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子浩拿起手机按下播放键,视频开始播放,里面的画面再次出现在闫子浩的眼前,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的。
视频里在所有人对自己拳打脚踢的时候,闫子浩拿着手机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眼睛早已湿润,只是当着宋阳年的面强忍着罢了。
播放结束,闫子浩突然意识到什么,“那里的摄像头不是坏了吗?”
“这得多亏了周宕,计算机专业的果然名不虚传。”提到周宕,宋阳年的嘴角得意地上扬,似乎在告诉别人周宕是宿舍新警察的一员。
“他们现在都被抓了吗?”闫子浩抬起双眸与宋阳年对视。
“抓了,在派出所。”
听到此,闫子浩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此时闫子浩不再生气,因为他知道宋阳年是在为他自己的事情在忙碌,而现在宋阳年是唯一可以帮他的人。
天色越来越黑,空气中夹杂着使人清醒的凉风。这个时间点,县城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行人的影子。
张冲站在县医院的门口吐着烟气,手里夹着即将要烧到尽头的香烟。
张冲猛地吸上最后一口,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顺便踩上几脚。
抬头望着亮堂堂的医院大厅,欲要往里迈的脚又收了回来。张冲蹙起眉头从口袋里又掏出香烟拿出一支,叼在嘴里点上火机。
一圈圈云雾从张冲的嘴里吐出,此时此刻好像只有香烟能代替这几天的种种烦闷。
张冲已经不知道自己下来了多久,宋阳年和周宕去探望闫子浩的伤势,而张冲只想离开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医院是张冲最不想来的地方,因为他在这里送走了他最要好的朋友,这也是他想要当民警的原因之一。
张冲从悲伤的回忆里抽离出来,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张冲的视线里。
只见那个身影紧紧跟在一个穿着长裙的女生身后,时不时地张望着四周,寻找下手的机会。
在女生即将要经过一条胡同的时候,身后的黑影加快了脚步,从身后捂住女生的嘴巴将其拖往黑漆漆的小道里。m.χIùmЬ.CǒM
张冲不假思索地冲了上去,一路小跑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道,小道尽头是一堵高墙,说明女生和黑影还在这里。
胡同内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一个人影,四周寂静得可怕。张冲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身后突然传来易拉罐的滚落声。
有人在身后。
还没等周宕回头,一个木棍送头顶落下。张冲本能地歪头躲避,木棍重重地打在左边肩膀上。
肩膀上瞬间传来痛感,张冲来不及去感受疼痛,下一步抓住木棍的一端,抬起右腿向后扫去。
不偏不倚刚好踢在黑影的脸侧,这一踢将黑影重重地踢在墙上。
张冲正准备上前查看黑影的面容时,不知从哪里来的粉末洒在周宕的眼前,迷住了眼睛。
黑影趁机爬起身来快速离开胡同。等周宕眼前的粉末散去,黑影早已经没了踪迹。
张冲丢了手中的木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胡同的更深处寻找着女生的身影。
在手机亮光的照射下,不远处的地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个被迷晕的女生。
张冲靠近过去,那面容似乎有一种在哪见过的熟悉感。没来得及仔细辨认,张冲便抱起地上的女生往县医院奔去。
周宕急匆匆地从病房门口冲了进来,“小宋,杨小姐好像出事了!”
杨小姐,不是两小时之前才见过吗?
宋阳年紧跟着周宕的脚步来到了杨冰凝的身旁,而病床上躺的女生正是他熟悉的面容,杨冰凝。
“她怎么了?”
张冲一字一句地将自己在医院门口所遇的事情传达给宋阳年,而张冲肩头的白色粉末引起宋阳年的注意,伸手便触碰上去。
嘶!
张冲的嘴里发出一阵吃痛的声音。
宋阳年察觉异样,掀解开张冲左肩的短袖,便能瞧见肩头已经肿了一片。
宋阳年从护士那里要来包扎的药物,拉着张冲就要给他包扎。
“没想到你一个练家子,竟打不过一个小混混。”宋阳年嘴上嘲讽着,手上已经开始进行包扎的动作。
“胡说,那是他搞偷袭,要不然我绝对不会给他一丝碰到我的机会。”张冲的脸都痛到变形了,还不忘吹嘘着自己的身手。
“医生说杨老师应该很快就能醒来,倒是你,真的没看清那个人?”宋阳年包扎好后,放下张冲的胳膊。
“当时乌漆抹黑的,他五官在哪我都不知道。”张冲端详了片刻宋阳年的手艺,“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会这玩意。”
宋阳年一巴掌打在张冲的身上,“警校里学的好吧。”
没过多久,护士便传来杨冰凝醒过来的消息。
“感觉如何?”周宕一直坐在杨冰凝的身边没离开半步,杨冰凝睁眼的瞬间,周宕细心地为她端来一杯温水。
“周警官,发生什么了?”杨冰凝捂着自己发痛的脑袋,接过周宕手里的水杯便喝了下去。
“以后别一个人走夜路了!”周宕的话听上去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但是说出的话深得杨冰凝的心。
杨冰凝心头一暖,点头答应着,“嗯,我知道了!”
“杨小姐,你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还穿成这样出来到处乱跑,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宋阳年抓住机会便开始疯狂吐槽,张冲都听不下去了,用手肘捅着宋阳年。
“你别乱说话,人家说不定出来有事!”
“有啥事,不会是和男朋友约会吧!”宋阳年的内心又燃起一阵八卦,神情期待地等着杨冰凝的回答。
“宋警官,我没有!”杨冰凝的瞳孔里已经起了水雾,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以后再走夜路可以让哥儿几个给你当保镖。”宋阳年打趣道,紧张的气氛瞬间因为宋阳年幽默的玩笑而烟消云散。
“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是出来买药的。”杨冰凝依然固执地在辩解,“而且我是单身。”
“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宋阳年的话让杨冰凝的脸颊上瞬间染上一片红晕,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周宕,“宋警官,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这不是缓和一下气氛嘛!”宋阳年收到来自周宕和张冲二人怒瞪的目光,便就耸耸肩膀乖巧地闭上了嘴。
“谢谢你们救了我!”杨冰凝这才想起来道谢,看着面前站着的三名警察,内心里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是冲哥救你的!”周宕在一旁缓缓开口,他不想将不是自己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这句谢谢本来就不应该说给他听。
宋阳年和张冲听见周宕嘴里说出的冲哥二字,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张冲确实是三个人里最大的,但这还是周宕第一次叫张冲‘冲哥’!
这意味着周宕已经在默默地融入宿舍新警察的组合,他也在默默地承认自己是他们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看着张冲身上包扎的纱布,杨冰凝的表情显得有些自责,“对不起啊冲哥,害你还受伤了,真的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这本来就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事情嘛!”张冲向杨冰凝摆着手表示无碍。
杨冰凝突然在自己的包里翻找着什么,然后便来到张冲面前抓着他的手,将一颗棒棒糖放在他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说】
张冲紧紧攥着那颗糖看了许久。
十七冲上去将糖讲到手里,迅速拆开含在嘴里。
张冲瞬间暴跳如雷的站起身。
紧接着,十七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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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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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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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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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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