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邵洋洋得意。
根本就不把王烈放在眼里。
碧瑶美眸流转,大略扫了扫。
看到王烈手里拎着包成团的桌布。
猜想他制作的花灯,大概就包在桌布里。
“王公子,您准备好了吗?”
碧瑶漫不经心地问。
目光已经转向了别处。
王烈那间厢房里有什么,她也是十分清楚的。
还想一亲本姑娘的芳泽……
等着钻钱邵的裤裆吧。
碧瑶对王烈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她更不相信会出现任何奇迹。
“是。”
王烈自信地点了点头。
“姓钱的,是不是碧瑶笑了,我就赢了?”
像是不太放心钱邵。
王烈问了一句。
“是碧瑶要是不笑,你就得钻我的裤裆,明白吗?”
钱邵耀武扬威似的,晃了晃手里的黄金灯。
“那就开始吧。”
王烈不再废话,把手里拎着的那团桌布,放在了餐桌上。
桌布散开。
露出了流苏做的六棱灯。
“这不就是我的做的那个四不像吗?”
流苏的脑袋嗡嗡地响。
她实在看不出王烈哪里来的自信。
要是王烈今天真的钻了钱邵的裤裆……
以后我该怎么办?
还喜欢他吗?还和他那个吗……
流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碧瑶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王烈看向了碧瑶,表情十分的严肃。
就好像他还有希望赢一样。
“哎……”
碧瑶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六棱灯就摆在眼前,能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如直接认输。
何必再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不过,作为怡红院的花魁娘子,她还是强忍着烦躁,点了点头。
“那就请你走到灯前看一看。”
王烈点着灯笼后,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碧瑶眉头微蹙,下意识看向了钱邵。琇書網
她很想让钱邵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自己也好把看了好长时间,馋的不行的黄金灯收入囊中。
谁知道钱邵努了努嘴。
也让她去看。
实在没办法,碧瑶只好走到了六棱灯跟前。
然而,只低头看了一眼。
她就前仰后合,咯咯笑个不停。
哪里还有花魁娘子应有的矜持呢。
赢了?
看到这一幕,流苏彻底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钱邵瞪大了眼睛。
差点把手里的黄金灯,扔在了地上。
“花魁娘子,你笑了吗?”
王烈看着钱邵,问碧瑶。
“奴家笑了,哈哈,这也太好笑了……”
碧瑶边笑边说。
一想起自己看到的,她就笑的停不下来。
“姓钱的,你听到了?”
王烈目不转睛看着钱邵。
“嗯?”
钱邵仿佛从梦中惊醒。
他没回答王烈的话,而是快步走到了六棱灯跟前。
“这也太好笑了吧,哈哈……”
钱邵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还没笑多久,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很好笑吗?”
流苏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也凑到了六棱灯跟前。
“哈哈,这不是,这不是钱公子吗……不不不,是一头猪,哈哈……”
流苏笑的比花魁娘子还花枝乱颤。
原来……
六棱灯,虽然还是六棱灯。
但是,王烈在灯笼里面,多加了几根竹条。
这些竹条在灯笼被点着后,会在灯笼底下投射出一幅透视画。
此时六棱灯放在餐桌上。
那幅透视画,自然就投射在了餐桌上。
而这幅画的内容。
正是长相酷似钱邵的一头大肥猪。
并且,这头肥猪还在灯火摇曳间。
时不时地仰起脸,冲着看它的人嘬着嘴、吸着鼻子……
“王烈,你太过分了!”
钱邵怒了。
“怎么,不肯认输吗?”
王烈针锋相对。
“你作弊!”
钱邵慌不择言地说。
“彼此彼此,我再卑鄙,也没请人提前打造一盏黄金灯。”
“你……”
钱邵被怼的哑口无言。
“要不然现在就钻吧,反正也没几个人。”
王烈笑着说。
双腿分开了。
“不要太过分,我钱邵……”
“你钱邵怎么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你钱邵以前干的还少吗?只不过,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我王烈了,来,像个爷们一样,痛快一点!”
“王烈!”
钱邵愤怒到了极致,浑身都在颤抖。
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人。
从没有人,这么欺负过他……
“怎么,不肯吗?”王烈打量着他问。
钱邵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了别处。
“不钻我的裤裆也可以,三千两银子,你要肯给,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王烈幽幽地说。
与其让别人钻裤裆,他更愿意来点实惠的。
“三千两未免过于多了。”
碧瑶在一旁轻声说。
笑过之后,她的心里立刻充满了自责。
她确实是没忍住,才笑了出来。
可是,她这一笑,钱邵算是彻底输了。
事实明摆着,黄金灯就是再馋人,也没法让她笑成那样。
不过,钱邵始终是怡红院最大的主顾。
今天如果让他下不来台,以后的生意恐怕就没法做了。
因此,碧瑶打算给钱邵找一个台阶下。
同时,也算是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让他不至于太记恨自己。
“多吗,钱邵不是有的是钱吗?”
王烈根本不打算让步。
眼睛眯了眯,冷声说:“不想给钱,也可以,来啊,痛快点!”
“妈的,不就是三千两吗,老子认栽!”
想来想去,钱邵只能自认倒霉了。
钱家确实有的是钱。
相比于丢面子,他更愿意花钱了事。
“这黄金灯少说也有八百两,再加上我身上这些银两,应该够了。”
钱邵把黄金灯往王烈怀里一塞。
又在身上翻了翻。
总算是凑够了数。
“这黄金灯……”
碧瑶的脸立刻变了。
这盏黄金灯她馋了那么久。
竟然用来抵账了。
“老子的灯,老子想怎么处置,关你屁事!”
钱邵瞪了碧瑶一眼,走出了花厅。
“王公子,你可真有本事,奴家对你越发的佩服了。”
流苏笑盈盈地走到了王烈跟前。
她终于不用再纠结了。
王烈还是那个王烈。
她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想怎么跟他那个,就怎么跟他那个……
“王公子,奴家,奴家也佩服你。”
碧瑶表情尴尬,愣怔了半天后。
眼皮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终于缓过了神。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黄金灯上。
很想让王烈把那盏灯送给她。
“花魁娘子过奖了,对了,你这里有好点的箱子吗?”
“什么?”碧瑶一愣。
“既然没有,那这盏灯我就送给流苏了。”
说着话,王烈随随便便就把黄金灯塞给了流苏。
碧瑶看在眼里,顿时妒火中烧。
“王公子,夜深了,奴家要休息了……”
她的眼皮跳个不停。
她要送客。
她再也不想见到王烈这个人了。
“花魁娘子好健忘啊。”
王烈嘴角浮起笑,走到了碧瑶跟前。
【作者有话说】
花魁娘子,你押错宝了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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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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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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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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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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