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人说起,琉璃公主曾经带人三探江阳城城主府,却始终未能得到一个结果。”凰星儿从姒玄衣那儿要来了一壶高粱酒,喝得有些微醺:“最后一次,不知道江姿颖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去了㘰寻城,成了雄霸•武斗场的白琉璃!”m.χIùmЬ.CǒM
白琉璃!
“原来,白琉璃,就是那位巴国的琉璃公主?”蛮儿惊呼。
连姒玄衣的眸子都跟着颤了颤,那女人实力不俗,还是割了一半丹田给巴蔓之后的实力,若非如此,她的天赋得有多强悍?
还有,那位古眰恦,居然手里有这样的毒?
那么,他会不会就是给冥北幽下毒的人?
“既是她自己请求古药大师下的毒,又何必去解开。”涂山浔表情冷冰冰的,眼神里清浅盈蕴,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
凰星儿一条腿搭在长凳上,拎着酒壶一甩一甩的,漫不经心地道:“兴许她当初只是为了留住巴蔓,不想让他回去跟琉璃公主完成婚礼,结为真正的夫妻,也有一时冲动的缘由,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大的气,也消了,看到自己将一个好好的男人弄成那般活死人的模样,又后悔了呗!”
“这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真是令人费解。”说完,又是一口闷酒灌了下去。
话题结束,众人也慢慢散去。
姒玄衣来到三楼与凰星儿的房间里,望着天际的明月,一声不吭。
而凰星儿因为喝得五迷三蹈,早就躺在床上,鼾声震天。
忽然,一脚踹开了身上的被子,口中大声骂道:“小贼休跑,看老娘银枪十八式!”
姒玄衣无奈地摇摇头,走上前去,将被子给她盖好,拉好房门,玉足一点,来到了房顶上。
月光清凉,云烟缥缈,秋风带凉。
姒玄衣取出她的酒葫芦,早已空空如也。
都让凰星儿给喝光了,莫奈何,只得唤来炽翎帮她去打酒。
随后,双手撑在身后,听着房顶下面凰星儿的鼾声,陷入了沉思。
夏后皇朝的局面真的太乱了,到底是谁在后面做局,是浮生宫,还是紫虚宫?
又或者,与这两个宗门都有关联?
只因为暴君武力值太强悍,暂时没有办法取而代之,但是每一次战争之后,留下的问题会逐渐变成摧毁一个皇权的灾难。
试问一个国家,能经得起多少次这样的消耗?
若想要拯救夏后皇朝,她需要人手,且足够有本事,又足够多的人手。
所以,这一次「疫」症之危,她必须拼命去完成,此时此刻,已是迫在眉睫。
不知不觉就饮了大半壶酒,脑子里无缘无故就浮现出那个被下了毒的巴蔓。
鬼药谷的古眰恦吗?
“冥北幽,你此刻可还安好?”
“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孤……”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这个古眰恦,逼问出那毒的来历!
“殿下。”
一缕轻风来,姒玄衣醉眼微醺,看去。
“你这病秧子不好好睡觉,吹得了这夜间的冷风?”姒玄衣斜睨了涂山浔一眼,淡淡地道:“这般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倒是和那个狗贼如出一辙。”
“殿下夜深人静不睡觉,在这里嘀咕念叨,吵得人也无法安睡,反倒是数落起臣来了?”涂山浔站在姒玄衣身边二尺距离,一挑眉,看了看旁边的房间,“还有,殿下口中的那个狗贼是谁?”
“可不就是——”姒玄衣刚想要脱口而出「可不就是你家表亲」,在看到涂山浔嘴角上那玩味的笑意后,话都到嘴边了,硬是给咽了下去,“与你何干?回去睡觉!”
“长夜漫漫,殿下无心睡眠,莫非是在思念口中那个狗贼?”涂山浔一身月白长袍,迎风而动,目光氤氲,看着姒玄衣:“他是臣的情敌否?”
姒玄衣独自饮酒,翻了个白眼儿,都懒得离他。
“不是?”他笑道:“那殿下,可是在思念臣?”
“噗!”姒玄衣喉头一股辛辣,连连呛声,这个凑不要脸的,“咳咳咳……涂山浔,你个老狐狸精,脸到底还要不要?”
“呵呵——”涂山浔喉头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消失在屋顶前,留下一句话:“臣告退,祝殿下好梦。”
翌日。
天蒙蒙,地沉沉。
众人早已收拾好行囊,涂山浔、隐刹,凰星儿、蛮儿、封镇海等人准备先护送姒玄衣前往岷山之地。
三清鼎,传闻是上古的一尊神鼎。
世间上,不论是炼丹师,还是炼器师,对这东西都志在必得,若是得了它,无疑是得到了能突破人族桎梏的契机,但凡是天赋尚佳者,凭借此鼎皆有可能以丹道,或者是炼器之道成为人神!
此等诱惑,不可谓不大。
同样,若非是因为岷山之地还有无数百姓在受苦受难,姒玄衣也是想去拼一拼的。
但事有轻重缓急,对于姒玄衣来说,人命关天。
神鼎,她不系舟里面有好几个,所以,去争夺的心思也就没有那么强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走去,出了城门,便各奔东西。
因为昨夜便商量好,由黄达,黄宏兄弟二人带着三十几个兄弟,提前赶往南海海域,希望能先人一步打探出三清鼎的问世之处,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南海海域那边,有鲛人正在作乱,危险重重,封镇海命他们在二十里之外的范围内远观即可。
身形高大的隐刹走在人群的中央,却因为那一身灰黑色的大斗篷罩在身上,并不那么显眼。
他脸上那条疤痕格外显眼,哪怕是扣着一张黑铁面具也无法全部遮挡,一双金棕色的瞳孔里,如寒星悬空,凶狠犀利,暗藏杀机,明明是金鸡报晓的时辰,在他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仿佛都有一阵阴风刮过,格外森冷。
众人顺利出了江阳城,与纵横道兵团的大部队分道而行,一路还算平安。
疾风银狼的速度极快,五百里的路程也不过三个多时辰便可到达。
但是这一路上,逐渐开始出现行人。
“这位大嫂。”姒玄衣远远便看见几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请问,到岷山蜀城,还有多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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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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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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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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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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