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逛了一圈搜刮了一整车的东西,照这么来看估计剩下一个星期都不用再买菜。
排队的时候商晏注意到在对着两个人拍照,他下意识的将陆如歌护在了身前,拿手挡住了她,并且给那人寄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陆如歌扒开他的手:“怎么了?”
“没事。”
商晏看向那个装模作样好像偷拍的不是他的男的,愠怒的意思太过明显。
那男的低着个头捣鼓手机,嘴里暗骂了一句“操”。
太遗憾了,刚才商晏挡的太快了,他什么也没拍到。
陆如歌从两个人的神情中读懂了怎么回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现在怎么这么火,出门逛超市都带上狗仔了?”
“闲的,谁知道是谁让他来的。”
队伍到他们这里了,商晏往收银台递东西:“你以后自己出门注意点,如果我不在家你就最好别出门,要买什么东西可以叫外卖。”
再回头那个偷拍的男人已经没见了,商晏觉得不对劲,眉头越皱越紧。
陆如歌本想说“我哪有时间出门啊成天不是家就是公司”,可是一看到他那副关心自己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被她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放心吧,哎你要不要这个?”
她指的是架子上的口香糖:“拿一盒?”
商晏挑了挑眉:“一盒不够。”
“??”
他微微偏头在她的耳测,低低的嗓音普通沙粒般捻过:“我说的是它下面那个。”
下面?
陆如歌顺着往下看,口香糖下面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小方盒子。
“....”
商晏一个个的往台子上递,收银小姐忙的不行的还不忘拿余光偷看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乖,拿两盒,要特大的。”
陆如歌脸颊一片烫红,蚊子一样的声音:“不要了吧,家里还有。”
商晏:“你确定?”
“...”
她还真不确定。
年前商晏的确批发了不少,但是现在已经四月份了,按照他们两个人的使用频率..
那可能真的不剩多少了。
她随手在架子上拿了几个特大号的,但具体拿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脸皮可没商晏那么厚,大庭广众之下买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
商晏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台子上的盒子在手里翻着转了转:“不错,晚上就用这个。”
“???”
陆如歌扒着一看,我日。
她就随手一拿,怎么还拿了个这么刺激的…
顾及到明天陆如歌还要上班,商晏并没有马上让它派上用场,一直拖到了第二晚。
第二天她不用上班,可以决战到天亮。
陆如歌:我哭的好大声。
——
陆如歌表现优异,得到了全部门人的认可,大家都说第一名就是第一名,不光是那次考试第一名,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成绩是几年以来仲盛的第一。
有了那么一次优秀的表现,她的日子也开始渐渐忙碌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出差和加班,惹得家里的小娇郎的天天在家望着天花板哀叹,没事就在家里作妖想让她不去上班。
陆如歌说前几天说今早要加班,他实在想她想的发紧,左想右想想出了个馊主意,大热天的跑了一身汗,回来以后就去浴室里冲了一个小时凉水澡,冲完了还不擦干,对着空调直接吹。
于是当天,商晏非常顺利地感冒了。
自从上班以来陆如歌就养成了七点准时醒的生物钟,以前商晏也是,可是那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醒来的时候竟意外发现自己不在他怀里。
男人像个大虫子一样裹着被子缩在床边,双唇紧抿,额头上一层冷汗,脸色特别难看。
她拿体温表给他测了测,好家伙,都快烧到40了,也是奇了怪了,昨天晚上还跟她商量下个月给他爷爷过生日,正好带她去见见他的事,今天就发烧了。
对比商晏装死不表示任何态度,他不敢说,也不能说,说了估计她真得扔自己在这儿死一天而且一个月吃不上肉。
男朋友在家发烧,她总不能把他扔家里去上班,无奈之下只好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
说是一天,其实那天是周五,后面连着周末,她有三天的时间能在家。
那一整天陆如歌忙的都跟老妈子似的,又是给他叫家庭医生看病,又是给他熬汤补身体,一直到晚上商晏才退烧。
退了烧,医生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关上门,陆如歌也累瘫在了床上。xǐυmь.℃òm
商晏脸色还没缓和过来:“如歌。”
“嗯?”
陆如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像只小猫一样把脸埋在了被窝里。
商晏一只手在她的长发间穿插,一只手举着手机给她看刚才的来电通话。
“姥姥?”
她坐了起来:“然后呢?”
商晏挠了挠太阳穴:“就是,这也是我妈刚告诉我的,我姥姥来城里体检,然后刚才听我感冒了,想要过来看看。”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回避一下?”
“不是。”
他想亲亲她,但又怕自己传染上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想说,如歌,你记不记得——”
“哦哦哦门铃。”
陆如歌跳起来去开门,一边走还一边整理衣服。
门铃响的猝不及防,商晏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最关键的话又被卡在了半路上。
你还记得青春年少大瓦村的龟孙儿哥哥吗?
陆如歌深呼吸一口气,透过猫眼先看了下外面的人,两个女的。
一个是邓黎,另一个不用说了,肯定是商晏的外婆。
只可惜看不清脸。
她打开门,尽量不让自己紧张:“阿姨好,外婆——”
“....”
最后一个“好”字被她掐在了嗓子眼,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商晏外婆王女士一身简单的素色连衣裙,手里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细卷的头发顶在脑顶。
一如既往的...茂盛。
陆如歌愣在了原地,大脑几乎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不是巧合吧,可是咋能那么像,难道是她那时候太小记错了?
王女士和邓黎都被陆如歌的反应吓到了,这姑娘今天这是咋了,咋跟见着鬼了似的。
在路上邓黎就告诉了她妈关于商晏有女朋友的事,而且两个人已经同居了,对方条件她很满意,说是个好姑娘。
还嘱咐她等下见到人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像她第一次似的吓到人家姑娘。
王女士特别高兴:“行啦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吧,别以为我成天待在农村我就啥我不懂,别把我跟那些思想封建的老太太放在一起想,我可乐意我外孙赶紧结婚生娃呢!”
然后这一路,王女士也没问下那姑娘叫什么。
“怎么了这是?”
邓黎碰了碰她肩膀,觉得这姑娘有时候真傻得让人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怎么愣在这儿了,不让我们进屋吗?”
“奥奥奥,对不起。”
陆如歌手忙脚乱地开门给她们拿拖鞋,脸上一片又一片的疑色。
果然,就在王女士跑到卧室喊出第一嗓子的时候,从进门就开始产生的疑虑也得到了解答。
“哎油龟(乖)孙儿,姥姥可向(想)死你咯,向的我脑娃子都疼!”
商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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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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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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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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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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