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宸为首的特战队将担任起歼敌的重任,而临近省份的武警支队将会全力支援,配合江队长完成协同作战的计划。山区地势陡峭复杂,队伍只能以小单位、轻武力的作战状态继续挺进。山地战一直都被视为云端上的陆战,一切皆有可能且非常难打。因为地势限制,许多现代化装备与重火力武器都无法使用。因此,人是山地战的主力,交通也多靠两条腿去翻山越岭。
长时间的行军逐渐在消耗着特战队员们的体力,前方的敌人借着高差大的山地地形迅速对江宸的队伍形成了居高临下的高位压制。遭受伏击的他们只能以守为攻,将林子里的山坡当作盾牌,一边躲闪隐蔽,一边开始反击。
江宸迅速下令:“狙击手寻找有利地势,给我干掉对方的重火力!”
“是!”
“一组掩护!”突、突、突,连续的枪|响|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山林。
江队长喊道:“注意隐蔽!”
枪战逐渐焦灼,陈金嵘忽然闷哼了一声,他的左肩中弹,鲜血已经慢慢渗透了他的衣袖。江宸迅速将他从山坡上拉了下来,一边给他做着简单的止血处理,一边关切道:“怎么样?”
“死不了……”
就在此时,一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敌方重火力|机|枪|手的脑袋。耳机里传来了狙击手的声音:“猎鹰就位。”他们总算扳回了一局!有了高位瞄准的辅助,江宸的小队扭转了战局。狙击手一瞄一个准,而突击小分队则占据了有利形势,争分夺秒地朝敌方逼近。
猎鹰通过瞄准镜看到了对方正准备向我方投掷|炸|药,他迅速扣下了扳机,先发制人。江队长见状便立刻下达了指令:“全员隐蔽!”大家顷刻散开,一并卧倒在地。向来与江队长配合默契的猎鹰见一切就绪后便马上扣下了扳机,子|弹|飞奔而出,瞬间击中了敌方的炸药包。‘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了山林,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浓烟之下。
江队长蓄势待发,重新调整了队伍行进的作战部署。他将小队分成两个作战小组,分别从九点钟与三点钟的方向同时突击。与此同时,后续的支援队伍已经赶来。他们支援着江宸的突击小队,瞬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人海壁垒。最终,他们转劣为优,以碾压式的胜利结束了利刃行动。
五个小时后,全员回到了营区。而江队长只简单地捯饬了一下自己后,便赶去了大队长的办公室。利刃行动的后续书面报告将由他与大队长一起完成,江宸负责总结行动细节,而大队长则需要阐述下半年的后续反|恐|的训练部署。
书面工作才进行到三分之一,大队长便打断了他:“你先去一趟市局,并案组那儿有最新消息了。”
“是!”他顿了顿,察觉自己已经和陆医生失联了半个月了。于是,江宸表明了自己的意愿:“队长,我打算这周末回一趟家。”
大队长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一趟了,记得保持手机畅通就行。”
“是!”
江宸已经对市局很熟悉了,他穿过长廊直奔三楼,然后又拐进了右边的刑侦办公区。在经过左侧的会议室时,他正好看到里头的张彻正隔着玻璃在向他招手。会议室里还有并案组的其他人,显然大家都在等他。吴褚东和张彻已经是老面孔了,缉毒大队的何正天之前也和江宸有过联合行动的渊源,谭婷才和他见过,他们都是些老熟人了。这么一圈看下来,唯一的一个生面孔便是坐在何正天旁边的那个男人了。
见人已到齐了,男人索性自我介绍道:“我是反贪行动组的刘向明。”江宸与张彻对视了一眼,反贪行动组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并案组成立以来,刘向明一直都不怎么来参加并案会议,今天他突然参加会议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局长总是出现的适逢其时,正当大家准备起立相迎时,他却摆了摆手:“都坐。我听说老刘有一条很重要的消息要和我们说。”大家一并看向了刘向明。
他直奔主题,把一则新闻投影到了屏幕上:“这是a市日报刊登的一则报道,我就长话短说了。这篇文章揭露了祥时村的万福采砂场涉嫌违规操作与垄断市场行业,万福采砂场的持有人是黄宏发,而黄宏发的父亲黄祥是当地建委建安组的组长。”难怪这则报道会引起反贪小组的注意,刘向明早就开始着手调查保护伞了。
江宸若有所思着,突然看向张彻:“东霖制药的工厂是不是也在祥时村?”张彻点了点头,而刘向明则继续补充道:“值得一提的是,黄宏发的姐夫宋敏成是万林区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日报的文章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是因为黄祥和宋敏成都是公务员,我们的调查还在进行中,更多的细节就不便与诸位分享了。但是张队,”他看向了张彻,“黄氏家族既然能在万林区称霸一方,那这背后恐怕已经牵扯到了涉|黑|的事情了。”
张彻点头:“江队刚刚也提醒我了,东霖制药的工厂也在万林区,巧合之下定是刻意为之。假设黄氏家族是割据一方的‘恶霸’,而黄祥和宋敏成很有可能会利用他们的职务之便为东旭开绿灯。刘队今天提供的线索值得我们继续跟进,这是一个新的侦破方向。”当初的2.23行动始终是他心中的痛,线人的死与江宸的重伤都给他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警醒。自那时起,他就很清楚我方一定是有保护伞的存在的。如今刘向明的话宛如一道初升的曙光,不仅证实了他的想法,而且还让他看到了希望。
吴褚东借机通知大家:“王诺之前给我们提供的交易地址虽然让我们追踪到了交易所,但账户的实名持有者却并不是李鼎升。我们已经查封了他的转换账户,也封锁了与其有关联的其他3个户头。”
局长说:“东旭集团扎根已久,李鼎升很狡猾,虽然我们不能通过数字货币的账户去指证他,但我们已经破坏了蓝色浴盐的常用交易方法。你们不要气馁,自并案组成立行动以来,李鼎升一直都在以静制动。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越来越多了,即便不能一招制敌,但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将他的左膀右臂一一剔除,我们就有机会能将他拿下!”
张彻补充道:“我一直在紧盯林朗鹏,他最近一直是三点一线。先去公司,然后去医院,最后回家。李鼎升显然很看重这个新来的研发总监,自从乔琳入院后,他倒是会隔三差五地陪着林朗鹏去医院看望她。”
江宸忽然一怔,乔琳怎么会住院了?怎么都没听陆医生提起过,他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很讽刺。哪里是她不提啊,他已经和她断联半个月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说。接踵而来的任务让江宸根本无暇查看手机,更别提出任务时,他直接把手机上交了。
而之前陆婧宁给他发的很多信息基本都是两种状态,要么是他已阅忘回,要么就是他压根还没来得及读她的信息。之前张彻就问过他,林朗鹏和阿宁是什么关系,彼时的他答不上来。现在就连她母亲出事了,他都是后知后觉的那个人。可他明明是她的老公啊,却不曾想最后竟是一个空有头衔的‘摆设品’罢了。忽而惆怅上心头,愧疚涌心扉,他担着砥砺前行的重责时却未能承担起家人的责任,终是世上难两全……
会议结束后,江宸正准备给陆医生致电时却见大队长的号码拨了进来。他接起电话,只说了句:“我马上回来。”
张彻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细细斟酌着a市日报的那篇揭露文章,记者栏的‘周愿’二字已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眼球。放心不下的他给周愿打了个电话,她却没有接。关心则乱的张警官不由得想起,当初郑奇带人去她家饭馆闹事的一幕,如今周愿更是在报道上直接曝光了万福砂场的疑点,他担心她会被报复。
张警立刻动身前往周家小饭馆,果不其然,周愿正在帮着其中一桌客人点菜。此时正值晚饭时间,餐馆的生意很好。街边老馆子的氛围一向亲民,吵吵嚷嚷的说话声音多的是人情暖味。他思量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店,另外一名服务员招呼着他拼桌坐下,然后便给他递上了一张菜单。
张彻点了两个小炒,和要了一瓶啤酒。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就将他的菜品都端了上来。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吃宵夜了?”抬头时正好看到周愿眉眼含笑地在看他。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
周愿好奇地观望了一下周围:“那我怎么不见你的同事?”
张彻扬了扬嘴角:“我就不能邀请你和我一起吃顿饭吗?”她愣了愣,略显诧异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很爽快地坐下了。她从冰柜里又多拿了一罐啤酒出来,然后又吩咐着后厨多加了两个菜。最后还不忘揶揄张警官:“邀请我吃饭就点两个菜,你是真心想和我吃饭的吗?”
他向来没有周丫头能言会道,最后只能一笑置之:“是我大意了,你看看你还想吃什么?”
周愿也笑了:“怎么今天突然一个人过来了?”
他直奔主题:“我看到你写的那篇报道了。”
“我写的报道可多了,你说的是哪篇啊?”她依然在逗趣,并没有注意到张彻的神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了。
“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揭露万福砂场的?”
她笑了笑:“看来,请我吃饭是假,套我的话才是真的咯。”
他扬起嘴角,边给她的碗里夹菜,边说:“我这怎么能是套话呢,最多也就是一请教。”
周愿很给面子:“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查万福砂场的。”自那日的军警联训一别后,周愿便和同事们打道回报社了。巧合的是,就在这同一天里,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那封信的内容只阐述了祥时村的农贸菜市场存在着垄断经营的现象,可是却并没有实质意义的证据。于是,她去了一次祥时村。
在走访时,她却意外偶遇了李木明师兄!李师兄戴着鸭舌帽,只压低着嗓子扔了句:“跟我走。”后来,他领着她上车,然后便驱车驶离了祥时村。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异口同声:“你怎么也在这儿?”自那次的意外插曲后,周愿便转行了,而李师兄却矜矜业业地留在了行业里继续挖掘他的深度报道。但李木明却没有留在传统报刊的行业里,他反而和其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们成立了一个公众号,专门用犀利的风格去剖析当下热门的社会事件。m.χIùmЬ.CǒM
李木明会查到祥时村的农贸市场也是因为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朋友饭馆的一位主厨师傅。那个师傅和他透露,他曾经在祥时村的农贸市场买菜时就见到过散户摊主被个别‘菜霸’、‘果霸’欺压,最后逼得他们不得不让出摊位,另寻他处。一旦市场被垄断,那客人势必会面临摊主坐地起价的情况,最后那位主厨师傅也只能舍近求远,宁愿驱车去更远的菜市场入货,也不愿意再光顾离他更近的祥时村菜市场了。
于是,敏锐的李木明立刻动身前去挖料,他知道如果主厨师傅说的情况属实,那这就意味着,那些能在菜市场称霸的个别商家势必是与当地的监管部门沆瀣一气了。他知道直接的走访很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李木明在祥时村租了一套房子。
他决定长期潜伏在此,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菜,最好能像主厨师傅那样能碰巧遇到‘市场垄断’的个例出现。只要他能偷偷录到一个欺凌恐吓的视频,那他就有确切的材料去揭发当地恶劣的营商环境了!可是,幸运却并没有眷顾李木明,他在祥时村居住了快两个星期了,还是一无所获。
“那师兄就打算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他点了点头:“虽然是个笨方法,但却是最为稳妥和安全的。”
周愿不认同:“可是这样也太耗时了,你守了这么久却一无所获,会不会是因为那样的情况已经被改善了呀?”
李木明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看着师兄如此笃定,周愿敢肯定他一定还知道其他的事情。于是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李木明终于将这些年在秘密调查的一起社会案件全都和她说了。
三年前,万林区发生了一起拖欠工地劳务者工资的民事案件。当时的承建方称工资已经结清,现在工人们拿不到钱是因为他们的包工头——陶勋,卷款逃跑了。可陶勋的老婆却带着孩子向记者哭诉自己的冤屈,声称她的老公绝不是这样的人,更不会突然失踪的!她认为一定是承建方在血口喷人。
而李木明在群访了工人后才发现陶勋的风评十分好,大家都很信任这个大哥。而工人们也向他透露了,他们在任职之间所遭遇的苛刻待遇。承建方不仅任意剥削他们的工资,而且还不会承担工伤事故。嫉恶如仇的李木明还顺道查了承建公司的持有人,不查不知道,一查竟发现那个人叫黄宏发!
九陸:【小可爱们,这里就要正式进入反贪侦查案了。所有案件环环相扣,且看张警官与江队长如何深入调查,对罪犯一网打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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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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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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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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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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