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打开空调,终于感受到一丝的凉意,我深呼吸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
这时何庆知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顿时眉头一皱,直接按下拒接。
可谁料没过几秒钟,手机又响了。
这次他接起来,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喂,吴总,好久不见,恭喜发财啊。”
“哈哈哈……何总,我看你是故意躲着我吧?”
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我听着有些熟悉,再联系到何庆知称呼他吴总,我立刻想起来了,手机那端的男子应该就是吴刚。
“吴总,你这样说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忙,见谅,见谅啊。”
“行了,知道你忙,对了,我到彭城了,你现在在哪儿啊?我晚上定了位置,又叫了几个朋友,咱晚上一起聚聚。”
“哎呦,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来滕海了,这边有点业务要忙,估计得明后天的才能回去。”
吴刚说道:“没事,不急,我在这里要待上一个星期呢,那明晚再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吴总,不好意思啊,今晚你们吃好喝好,完事后在饭店报我的名字直接签单就行。”
吴刚随口客气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何庆知脸色瞬间沉下来,把手机放进兜里,嘟囔道:“王八蛋!”
“何总,您和吴刚也认识?”我开口问道。
“嗯,高术建介绍认识的,当年高术建要建农贸市场,请我来给指点指点,我在峄州待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高术建天天带着吴刚跟我一起吃饭,就认识了。”
何庆知说着,转头问我道:“你怎么也认识他?”
说完他又像是瞬间明白过来,淡淡地一笑,道:“明白了,又是消防设备那一块搞得事,对吧?”
“呵,看来何总对他很熟悉啊。”
“哼!”何庆知黑着脸,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没好气地说道:“这孙子不是个好东西,心黑着呢,为了赚钱,连良心都不要了,你们峄州前些年发生的那些火灾,个个都跟他有关系。”
这事我知道,遂问道:“是吗?哎,那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把他抓起来啊?”
“抓他?谁有那个胆子啊,他后台硬着呢。”何庆知说着,手指向上指了指,“每次出事,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搪塞过去,每次去查都没事,仅有的一次是五年前吧,那场活在死了3个人,他实在是不好逃脱了,就象征性的罚了几千块钱了事。”
我笑了笑,道:“现在干什么不都得靠关系吗,没关系什么事都不好干。”
“刘山,其实我告诉你,关系是一方面,但经商先做人,只有身正,生意才能长久,像吴刚、高术建这两个王八蛋这样的,仗着后面有点关系就为非作歹,昧着良心做生意,迟早会自食其果的。”
“嗯,多谢何总指点。”
何庆知继续说道:“程军你知道吧?”
“峄州消防局的一个队长吗,见过一次。”我说道。
“嗯,程军是个好人,原来是消防局的局长,就因为调查吴刚,被一降再降,从局长降到队长,唉——真替他感到不值啊。”
我说道:“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始终相信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我想老天爷不会一直瞎眼的。”
“是,我也相信。”
天色将晚,车已经来到峄州城外。
我让车队在峄州西外环路上的一处休息区停下,让司机师傅们下车吃饭,我则是开车带何庆知来到远石饭店门口,他的车还在这里,要开车回去。
我让何庆知在餐厅吃饭,但是何庆知说什么也不吃。
我和王春艳送他到停车场,看他开车离开,才手挽手朝办公室走去。
“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嗯,还好,很顺利。”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就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王春艳倒了杯水给我断过来,突然问道:“哎,刘山,你的脸色这么这么难看啊?”说着她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呼道:“这么烫!”
我想要睁开眼,但感觉眼皮很沉,勉强笑笑说道:“没事,我喝点水就好。”
“不行!你这发高烧啊,走,去医院!”王春艳说着,弯腰抓住我胳膊用力把我拖起来,把我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扶着我朝外走去。
走出办公室我就感到浑身无力,意识有些模糊了。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我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着点滴,王春艳就坐在我身边,呆呆的看着我,满脸焦急的神色。
见我醒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刘山,你醒了,来,喝口水。”
她扶着我坐起来,拿水杯过来喂我喝水。
水温正好,不凉不烫,很显然她是用心的在保持着水的温度。
喝了水我感觉好多了,笑了笑,道:“艳儿,谢谢你。”
她把水杯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嘁,给我还客气什么啊,傻子。”
我拉着她的手,道:“亲爱的,这不是客气,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又抬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道:“终于退烧了,你知道吗,刚来医院的时候,你高烧达到39度多,脸红的跟烧熟的大虾一样,可吓坏我了。”
打完点滴,医生又给我复查了一下说没事了,我和她就一起回了家。
因为晚饭也没吃,她亲自下厨为我熬了粥喝了,就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我感到精神和身体都好了很多,我原想直接去上班,可是她非要我去医院复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就带我去了饭店上班。
我们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9点多了。
刚把车停在停车场,保安就跑过来说道:“王总,刘总,你们可来了,那个高术建来了,在大堂等着你们呢。”
“高术建?他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是气呼呼的,脸色很难看。”
我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我让王春艳待会再进去,我先进去会会他,毕竟跟高术建是我联系的,而起高术建不是个好人,真要是闹起来我不愿王春艳受委屈。
走进大堂,我一眼就看到正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的高术建。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灰不拉几的t恤衫,黑着脸,正在那里对着手机看。
这时前厅主管陈瑶正好走过来,她赶紧拦住我,低声说道:“刘总,那人可不是东西来,进来就吵吵把火的,还差点把咱一个员工给打了,你可小心点啊。”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我迈步走向高术建,他或许是感应到了我的到来,立刻抬起头,眼睛里立刻充满怒吼。
“哈哈哈……”我大笑着,冲他伸出手,“高老板,您怎么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去了趟医院做了个检查,让您久等了。”m.xiumb.com
啪!
他把我的手打到一边,根本没跟我握手,冷笑着说道:“去医院了?怎么?生病了?能看好吗?得的什么绝症啊?活不了几天了吧?”
这王八蛋,明摆着咒我死啊。
我冲他笑了笑,说道:“这倒没有,不过医生倒是叮嘱我尽量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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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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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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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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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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