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自己有预约,又说她先生今天临时有事,没人陪她,想要改到明天,我说你明天有会,后天又休息,只能改到周一。但是她说自己周日就要和先生去巴黎,时间来不及,我这才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决定陪她去的!”
“她说自己没有怀孕和请你陪她的时候,有人听见了吗?”
“我不知道,她来的时候正赶上换班的时间,前台没有什么人,后来进了诊室,她说话的时候,身边也只有我!”
“……你不觉得她是故意在支开别人,只留下你吗?”
苏宴宴错愕:“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简笑言没说话,但是沉默已经是他的回答。
他们一路开回家,到了家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们想得还要严重。
有人把这件事写成了文章传到了网上,文章标题就是《笑嘉口腔医院医务人员失职,致使无辜孕妇流产》。
大概正赶上晚上人们的娱乐时间,看到消息的人很多,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事件的转发量和讨论量就达到了上百万。
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到笑嘉口腔医院的微博底下留言——
“狗屁医院,为了挣钱,给孕妇拔牙,导致孕妇流产,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这口腔医院我去过,不仅收费高,服务态度还不好,怪不得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太不要脸了!”
“这不就是谋财害命嘛,真是丧尽天良!”
“垃圾医院,趁早关门……”
网上的恶评一个接着一个,就算偶尔有一两个请大家想冷静一下的正面声音出现,也会立刻被淹没在滚滚的骂声之中。
苏宴宴急着把手机递给简笑言看:“怎么会这样?”
简笑言却没太大的反应,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你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是开公关公司的,这种程度的东西,在他们的业务当中应该是很熟练的。”
苏宴宴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这些评论的都是他们的人?”
“那倒不一定,现在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闲人,更何况医患纠纷本来就是热点话题,他们只需要找几个人带个头,引导一下舆论,自然有人会跟着接下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
简笑言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他沉吟片刻,安慰着她说:“别想这么多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苏宴宴摇摇头,苦笑着:“都这样了,我怎么能睡得着!”
简笑言破天荒地开了个玩笑:“不然我再陪你看个鬼片?”
苏宴宴:“……”
苏宴宴这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脑子清醒一会儿,混沌一会儿,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杨薇薇为什么要害她,她们俩无冤无仇,甚至之前都没有见过面,更何况这代价还是她自己的孩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苏宴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门,就看见简笑言正在等她。
简笑言本来靠在车门上,见她出来了,挥挥手跟她打招呼:“快点,再晚就要迟到了。”
苏宴宴坐进车里之后才知道,因为医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去研究会的计划也临时取消了。
简笑言系好安全带后,就把一带包子扔给她:“后面还有豆浆,自己拿着吃。”
苏宴宴神色恹恹的:“我吃不下。”
“这就吃不下了,你还想不想沉冤得雪了?”
苏宴宴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有些惊喜地抬头看他:“你有办法了?”
简笑言笑了笑:“吃了就告诉你。”wWW.ΧìǔΜЬ.CǒΜ
苏宴宴几乎是把东西塞进嘴里的,昨天晚上她想过最坏的打算,事情由她而起,她应该一力把责任承担下来,但是现在又有希望了,怎么能不兴奋!
苏宴宴三口两口吃完了包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苏宴宴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他甚至能在她漂亮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脸。
简笑言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其实你不觉得这件事情至始至终都有一个很奇怪的点吗?就是杨薇薇为什么宁可牺牲自己的孩子、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栽赃嫁祸给你?你们之前根本不认识,甚至昨天就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与她先生和家人也不认识,不存在她因为别的人报复你的可能性,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她的目标也许从来就不是栽赃嫁祸你,而是为了什么别的呢?”
“为了别的?”苏宴宴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可是我想不出来她还能为了什么别的事情,她能从这件事情得到什么好处呢?”
简笑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事情与那个孩子脱不了关系。”
“孩子?”苏宴宴响起昨天在医院看到的场景,“可是昨天在医院,我们俩都见到过,杨薇薇和沈南川听说孩子没了,都很难过,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杨薇薇很明显是故意找上你的,她来看牙,不找专业的医生护士,反而极其依赖你一个医导,甚至在拔牙之前的常规询问,她也交给你来做,你不觉得,她做的这一切都像是在为她孩子的自然流掉铺路吗?正常的牙科医生就算是再业余,也不会轻易给孕妇拔牙,这是常识,但是如果是一个医导的话,尤其是像你一样新来的医导,出了事情,她完全可以把事情推在你的身上,说是你的业务不熟练,没有事先告知她怀孕不能拔牙的事情,进而导致了她的流产,如果是这样的说辞,明显就合理多了!”
苏宴宴出了一后背的凉汗,如果真的如简笑言所说,那么极有可能,杨薇薇早就盯上她了,也早早地就准备让她来做这个替死鬼。
她呐呐地开口:“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这边已经有一些方向了,等一会儿进了医院找到孙秋灼再说。”
车到了医院,临下车之前简笑言给她打了一个预防针:“一会儿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害怕,医院门口可能会有人有一些过激行为。”
果不其然,他们一下车,远远地就看见一堆人围在医院门口,不仅堵在门口大喊大叫,甚至还有人往门口泼红油漆。
简笑言带着苏宴宴从医院的后门进来,他一走进来,孙秋灼就走上来,脸色也是以往没有过的严肃:“笑言,现在医院门口都是人,正常营业也受到了影响,要怎么办?”
简笑言想了想:“先把大门关上吧。”
“啊?今天不营业了?还有一些患者预约了今天看牙呢!”
简笑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谁说不营业了,先关门,等门外那些人都走了我们再打开。”
这种情况本来就是既不能报警也不能硬来,不跟他们起正面冲突,等人都走了,他们再开门,这是一种目前来说最好的处理措施。
孙秋灼真情实感地佩服了:“……不愧是你。”
“对了,昨天晚上我托你打听的事儿,有结果了吗?”
孙秋灼嬉皮笑脸:“那还用说,我孙少一出马还能有打听不来的消息?我跟你说……”
简笑言看了正在不远处前台的苏宴宴一眼,打断了他:“进我办公室说。”
小剧场:
结婚前,苏宴宴睡不着,简笑言就陪她看鬼片。
结婚后,苏宴宴睡不着,简笑言会跟她探讨一下优生优育的问题。(带实践教学的那种~)
昨天看了《怦然心动》,简直太磕男女主的颜了,大家有没有那种一眼万年的男神女神,可以留言分享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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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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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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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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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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