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三棱短剑「嗖」地落入掌心,警惕的身姿如一头猎豹,眸底迸出一股肃杀之气。
可就在她准备反击之际,那少年指尖「锃」一声,抻出如钢针一般的指甲,抵住她的动脉血管。
姒玄衣那一双鸳鸯眼,瞳孔骤缩!
随即,趁她不备,猛然一用力,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倒退了十几步。
茶发少年容颜妖冶,表情诡谲,慑人一笑,嗓音里透着魅惑,“别动。”
咂!
这小子,看起来没有半分灵力,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她只是稍微反抗了一下,那指甲便在她脖颈上轻轻一划……
登时,一股热浪顺着指甲的轮廓往下流,这是在警告她,也是在警告雪卿妩三人,不要轻举妄动。
见鲜血流出,那少年,鼻尖凑上去,深深地嗅了一息,“你的味道,很特别。”
姒玄衣眼睑危险地眯了眯,她脑中在天人交加,她想要给他致命一击,可他是女艾将军的后裔。
而且,这少年,力气好大!
竟能在顷刻之间克制天生神力的她,他那手上的力道绝非玩笑,仿佛只要她一动,他便会直接掐断她的脖颈,捏碎她的脑瓜子。
雪卿妩和雪绯樱摆开架势,一刹那间就做好了迎战准备。
“你这畜生,还不快放了我家殿下!”
阿昭愤怒不已,与二人交换眼神,默契地上前,吸引那少年的注意力:“你的命都是我家殿下救回来的,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那少年一愣,眼眸忽然失去聚焦,仿佛在思考什么。
“你们先出去。”姒玄衣道,她要跟这个人好好谈谈,不想牵连她们三个。
“殿下!”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姒玄衣,她们怎能在殿下生死一线之际,自己逃出去呢?
“他不会伤了孤。”姒玄衣平静地笑道:“乖,你们先出去。”
此刻的少年,目光冷傲,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模样,真的很气人。
雪卿妩三人狠狠地瞪着他,好似要将他身体戳出千万个窟窿一般。
在看到姒玄衣确认再三的眼神后,才很不情愿地退出屋子。
那少年似乎不理解,姒玄衣为何要叫自己的人出去,难道她不怕他杀了她吗?
倏地,双眼有些空洞呆滞,姒玄衣趁其精神力放松的瞬间,反手握住那只掐在脖子上的手爪,借此力道,一个翻转高高跃起身躯,像荡秋千一般来到少年的身后。
同时,将手中的三棱短剑「锃」一声掠起一道黑光残影,狠厉地抵在少年的脖子大动脉上。
目光凌厉,气势骤变,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毫不留情地朝着那少年喷涌而去,嘴边溢出的笑意,凉薄得像个无情无义的杀手。
“再敢妄动,孤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死、无、全、尸!”
说话间,那少年原本还想反攻,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手刀,攻向其心窝。
怎料,一股刺骨的寒气凭空而起,只听得「咔咔咔」的声音,少年的手掌至手臂快速被冰冻住,寒气骤然蔓延至他的肩颈。
“啧!”少年眉骨一挑,缩回了手臂,咂了一嘴,“这么凶残?”
少年狭长的眼眸里,一双蓝绿色的瞳孔亮晶晶地看着姒玄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说话时,一副游戏人间的轻松,根本没有昨日那种濒临死亡的羸弱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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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他看起来很羸弱,却从来不曾绝望,更多的反而是无所谓的态度。
“你不怕死吗?”她问。
“不怕。”少年答道,“但我怕疼。”
“所以,对战时,你才跑。”姒玄衣回忆起昨日的那场战斗,在武斗场上,他在被千哉的雷电击中后,眼神里带着愤怒,口头甚至发出一声声的低吼,像极了野兽相互狩猎,拼死一搏的低吼。
“若非有那该死的风魂锁,再加上重伤未愈,那毛虫赢得没这么轻松。”说话时,很轻松,眼角处却杀意毕露。
“能救下你,多亏了牠。”她道。
少年诧异地看了一眼姒玄衣,好像是在看她有没有说谎一般。
“那下次再碰到牠,只断他四条腿,不杀牠。”他道。
“……”你怕是有病!
姒玄衣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牠现在是我的契约战兽。”
少年沉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后,说道:“反正我最大的仇人也不是一个畜生,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儿上,我便饶他一次。”
姒玄衣摇摇头:果然,这小子脑子不太正常。
许时。
“你为何要救我?”他淡淡地问。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艾将军的后裔,孤才懒得管你死活。”
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明知道是她救了他,竟然出手伤她。
少年再度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艾将军的后裔?”
“别管孤是怎庅知道的,救你是出于祖上的交情,现在你已经恢复伤势,就别老赖在孤这里。”
那少年正想说点什么,又闻……
“你若有去处,可自行离去。”
少年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打算将我关起来?”
“关你?”姒玄衣嘴角邪佞地一勾,不屑地道:“吃你的肉,孤是能长生不老,还是喝用你熬的汤,能美容养颜?”
姒玄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别说不能,就算真能,孤也不稀罕!”
“你是人皇嫡女,姒玄衣?”他问。
“是与不是与你无关,赶紧走。”姒玄衣说罢,便转过身,两步并作一步,出了那屋子。
那少年傻眼儿了,这就走了?
她,真的不关他?
他来自天水郡,只身一人离开故土,踏入这人生地不熟的㘰寻城。
这些年来,他遇到过很多的人,那些人一开始都是善良,友好的,他们打听他的来历,问他的出处,还说能帮他找到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所以,他信了。
但是,每次自己都被欺骗,他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
残酷的经历让他渐渐明白,这世间,根本没有他那么美好,所有美好、善意的背后,都披着肮脏与贪婪的欲望面具。
他,早就恨透了这个藏污纳垢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各位大大:贵安!
都看到这里了,弱弱地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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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的话,我下一章再来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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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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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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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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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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