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阳年和张冲围坐在夜市的烧烤摊上频频举杯畅饮,桌子上点的是各种烤串,还有几瓶已过半的啤酒。
“这顿算我的,算是今天辛苦冲哥帮我一起办这个案子。”宋阳年举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www.xiumb.com
听到此张冲心里好受不少,顿时觉得今天花出的钱并没有那么憋屈了!
“当哥哥应该的。”张冲大口喝着手里的酒,然后一口咬下签子上的肉,“有哥的帮助你一定能赢过那小子。”
宋阳年看着张冲豪爽的样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而这笑声不是嘲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宋阳年高兴的是自己初入职场能遇到一个处处帮着自己的哥哥,并且在职场上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你说会不会是他闺女拿了他爸的钱?”张冲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今天下午见到的女人,按理说女人也算是老人的家里人,自然也有家门钥匙并且熟悉老人的习惯,所以也有可能。
“不会!”宋阳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个女人从穿戴上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而且她婚后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再看她听到家里失窃后的反应,不是慌张而是生气,所以应该不是她!”
听着宋阳年的推理,张冲频频点头没有丝毫怀疑,通过这几日看宋阳年的推理过程,张冲突然觉得自己身为一名警察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我们接下来守株待兔就好。”宋阳年放下手里的签子,拼命嚼着嚼不烂的猪肉。
二人一番畅饮后已是深夜十二点,烧烤摊上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最后一桌,老板坐在店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收摊,时不时的总跑上前去询问还需不需要再添点什么。
张冲摇头摆手,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已然是醉醺醺的模样。
老板摇头叹气,嘀咕着自己怎么碰到这俩人,一坐就坐几个小时不说,还喝到半夜。
直到宋阳年抬起手腕看着表上的时间,已过十二点的手表上映射着高挂夜空的残月,空气中夹杂着残月带来的凉意。
“是时候了。”宋阳年站起身,说话的语气和挺直的身板瞬间没了宿醉的模样。
张冲闻声也站起了身,刚刚还沉浸在嘻嘻哈哈的二人瞬间收了玩笑的模样,坚定的眼神互相交换着不用多言的默契。
二人穿上了早已备好的外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离开了烧烤摊。
老板在一旁都看傻了,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考他们两个人去向哪里,只是迅速地收起最后一张桌椅板凳,生怕他们再掉头回来。
黑漆漆的楼梯里只有透过通风的窗口处折射进来微弱的光亮,除了时不时地经过一只野猫,便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几点了!”张冲压着嗓子小声询问着。
宋阳年将手腕抬到他的眼前示意他自己看,手表上的指针停留在两点十分,他们已经在此蹲守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今晚不会不来了吧!”张冲揉捏着自己麻木的双腿,开始接受今晚扑空的结果。
“再等等!”宋阳年的心里也逐渐焦躁不安,若不是阵阵凉风吹在身上使他清醒,要不然他也就忍不住困意打起瞌睡。
时间一点一滴在手表上流逝,夹杂在清凉的风中穿梭在整个小县城。
一阵暖阳穿破云雾从远处徐徐升起,突然一阵开门声惊醒了还在熟睡的二人。
老人按照以往的习惯晨起出门买老伴儿爱吃的豆沙包,从口袋里拿出昨天刚取出来的钱,这一晚真的没有丢钱!
老人还陷入在没丢钱的兴奋中,一阵呻吟声从上行的楼梯口传来。老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一眼望过去并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几点了几点了!”张冲的身子被台阶嗝得发麻,揉着惺忪的睡眼拍打着身旁的宋阳年。
宋阳年手撑着头闭着双眼看上去像睡着一般,但听见张冲的声音瞬间睁开双眼看着手上的手表,“五点半!”
“还早,再睡会儿!”张冲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而身下的台阶也并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五点半了!”宋阳年的一阵惊呼吓得张冲再次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二人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抓到了吗?”张冲支撑着自己浑身疼痛的身子艰难起身,然后又扶起身旁比自己更脆弱的宋阳年。
“没有,一晚上都没人来!”
两人相互搀扶着下了楼,刚走过拐角便看到了正要出门的老人。
“大爷,你起得真早!”看着老人还没缓过神来,宋阳年率先打破三人之间对视的尴尬。
“你们这是?”大爷不解地开口,看着两个相互搀扶的青年人,甚至比自己这个老人看上去还笨重。
正当张冲即将把他们在这里守了一夜的事情脱口而出的时候,宋阳年及时伸手制止了他。
“我们就是来看看您昨晚丢钱了没!”
一提到钱大爷兴奋地从口袋里拿出来展示给宋阳年他们看,“没丢没丢,还好好在我口袋里。”
看着大爷兴奋的模样宋阳年和张冲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虽然说没抓到那个偷钱的贼,但是能换来一晚安宁足以让大爷松一口气。
与老人告别过后,宋阳年和张冲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宿舍,而周宕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宋阳年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瞬间感觉整个身体里的骨头都疏通了。
下一秒,便能听见张冲的床上传来阵阵呼噜声,宋阳年盯着张冲的样子,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能一秒入睡,简直佩服!
宋阳年盯着房间的天花板,此时的他却格外清醒没有一丝睡意,一想到老人的案子有可能再也破不了就内心发愁。
按理说,昨晚那个小偷应该会出现的,可是等了一晚上都没看见一个可疑的影子。
难道说已经打草惊蛇了?
宋阳年记得自己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大爷和他女儿都不要告诉任何人,怎么就没等到呢?
周宕翻了个身子已经准备起身洗漱,看到其他两个床位上瘫倒的人并不感觉惊讶。
“看样子我今天也看不到你结案的样子了!”话刚说完,周宕都惊讶自己竟然这么在意与宋阳年的赌约。
“看不到了!”宋阳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没了一点朝气。
周宕觉得此时的宋阳年有些奇怪,那个自信满满狂妄自大的宋阳年突然换了一副模样,周宕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怎么,警校学霸也遇到解决不了的案子了?”周宕故意用着嘲讽的语气等待着宋阳年跳到自己面前激动地回应着。
可是那个画面并没有出现,宋阳年毫无反应地躺在床上。仿佛搁浅在沙滩上的小鱼,一动不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看来某人要认输了!”周宕径直走到宋阳年的床边,伸手就要拿他床上的毯子,“归我了!”
宋阳年突然起身抓住了毯子的另一端,“胜负还未定,不要着急。”
看着宋阳年从床上弹起重拾激情的样子,周宕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我等你好消息!”
【作者有话说】
宋阳年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怎么这么难!我想当咸鱼。
周宕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并且拿走他身上的毯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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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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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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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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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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