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玄衣上前去,一耳光扇在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上。
“你!”危袅袅被打得一个踉跄,愣在原地。
回应她的是那双冷冷鸳鸯眸,落在她脸上。
“婢妾不日前才获了大王恩宠,若是怀了大王的骨肉,就算你是嫡公主,只怕也吃罪不起!”危袅袅从不曾想过,她才获了大王的恩宠,这蠢了十几年的嫡公主居然敢出手打她。
“呵!”姒玄衣被气笑了,这女人那嚣张的态度,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身后定然有人指使,“孤便是打了,你当如何?”
“当如何?”这三苗的公主自小泼辣成性,这些年在宫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挨打之后,脑子控制不住,登时火冒三丈,顾不得尊卑,怒声道:“婢妾的父亲是有苗之王,母亲是浮生宫大长老的嫡女,你说,当如何?”
“浮生宫?”
姒玄衣一听这三个字,眼神里迸射出厌恶与愤怒的火花,一抬手,「啪!」又是一个大耳巴子扇上去。
“有苗之王?”
「啪,啪啪啪!」
说着,又照着那张脸,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
“啊!啊!”危袅袅一手捂着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那嗓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运转灵力,朝着姒玄衣攻上去。
“刺客,有刺客!”姒玄衣身后的几个宫婢大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要刺杀殿下!”
巡夜的侍卫闻听栖凰宫这边的动静,纷纷冲进殿门,将正在袭击姒玄衣的危袅袅团团围住。
她本就暗藏目的,穿着清凉,引得一群侍卫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元妃娘娘的寝殿,刺杀太阴公主,罪无可赦!”
这时,姒玄衣在无人可见的位置,指尖幽光浮动。
危袅袅眼中的神光骤然回笼,回过神来,自己被一群侍卫围在中间,惊慌失措。
“这、这、殿下,你听婢妾解释……”危袅袅这回彻底醒神过来,吓得嘴唇哆嗦,她怎么会袭击嫡公主呢?
可方才的记忆,她全部都记得,她的确是在攻击姒玄衣,还被人抓了个正着,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这是误会!”危袅袅试图为自己辩解,“婢妾没有要刺杀您,真的,真的,就算借给婢妾十个胆子,婢妾也断断不敢加害您啊!”xiumb.com
她只是听那人说,只要来这栖凰宫弹琴,就会得到大王的恩宠,所以她才来的,真的只是这样啊!
“你无召擅自闯入元妃寝殿,被孤撞见,便想要杀人灭口,人证、物证、据在!”姒玄衣冰冷的嗓音里,那不容置疑的威仪袭卷而来,“来人,给孤拖下去,严刑拷问!”
“诺!”侍卫们应声,将危袅袅押了出去。
姒玄衣朝身后的几个宫婢使了个眼色,跟上去两个人。
转眼,她来到光明殿,姒履癸的回宫之后,一直住在光明殿的侧殿内,方便处理国事。
“殿下。”任廷之见姒玄衣来,赶紧迎上前去。
“任大监,父后怎样了?”
任廷之小声道,“一炷香前,疼痛减轻,大王才将将睡着。”
“孤先去看看。”她指了指床榻,放轻脚步走上前去。
这张格外宽大的床,是她在摩天崖回来时,躺过的。
听任廷之说,除了她爹娘,第三个能躺在上面的人,就是她了。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是夏后皇朝的最后一任君主,是华夏民族历史上最后一位人皇,他拥有一张英武不凡,刚毅俊美容颜,他君临天下,势欺八方。
可此时此刻,这张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因痛苦而紧蹙着眉心,额间还有细细汗珠渗出,好似每呼吸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姒玄衣的眼底,充满了担忧。
她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将被褥掀开一丝缝隙,仔仔细细地为自家老爹把脉。
许时,她轻轻将暴君老爹的手腕放回了被褥里,脸上渐渐凝结出一层寒霜。
竟然中了蛊!
暴君老爹身边,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人皇下蛊?
“任大监,最近可有旁人与父后接触过?”
“回禀殿下,除了那位之外,还有曹妃。”任廷之如实说道。
“曹妃,可是那左师曹的胞妹?”姒玄衣闻言,眼底蔓延出一片肃杀的怒焰。
“正是。”任廷之想了想,又说:“不久前,大王还……”
「嗡!」一道无形的威压朝着任廷之压上去。
任廷之下意识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大王,这气息,当是睡着了的呀?
可这股子威压,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谁?”姒玄衣看着他,追问。
任廷之目光左躲右闪,他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后背又是一阵阵惊寒,双脚都有点站不定地儿了,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摇摇头,忙道:“没、没了。”
姒玄衣闻言不语,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她定然不会饶了他,“孤要替父后诊治,任大监,阿昭,你们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
“诺。”二人慎重应道,退去,关上殿门。
【你家这老头儿怎么搞的,居然中了这种蛊?】零零滴语调里,全是轻谐。
「你知道此蛊的来历?」
【这叫:嗜灵蛊,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蛊虫,虽然不会伤其性命,但中蛊者会受情绪的变化所影响,大悲大喜,一旦有怒气,瞬间会变得凶残,暴戾,若是遇到蛊王,还会令人丧失理智。】
「原来如此!」难怪她晌午时,父后会出手打她。
【不过人皇乃人间共主,这种卑劣的蛊毒,根本不可能侵入得进他的体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是说……我父后百毒不侵?」姒玄衣震惊了。
【什么是人皇?那是与天帝同等地位的存在,区区卑贱的蛊虫,怎可能入得了他的圣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姒玄衣傻眼儿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查一下,那蛊虫到底在哪里,是什么阶段,才能得出初步判断。】
姒玄衣立刻将自家老爹扶起来,坐在床榻上,打开灵台穴、神道穴、中枢穴、悬枢穴;运转源炁,开始捕捉那蛊虫的藏身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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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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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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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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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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