗。”
曹幼宁披着斗篷还蒙着面纱,就怕人认出来了。
她看到萧南屿的时候,眸光都是凉的。
两人一对视上,曹幼宁便道:“你来了啊!”
苏慕瑶推了一把曹幼宁,笑着说:“去吧!跟你的郎君去瞧瞧,今日是个好天气。”
曹幼宁被推入了萧南屿的怀中,萧南屿顺手接了。
“容祁在戏坊,会接应你们。”
说完苏慕瑶挥了挥手,似是在说拜拜。
萧南屿让曹幼宁站稳了,伸手牵起了她的手,淡淡道:“走吧!”
曹幼宁微微颔首,跟随萧南屿而去。
两人一路都很安静,一前一后倒也像极了新婚夫妻。
到了戏坊后遇到了容祁,容祁已经给两位安排的位置,带着人上去了二楼。
三人坐下,戏台子上的戏也开始了。琇書蛧
途中容祁以要事在身离开了。
苏慕瑶一直等着容祁,容祁赶回来后,苏?慕瑶催促着人布置。
“快点,把东西贴好,贴正了。”
容祁叹了一声,看着苏慕瑶捡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喜字,无奈的说:“我还当你得了空是想与我夜半游湖,怎想你是让我来干些体力活。”
“能有什么办法?我瞧着幼宁挺想与萧南屿成亲的,就帮忙替他们布置下。”
“他们并不知道。”
“那我这就是惊喜!”
“未必,指不定是惊吓。”
苏慕瑶见容祁没有一句好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容祁见她欢欢喜喜的去贴喜,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人的浪漫全用在了别人身上,身为夫君的他有些怅然若失。
容祁环顾四周后,宽大的袖子一挥,门上已经贴上了喜字,挂上了红绸,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
苏慕瑶进了屋后,正要点红蜡烛,结果桌上已经出现了红枣,花生,糖酥,桂圆。
红蜡烛插在了蜡台上,燃着熊熊火光。
她回头一看已经全部布置妥当,她忙走到容祁身前,哼哼说:“好呀!早知道你挥一挥手,全部能搞定,我就不乱花冤枉钱。你赔我银子!”
容祁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黄金,笑问:“够不够?”
苏慕瑶眸光一亮,嬉“”皮笑脸的接了,她露出贪财的样子,咬了咬金子。
“真的耶!”
容祁见此只能逗一逗眼前的小娇妻,打了一个响指。
苏慕瑶手里的黄金凭空消失了,苏慕瑶当场错愕。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两下眼,看向容祁,微微眯眼道:“你使坏?”
“想不想要?你若叫声夫君,我就给你变一锭出来,声锭就话二锭银子,以此类推。”
苏慕瑶闻言撇了下嘴,她叉腰气呼呼说:“我可不是贪财之人!”
“是吗?”
“夫君。”
“什么?”
“相公~”
容祁就觉得苏慕瑶挺识时务的,只见她扯住他的袖子,小力气地晃了晃。
“相公,夫君,相公,夫君……”
就这般叫了无数声后,容祁就挥了挥手袖子,这院子里所有东西都变成金子,闪闪发亮。
苏慕瑶哇塞了一声,眨巴眨巴眼道:“我是不是住金屋了?”
“是啊!欢喜吗?”
“别人瞧见了岂不是立马来我家挖墙?你赶紧变回来了。”
“障眼法,只有你能看到,傻子。”
“!!!”
苏慕瑶和容祁坐在石凳上,苏慕瑶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容祁道:“回去后做点什么生意呢?”
“买块地种地吧!”
“你还能种地啊?”
“为夫什么不会?”
容祁落了话,优雅地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茶。
苏慕瑶点头附和,想了想道:“本以为不回去了,把镇子上的铺子卖了。现在要回去,我又得好好思考做什么生意了。”
“你想做什么生意?”
“做内衣生意吧!”
苏慕瑶记得自己还有堆积的存货,得抓紧卖掉。
说到这内衣,容祁眼神暗了暗。
他已经很久没与苏慕瑶做爱做的事了。
苏慕瑶见他眼神不对,立即伸手掐住了他的耳朵。
“你看什么呢?”
“我没看什么。疼,松手!”
“你眼神不对。”
容祁啊呦了一声,伸手把人给捞怀里,按坐在腿上。
“你挺敏锐的,我确实看了,看你胸前了。”
“!!!”
这话很正经,但是容祁很不正经,说这话时贴着耳,暧昧的要死。
苏慕瑶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肯定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她哼了哼,不满地说:“不许看。”
萧南屿跟曹幼宁回来的时候,四合院是亮着红灯笼的。
两人推开了门,就看到院子里说话笑闹的两个。
苏慕瑶第一个发现他们,拉着容祁起了身:“回来了啊?”
两人打量了下,一时间有些错愕。
苏慕瑶把准备好的喜服拿出来,交给萧南屿和曹幼宁。
“我瞧你们孩子都要生了,两人还没成亲,先给你妈补个简单的成婚仪式。”
曹幼宁想起自己跟苏慕瑶说的,莫名的鼻尖一酸。
孕妇是超级容易情绪化,故而眼眶都红了一圈。
苏慕瑶见两人都傻了,笑着说:“还不快去换衣裳。”
萧南屿看向曹幼宁,努了努嘴想说什么,曹幼宁却先开了口。
她抬眼与他对视,怯怯地问:“你是否愿意。”
“当然。”
“那我先进去了。”
曹幼宁不等萧南屿落话,拉住苏慕瑶就进了屋。
门关上后,曹幼宁把喜服给放在桌上,转身抱了抱苏慕瑶。
“谢谢,你为我做的。”
苏慕瑶轻轻拍了下她的背脊,笑说:“婚礼是简陋些,虽然你的父母不能到场祝贺,但你们有我和容祁这两个朋友祝贺。也是极好了!”
“嗯,我很满意。”
曹幼宁不贪了,她不敢再贪了。
她能嫁给心上之人,一波三折才能如愿,这条路太辛苦。
她知道她做了世人不能容忍的事,可她就是想他有个结果。
不圆满的结果,圆满的结果都可以。
新嫁娘出嫁梳头是喜娘梳的,苏慕瑶听过喜娘的念念叨叨的话。
故人梳头的时候也念叨了一遍。
苏慕瑶不是个爱绾发的人,这次还是给曹幼宁梳了个好看的头饰,插满了金钗,步摇。
盖上红盖头后才打开门,苏慕瑶扶着曹幼宁出来。
萧南屿也换上了喜服,本没有笑脸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婚礼很简单,在见证人前拜堂,两人算是结为夫妻。
送入洞房后,两人坐在床上有些拘谨。
苏慕瑶瞧着有些好笑,淡淡道:“莫不成你们都觉得冷清?其实在下乡村里,成亲哪有那么多形式。女子穿着红衣裳都没有红盖头就来了夫家,也不需要拜堂,吃酒,因为穷。”
萧南屿斜视了苏慕瑶一眼,眼神里有着警告。
意思是他们不是普通的穷鬼。
苏慕瑶只笑了笑,然后拉着容祁出了屋,关门后还对萧南屿道:“记得掀盖头,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门关上那一刻,萧南屿侧了身,他伸手挑起了盖头。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忽而曹幼宁靠近他,探头亲了他嘴角。
在她退开后,萧南屿反应了过来,他将她拉回了怀中。
他很用力了亲了她,她也很用力的回应了他。
亲吻过后,萧南屿叹息道:“委屈你了。”
曹幼宁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很委屈,冲着他笑了笑道:“不委屈,能嫁给你是我做梦都再想的事情。”
“等我成功了,我什么都给你。”
萧南屿的承诺是认真的,他并非薄情之人。
她愿意跟随他,说明多年情意并没有喂了狗。
“好,我等你。”
下半夜的时候萧南屿就出了屋,容祁起夜的时候遇到了。
两人互点了头,容祁见他出门,便跟了过去。
关门时,容祁对萧南屿道:“明日我们便走了。”
“好,一路小心。”
第二日容祁带着苏慕瑶等人出了城,走了一天官道,赶走了水路。
到了清泉村后,容祁和苏慕瑶找了村长买了两亩地和原本的房子。
村长收了银子后很快就办妥的事情,原本的苏家房子回到了手里。
村长心里好奇,趁着这一家子在收拾东西,拉着苏慕瑶小声询问。
“瑶丫头,你怎么换人了?以前那个呢?”
苏慕瑶这才反应过来,脑子比嘴快,脱口便说:“那人嫌我穷,半途便跑了。”
“!!!”
“我也是走了狗屎运,半路遇到了我现在的相公,我救了病弱的他。他非得娶我,我若是不嫁,他就跳河,上吊,整日哭。我被缠怕了,只能嫁了。”
“!!!”
“嫁了后我才知道他挺有钱。”
村长听了后有些懵,指了指那个大着肚子的。
“那个,那个又是谁?”
“我夫君的小妾,我身子不好,大夫说我不能生。我就给他纳了妾。”
村长真是惊呆了,然后唏嘘不已。
他拍了拍她的手道:“瑶丫头,你和慕青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命不好,即便这样你们也要好好活下去。”
“知道了,村长。”
村长心下唏嘘,叹了气就回去了。
容祁见苏慕瑶跟村长说了很久的话,纳闷的问:“你与那老头说什么呢?”
“他问我什么换了人,又问幼宁与我们的关系。”
“你如何说的?”
“这倒是不难,我说救了你性命非要娶我,我若不同意,你上吊自杀逼着我与你成亲,我便嫁了你。至于幼宁………我说我身子不好,不能生养,买回来给你做的小妾。”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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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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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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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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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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