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第254章:调和
  周荃和其他几位大人走到了一边,就着一副画说道了起来。

  周般若画毕,搁置了毛笔,侧转回身,娇俏地低了头,“小女斗胆为将军作画,还请将军指点一二。”

  卫殊目光挑剔地看着那副画,“笔力太浅,要是着力用墨,轮廓线条会硬朗许多。”

  周般若迷惑地看着他,“将军,要如何着力用墨?”

  卫殊的目光点在了那支毛笔上,她聪敏地拿起那支笔,笔尖悬在宣纸上,迟迟地没有落下去。

  她在等他执笔教她作画,却是迟迟地等不到人。

  周般若轻抬了羽睫看过去。

  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卫殊的耐心消磨殆尽,他耐着性子提点了两句,“腕间用力,而不是指间运笔,让手上的劲道张弛有度,这笔墨自然就流畅了。”

  周般若迟疑地落了笔,画得一塌糊涂。

  卫殊轻声道:“不会?”

  她娇弱地点了点头。

  “悬腕提笔,先绕个三百圈,练好了腕力,你再下笔作画试试。”

  卫殊扔下这句话,满是嫌弃地走了。

  坊间传闻,卫殊看上了吏部尚书府上的千金周般若,日日夜访周府,他们以书画传情,已到了情投意合的地步。

  又有传言,说是楚娘子本性凶蛮,为人又极其善妒,为了此事和卫殊大打出手,一向惧内的卫殊再也忍受不了她这个泼妇,将楚娘子赶出了卫府,还准备了一纸休书要与她和离,以便迎娶周家小姐进门。

  后来这话传得越来越离谱,更有甚者,说楚娘子找来了媒婆,眼下在忙着为自己物色下家。

  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卫殊发现他家娘子也是个狠人,他敢做初一,她就敢做十五。

  十日未见,他第一次走进“楚府”,就见她和媒婆坐在花藤架下聊得火热,走上前去,才听清她们说的正是一户户待相好的男郎。

  杨婆子作为京师第一红娘,那张嘴夸起人来,个顶个地才华俊逸。

  “卫夫人,这位乔二郎生于匠人世家,不但精通宫室台榭构建,还善于运用巧心,做出来的‘水转百戏’木偶剧,深受后宅妇人的喜爱,此人三十好几仍未成婚,并非如外人传言的目中无人,而是一直寻觅佳人未果,宁可耽搁余生,也绝不向家族妥协,草草地成了亲事,实乃天底下难寻的良人。“

  楚兰枝听了这话,眼里藏不住地赞许,“这乔二郎的确出众,在宫廷里撑得起一方天地,宁可独身,也不纳个三妻四妾,守得住一方小家,将来也只会对一人好,这人得见一见。”

  杨婆子手上还挑了人,殷勤地说着,“夫人,我这还有一个出身于琴艺世家的甘公子,他可是独门嫡子,承袭了祖上世代传下来的手艺,但凡是他制作的古琴,弹奏出来的音律,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卫殊漠然地打断了媒婆的话,狠狠地道:“娘子,你家夫君死绝了不成,你这么急着与人相好是为哪般?”

  杨婆子一听这话,双膝发软地跪在了地上,她一向说话伶俐,被卫大人这般误会,竟一时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大人,这不是……夫人……是——”

  “杨婆子,你先下去。“

  楚兰枝挥退了媒婆下去,她站起身来,见卫殊误会了此事,黑煞着一张脸,那眼神能将人射死,她瞧着就得劲,“卫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你叫我什么?“卫殊向前走了两步,逼近她道。

  那凛然的气势,好似一阵冷风搜刮而过,削过了她的面颊。

  “卫大人。”楚兰枝无惧无畏地冷笑了一声。

  “楚娘子,”卫殊回敬了她道,“怎生的这么想不开,就算是再嫁,你也应该找一个才学品行在我之上的人才是,什么匠人什么造琴师,你何必如此下嫁?”

  “像卫大人这般的风流人物,这世上哪还找得出第二个?“

  楚兰枝一番夸赞将他捧上天,见他脸色稍霁,再将他狠狠地摔打在地上。

  “只怪我年少不经事,被虚浮的外象迷住了眼,经历了这一遭厄劫,如今醒过神来,哪还敢再找这样的人过日子?“

  “听说吏部尚书府上的千金是京师有名的才女,不愧为卫大人看上的人,这眼光越找越上挑,我一介农门刁妇,见识粗鄙,自是配不上大人如今的权势地位,能找个匠人或是造琴师过日子,已是知足。“

  卫殊明明气到头上,听她这般低怜地说话,又是一阵心疼,“那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个什么劲?“

  明知故问,他还有完没完?

  楚兰枝不欲与他多说一句,他避着问题不谈,一天揪着这些个细枝末节的小事和她扯,谁有空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转身回了后厨做饭。

  卫殊见人走了,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他登时又火了,“你醋个什么劲,托媒婆找什么相好,和我对着干有何意思?你服个软,我能不把你和双宝接回去?”

  楚兰枝回头,烦不胜烦地斜眼看着他,转身进了厨房。

  他在庭院里站了半天,兀自消了火气后,这才抬脚走进了后院。

  许宁和乳娘在厢房里照看双宝,见卫殊进门,她们立马站了起来,朝他行礼道:“大人。”

  卫殊隔着几日没见慕枝,这小子见了他就往乳娘的身后躲,一脸怯生生的模样,只敢从乳娘的大腿外侧探出个头来偷偷地瞄他,好在怀兰还算贴心,见了他扬起了一脸的甜笑,手脚并用地向他爬了过来。xǐυmь.℃òm

  “娘……娘——”

  他听着怀兰含糊的说话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二宝香软地趴在他怀里,被他一个劲地逗着,“叫声爹给我听听,怀兰,叫爹。”

  “爹……爹……”

  卫殊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许是惊喜过望,他先是看了眼许宁,再看了看乳娘,而后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二宝叫了两声爹爹,大人,我都听到了。”

  “大人,这还是二宝头一回叫爹,之前夫人教了她好几回,她都扁着嘴巴不肯说,大人一来,二宝张口就会了。”

  卫殊听着许宁这话,问了她道:“夫人有教双宝叫爹?“

  许宁低头禀报,“回大人,夫人有教过双宝叫爹。”

  卫殊怄着的那股气,因着这话散去了大半,他不甘于只听到这一声爹,怎么着都要调教大宝也叫出一声爹来。

  可怜的大宝被他掳了过去,一次次地被他教着叫爹,大宝委屈地下拉着嘴角,一个劲地钻到乳娘怀里,哭喊着娘亲来救他,被乳娘哄好不哭后,又被他逮了过去认爹。

  循环往复,直到开饭前,大宝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就没止停过。

  宋易和钱清玄回府后,拿起扫帚扫起了庭院,年年进到厨房生火,岁岁则给楚兰枝打下手,烟囱上升起了袅袅炊烟,不消片刻,三菜一汤便做好端上了饭桌。

  卤藕片、芹菜豆干、五花肉炒菜花,外加鲫鱼豆腐汤。

  岁岁在长桌上摆放着碗筷,抬头就见卫殊抱着怀兰从后院走出来,而大宝由乳娘抱着,哭得鼻头眼角一片通红,一看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出门时嘴巴还向下拉着。

  她朝年年使了道眼色,年年默不作声地走进后厨,多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娘……娘……”

  大宝一见到楚兰枝,声声哭嚎地控诉着他爹对他做的恶行。

  楚兰枝接过大宝,怨念地看着卫殊,“怎么哭成了这样,你成心使坏是不是?”

  卫殊挑了张矮凳坐上,逗着二宝道,“怀兰,叫声爹爹给你哥和你娘听听。“

  二宝见哥哥抢走了娘亲,当下不干了,她朝楚兰枝伸出了手,哭嚷地喊着娘,任他如何逗哄都不管用。

  许宁端来了两张围起来的婴孩座椅,楚兰枝把大宝放进椅子里,接着从卫殊手里抱走了二宝,也一同塞进了椅子里。

  “不许哭,吃芋头糕糕,谁哭就不许谁吃。”

  双宝立时闭了嘴,泪眼巴巴地盯着娘亲手里的小勺子,她先给大宝喂一口,接着又给二宝喂一口,兄妹俩没得争了,乖乖地坐在椅子里等着投喂。

  宋易给每人都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

  卫殊喝了口浓郁的汤汁,那熟悉的口感,一下将他拉回到了清平县的老宅里,那时他日子过得清闲,日日回府,就是为了坐在一方屋隅里,吃上她做的热乎饭菜。

  如今的卫府大院,夜归回去都冷冷清清的,床炕冷硬,被褥更是没有一丝余温。

  坐在这里,他才找回了那熟悉的烟火气。

  年年他们四个低声说笑,将他隔阂在了热闹之外。

  楚兰枝喂了双宝后,由许宁和乳娘带他们下去玩耍,她起了筷子,一桌人才开始吃饭。

  “师娘,这卤藕片鲜香入味,堪称一绝,你快尝尝。”

  楚兰枝看着四双筷子夹起了藕片,齐齐塞进她碗里,而后他们各自往碗里夹菜,瓜分了那碗藕片,就剩下三片藕在那个碟子里,像是对谁的施舍。

  卫殊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着那碗鱼汤。

  “娘,你尝尝这五花肉炒菜花,菜花滋着五花肉的油,香爆了。“

  四个人又使出了同样的伎俩,给楚兰枝的碗里夹满了菜,仅剩了一筷子菜花在瓷碟里,留给了卫殊。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卫殊正要发作,岁岁就捧着饭碗站了起来,边说着边往后院走去,“娘,我去看看二宝。”

  年年也跟着站起来,“娘,我去看看大宝。”

  宋易和钱清玄也以看双宝为由,起身开溜。

  卫殊扫了眼瓷碟里的三筷子菜,再看看对面楚兰枝堆成小山的那碗饭菜,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就这么教的他们?”

  “他们是你的门生,”楚兰枝吃着碗里的菜,“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卫殊被她这话噎住了喉,他吃完了三筷子菜,盛了碗鱼汤泡饭,才勉强吃了个七分饱。

  “后日是誉王生母淑妃的寿辰,宫中摆筵席,你穿戴齐整后,我过来接你。”

  楚兰枝咽着饭没吭声。

  卫殊见她一身反骨,怕她扯些有的没的事情闹着不去,他干脆撂话道:“这事由不得你不去,我的一品诰命夫人。”

  楚兰枝:“皇上下旨封了我为一品诰命?”

  卫殊朝她点了头,就见她神采飞扬了起来,一副不与他计较的样子,欣然应允了此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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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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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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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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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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